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聯(lián)合
書迷正在閱讀:明月何灼灼、預(yù)謀寵愛[重生]、七零寵妻日常、行不得也哥哥、穿成貓后靠玄學(xué)爆紅、古代農(nóng)家日常、美獸成災(zāi):最渣召喚獸神、重生在替嫁以前、滾蛋吧這該死的錢、沾衣
城北的沙瑯?biāo)幪瞄T前,寧七懷揣著復(fù)雜的心情,自從上次他救下聞人雪,被識破身份后,因為忙著其他的事,還沒再次跟她見面,他也忘了這茬。 此時想起這事,心里后知后覺有些冒冷汗,他現(xiàn)在多多少少認(rèn)識到了女人的記仇心理,如今有求于聞人雪,還不知道要被她冷落多久呢! 寧七無奈笑了笑,但只是稍作停留后就抬腳邁入沙瑯?biāo)幪?,隨后一眼就看見坐在柜臺后面,正噼里啪啦撥弄算盤的竇老。 聽見外頭傳來腳步聲,竇老隨即抬起頭來,看見的是一個面相普通,身穿青白衣衫的陌生年輕人。 他站起身說道“客人倒是面生,老朽姓竇,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海涵,請問有什么需要?” 寧七聞言有些錯愕,但馬上就恢復(fù)過來,之前都是以鄭大先生的身份過來,竇老還沒見過他的真實面目。 不過他也沒向竇老解釋,說道“那我就稱您一聲竇老了,竇老,我此次前來是想拜見貴藥堂的掌柜聞人雪姑娘,還請代為稟報一聲?!?/br> “請問客人,你是否有我家掌柜的請?zhí)蚩谛???/br> “這倒是沒有?!睂幤邠狭藫媳亲?,老實說道。 “既然如此,老朽只能說一聲抱歉了,這位客人,我家掌柜不喜歡有人無緣無故打擾她?!?/br> 竇老笑意盈盈的臉龐這時微微收斂起來,看著寧七的目光也透露出一絲冷漠和警惕,自從聞人雪上次行跡暴露,遭遇危險后,他不得不對一些生面孔上起心來。 看著竇老滿臉冷漠,就差寫上不歡迎他幾個字,寧七也很無奈,只好說道“竇老,您可以向聞人雪姑娘稟報,就說有個自稱是寧七的人來找他,如果聞人雪姑娘不想見在下,我立馬離開,您看如何?” 竇老見他還真有事的樣子,點點頭,叫他稍等片刻,自己轉(zhuǎn)身往內(nèi)堂走去。 寧七倒不怕聞人雪不見他,果不其然,不到半會,竇老從內(nèi)堂出來,示意寧七跟著他進去。 還是熟悉的過道,還有草木香味濃郁的庭園,寧七跟著竇老來到竹屋前,在竇老告退后,向前敲了敲竹門。 “進來吧?!?/br> 一聲低柔好聽的聲音傳來,寧七隨即打開竹門,走了進去。 穿過垂掛的帷幔,入眼的是一道曼妙動人的身影,依然是上次的位置,聞人雪一身素白衣裙,端坐在竹凳上,伴著花草浮動間飄出的一縷暗香,安靜地研讀醫(yī)書。 讓人不忍打破這副靜謐的畫卷。 寧七上前輕聲道“聞人姑娘,在下叨嘮了?!?/br> 好半晌,聞人雪才合上書籍,挽了挽垂落的發(fā)絲,抬起秀額,眉目顧盼,點頭向?qū)幤呤疽狻?/br> “寧公子,多日不見,還是如此神采奕奕?!?/br> 寧七以為聞人雪會跟他翻“舊賬”,沒想到竟是這幅平淡的模樣,難道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心中閃過一絲竊喜,這倒不用經(jīng)歷被冷落的尷尬了,“聞人姑娘也是一如往常?!?/br> 聞人雪站起身,將手中書籍放到木架上,往他身上注視了片刻,這才收回目光,聲音依舊平淡,但語調(diào)變得有些起伏。 “寧公子,上次勞煩你出手相救,小女子再次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 “聞人姑娘客氣了,畢竟你我也算老相識,出手是應(yīng)該的?!