旻：“？”

    明慎道：“我覺得我大約也算個官，所以也想給旻哥哥上個折子什么的?！?/br>
    玉旻伸出手捏住他的臉頰，低聲問：“請安折？”

    明慎搖搖頭，玉旻的手也跟著被他搖了搖：“不是的，是正經(jīng)事，旻哥哥，你一定要記得看?！?/br>
    他飛快地給他系好腰帶，而后站起來道：“我，我先回去喂刺猬了，一會兒小殿下還等著我?guī)?。?/br>
    那樣子有些緊張，仿佛是頭一次給夫子jiāo功課的學生，忐忑期待著結(jié)果一般。玉旻眼看著他飛快地跑了，而后走去書案邊，拿起明慎寫的那一封奏折。

    還真是正兒八經(jīng)的奏折，策論的格式。他看了一會兒后，覺得有趣，低聲念了出來：“……然雖有霍光、尹伊之患，陛下之能，亦能不御殿，而批決顧問，日無停晷。雖深居淵默，而張弛cāo縱，威柄不移[1]，不足為懼也?！?/br>
    明慎還是知道了當年的事，大約是程一多告訴他的。

    “不足為懼……你好大的口氣，阿慎。朕到現(xiàn)在也不敢說有十成把握，你卻替朕將牛皮吹足了去?！庇駮F將這封看起來疑似溜須拍馬的書信仔細看了好幾遍，而后收好放入袖中，貼身帶著。

    他笑了笑：“小馬屁精?！?/br>
    他洗漱過后，跨出殿門便準備去上朝。剛走了沒幾步，卻又看到雪地里跑來一個大團子——小馬屁精去而復返，這段路顯然是跑回來的，明慎一張臉紅撲撲的，眼里有水光，就那么亮晶晶地瞅著他。

    玉旻伸手拉他過來，低頭問道：“怎么又回來了？”

    明慎吭哧吭哧地道：“今天的，皇后的職責，我忘了，我應該恭送您上朝的?！?/br>
    說罷，他踮起腳，揪著玉旻的衣領，迫使他低下頭來、微微俯身，與他嘴唇相貼。玉旻沒想到會有這一出，緊張得下意識地就想往后退，明慎卻揪著他不放手——那修長白皙的手指緊張地抓著他的袖子，輕輕打著節(jié)拍。

    一，二，三。

    蓮花漏滴下三滴水，明慎趕緊放開他，完成了心頭一大樁任務似的，又吭哧吭哧地道：“臣先走了?！?/br>
    說著還真跑走了，在雪地里踩出一片腳印。玉旻看著他身后的碎瓊飛雪，險些要追上去，往那個方向走了好幾步，才被老太監(jiān)叫回來：“哎，哎喲，陛下！正殿這邊走，回神啦！”

    作者有話要說：

    [1]引用明世宗史評，出處不詳

    第15章

    那天之后，明慎隔三差五就跑過來找他，上朝考勤似的，親完就跑，絕不糾纏。

    有時候玉旻剛剛歇下，這個家伙突然跑進來吧唧一口；有時候是他批奏折，正攢著一肚子火沒地方發(fā)，險些要捏碎一個茶杯時，這個家伙揪著他的領子親上來，還要用手指搭在他的肩頭，輕輕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