睂幤咝Φ馈?/br> “是啊,寧公子與我相識已久,但算上今日,小女子卻是才見到公子第二面而已,公子大恩,我怎敢輕易話過?!?/br> 聞人雪眼眸滑過寧七,看向外面,但聲音里的幽怨,寧七怎么聽不出來。 幾條黑線在寧七腦門上浮現(xiàn),他以為不用提起這種尷尬的事,奈何天不遂人愿?。?/br> 滿肚子話被噎在口中,半晌說不出來,好在聞人雪及時放過了他,雖然寧七對她隱藏許久,但畢竟救過自己性命,她也不好太過計較。 所以在兩人沉默許久后,聞人雪就打破了尷尬的氛圍,說道“寧公子,不知這次來小女子這,有什么需要我?guī)椭???/br> 聞人雪一語道出他的目的,寧七并不驚訝,不說聞人雪本就聰慧,單憑他每次來此,好像沒有一次是過來話舊閑聊,由此猜到他的目的其實也是件簡單的事。 收斂好心神,對于聞人雪這樣的女子,將一件事弄得過于復(fù)雜反而會引起她的反感,還不如直接擺明。 寧七直入主題“聞人姑娘,不知你可否聽說過貪狼十一峰?” “青麓山地界內(nèi)大名鼎鼎的十一峰,何人不知?!钡坏恼Z氣聽不出聞人雪話語間的態(tài)度,但低柔的聲音中卻多了一些生疏感。 看來是引起她的警覺了,寧七單刀直入,“我此次前來就是與你商討一下事十一峰的事情?!?/br> “為何找的是我?” “因為我要對十一峰有所動作?!?/br> “” 一字一句的話語貫入聞人雪心中,饒是她素來嫻靜淡然的性子,此時也不由的一陣錯愕,柔荑下意識捂住面紗下的櫻唇,兩道娥眉輕皺,在素潔的額頭上勾起痕跡,讓人忍不住伸手撫平。 身子微微緊繃著,令她原本隱藏在裙衫下的身段變得挺立起來,散發(fā)著一絲驚人的魅力,但房間里凝重的氣氛,讓僅有的兩人忽視了這難得一見的情景。 聞人雪回過神來,隱約明白寧七說出這番話,大概是知道了某些與她相關(guān)的事,凝聲道“寧公子,這是何意?” 寧七看著她道“沙瑯,殺狼!聞人姑娘建立沙瑯?biāo)幪茫?jīng)營自己的勢力,也是意指貪狼十一峰吧!” 在聞人雪蹙起的眉黛中,寧七繼續(xù)說道“十幾年前,十一峰匪徒奇襲重玄城城轄下地域時,被波及到的地方,其中就有一個叫做聞人堡的家族。聞人姑娘,我猜的不錯的話,你就是聞人堡幸存下來的族人之一!” 聞人雪聞言,雙腳不露痕跡的向后挪動了幾步。 “抱歉,我提起此事沒有對聞人姑娘有任何意圖?!?/br> 看到聞人雪眼中露出的警惕,寧七只好解釋道。 “三年前,在青麓山中,我與十一峰的人遭遇,經(jīng)過一番苦戰(zhàn)后,十一峰中的兇狼、風(fēng)狼、力金剛被殺掉,獨眼狼也被廢去,而我雖然茍活下來,但也同樣失去了一個最重要的人?!?/br> “所以,我們與十一峰都有著不可不報的仇!”寧七神情有些落寞,一字一句的說道。 聞人雪捂著張大的飽滿紅唇,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之色。 “呼——” 聞人雪好半會才松了口氣,但眼中的驚訝一點也沒見減少,她沒想到寧七竟與自己有同樣的遭遇。 同時,她也震驚于兇名赫赫的十一峰,三年前就被寧七給予重創(chuàng),這消息要是傳出去,指不定青麓山地界內(nèi)的江湖,會掀起多大的波瀾。 而三年前他才僅僅是一個少年吧! 聯(lián)想到寧七這些年在自己采購的種類繁雜的草藥,讓自己研制出的劇毒,她不禁暗嘆一聲,“原來他早已為對付十一峰付與行動,而自己連頭緒都沒找到。” 對于此番話的真實性,聞人雪并沒有懷疑,直覺告訴她,讓她相信眼前的男子。 聞人雪望著寧七平凡卻又略顯堅毅的面龐,臉上漸漸恢復(fù)了平和,但雙眼中還是透露著復(fù)雜的神色,還有深藏其中,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某些異樣感覺,正在緩緩升起。 “那公子如今想需要我怎么做?”聞人雪唇齒輕啟。 “嗯?”這次輪到寧七有些驚訝了,沒想到聞人雪竟然這般輕易就相信了他的言語。 “聞人姑娘不怕我出爾反爾?”寧七多嘴問了一句。 “別人我或許不會隨意答應(yīng),但寧公子,你會欺騙我嗎?” 聞人雪美眸一瞪,眼中流露出絲絲異樣的神情,低柔說道“不說別人,但除了寧公子之外,我相信你!” 寧七下意識地看向她,兩人之間仿若有著默契一般,視線在此時相碰在一起,頓時凝聚在空中。 盈盈秋水環(huán)繞,寧七被聞人雪眼中無意透露出的嫵媚姿態(tài)瞧得心中一跳,還好他不是矯情之人,腦袋立即撇過一旁,故作爽快地笑道“多謝聞人姑娘的信任,我銘記于心。” 他第一次將自己的身份經(jīng)歷告訴外人,要說沒有一點擔(dān)心那是不可能的,但聞人雪異常信任的態(tài)度,還是讓他放下心來,同時也有一絲無端的竊喜。 聞人雪也反應(yīng)過來,視線不經(jīng)意的一晃而過,似乎剛才的相視不存在一般,但淡淡的嫣紅,卻從她白玉般秀美的脖頸漸漸浮現(xiàn)。 旖旎的氣氛在房間內(nèi)縈繞不散,寧七咳嗽幾聲說道“聞人姑娘應(yīng)該知道碼頭地區(qū)的三元幫吧!” “難道三元幫與貪狼十一峰有關(guān)聯(lián)?”以聞人雪的聰慧,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確實有關(guān)系,三元幫乃是十一峰在重玄城的觸手,而我需要借助聞人姑娘手中的勢力,將三元幫拿下?!?/br> “那可有把握?” “如果計劃能成功的話,倒是趁著三元幫大亂的時機,我就可以創(chuàng)造機會混入其中,進入到十一峰的領(lǐng)地中,只有到那時,才可以啟動這幾年中設(shè)下的暗手?!?/br> “我會全力支持公子的行動,只要公子說一聲,我手中的三個準(zhǔn)一流幫派會隨時聽后調(diào)?!甭勅搜┕麛嗟馈?/br> “那在下就不客氣了。”雖然此次前來是尋求幫助,但聞人雪毫無保留的態(tài)度還是讓寧七難得地升起一絲動容。 因為聞人雪的信任,寧七此來的目的進行的極為順利,但為了保證計劃能夠完整實施,接下里兩人還是不厭其煩的將所有可能出差錯的地方,進行查缺補漏。 當(dāng)日落時分,寧七才走出聞人雪的庭園,在竹屋門前,兩人告辭離去。 “請公子一定要平安歸來。”聞人雪佇立門前,望著寧七,眉眼盈盈,衣裙裹著她的身軀,在微風(fēng)吹動下,勾勒出動人的曲線。 寧七拱手告辭,說道“多謝聞人姑娘吉言?!?/br> 說完,轉(zhuǎn)身離去,剩下佳人的目光落在落日余暉下,轉(zhuǎn)角處花草倒映的稀疏光影中。 “你叫什么名字?” “雪兒?!?/br> “那你可以叫我寧七哥?!?/br> 旭日的陽光下,一個簡樸的少年郎,雙手熟練的幫人綁著繃帶,這是一個臉上有疤的采藥少女。 “痛嗎?”少男看著少女采藥時弄出的傷口,有些憐惜。 “不痛?!奔词购怪榇驖窳送t的臉頰,少女眼里依然充滿了堅毅。 “你是一個人出來采藥嗎?” “嗯?!?/br> “你家人呢?” “” “我背你出去吧?!?/br> “嗯?!鄙倥c點頭,爬上了少年瘦弱卻安穩(wěn)的后背。 那年,少年,少女,塵封的記憶翻涌而起,兩個人的身影漸漸重合。 “是你嗎,寧七哥?”看著寧七離去的身影,聞人雪煢煢孑立,帶著一絲獨有的柔糯嗔語,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