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昨天在男廁圍觀的人不少,賀昭昨天去接郁星河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到了這樣的情況,早就讓人去聯(lián)系了圍觀者,也拿到了一份清晰的視頻。 就算昨晚那個女生不出面幫忙解釋,他也能把郁星河撇干凈。 果不其然,就在賀昭這么說著的時候,網(wǎng)上風向就已經(jīng)變了。 那個女生發(fā)了微博,把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全部說清楚了,附帶著賀昭交給她的完整視頻,這條微博一出來,賀昭就和郁星河的粉絲后援會說了一聲,早就憋著一口氣的粉絲立刻開始轉(zhuǎn)發(fā)起來。 上班高峰期,地鐵上、公交上,大部分人都拿著手機在網(wǎng)上沖浪,這條微博一出來,一直盯著的黑粉最先趕到,可還沒有想好要怎么黑,等著吃瓜的網(wǎng)友們就也跟著趕了過來,一看□□情的來龍去脈,大部分都炸了。 “沒什么好說的,渣男必死?!?/br> “有沒有姐妹指路一下這渣男的微博?我今天就想做一片勇闖天涯的小雪花?!?/br> “黑轉(zhuǎn)粉了,我為我早上罵過的話道歉,渣男去死?!?/br> “……” 雖然仍舊有黑粉負隅頑抗,但也很快被這些評論給壓了下去。 楚非年原本也在視頻里,雖然后面女生發(fā)出的完整視頻里她和其他路人一樣被打了馬賽克,但是在凌晨兩點多傳出來的那段視頻里,傳視頻的人并沒有給她打馬賽克。 賀昭原本還擔心楚非年被大家注意到,一直提心吊膽等著,結(jié)果眼看著網(wǎng)上有關(guān)于郁星河打人的方向已經(jīng)完全扭轉(zhuǎn)了,也沒人提起一句視頻里出現(xiàn)過的楚非年。 “奇怪?!辟R昭還有點想不明白,“你好歹也是昨天在熱搜榜上待了大半天的人,什么時候網(wǎng)友們的忘性這么大了?” 照他來看,就算楚非年沒有昨天那一遭,就憑她的五官和氣質(zhì),網(wǎng)上沖浪的那群顏狗也早該注意到楚非年了才對,可他一直盯著評論區(qū)翻了這么久,就是一條有關(guān)于楚非年的評論都沒有翻到。 楚非年倒是一點也沒有意外。 在賀昭嘀咕的時候,郁星河也聽見了,壓低了聲音朝楚非年問道:“你動了手腳?” “嗯?”楚非年剛剛自摸了一把,眼看著豆豆翻倍,高興起來,“這樣也幫你省了麻煩啊?!?/br> 從昨天上午就因為她被人拍到鬧出那一波,楚非年就考慮過這件事情,所以和郁星河一起出去的時候,她確實做了點手腳,就算真的不小心被人拍到了,也不會讓人注意到她。 不過,這種手段也只能應(yīng)付一下普通人,要是碰上個有點修為的,那就不夠看了。 “其實也沒什么麻煩……”郁星河忍不住道,頂多就是微博癱瘓一下,熱搜再炸一炸? 但這話他沒有再繼續(xù)說,只是皺著眉頭,思索了起來。 “過幾天唐導那邊要開始試鏡其他角色了,唐導的意思是讓你也一起過去,必要的時候要和來試鏡的演員對對戲試試感覺。”賀昭提起正事的時候就恢復了那股精英范兒。 不像個經(jīng)紀人,倒是更像個應(yīng)該坐在寬敞明亮辦公室里的。 郁星河應(yīng)了一聲,示意知道了。 過了好幾天,唐導過來了一趟,楚非年也沒有避著他,和他打了招呼,“以后可以不用過來了。” 頓了一下,她又加了一句,“這段時間多謝你的照顧?!?/br> “應(yīng)該的?!碧茖н€是笑呵呵的,“前幾天上熱搜的那個也是您吧?” 和唐導聊了幾句,他就去找郁星河商量事情了,楚非年原本在玩游戲,直到聽見一個有些耳熟的地名。 “你們要去姜平?”楚非年轉(zhuǎn)頭看過去。 上次在天臺上,她也是從那個青年口里聽到了“姜平村”這個地方。 郁星河點頭,“要去那邊取景,估計得是拍后面半段的時候了,你認識那里?” “不算認識。”楚非年搖頭,思索了一會兒,道:“那到時候我和你們一起過去吧,正好有些事情要去辦。” 這幾天里,整個何家都過得并不好。 何家的生意一落千丈不說,已經(jīng)倒霉到了喝涼水都塞牙的地步,最慘的還是何宇奇,他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天不敢睡覺了,只要一睡覺就會進入幻覺中,把那天在幻覺中經(jīng)歷過的噩夢再經(jīng)歷一遍。 短短幾天,他就已經(jīng)瘦得脫了相,眼球凸起,眼里都是紅血絲。 “你不是說有你們在,我們何家就不會倒霉嗎?”何家人全都聚了過來,朝著坐在那里的杜大師質(zhì)問道。 杜大師臉色難看,他沒出聲,杜雙道:“本來你們請我?guī)煾高^來,只說是得罪了一只狐貍,那只狐貍一開始確實好對付,可現(xiàn)在看來,造成你們何家現(xiàn)在局面的顯然不只是那只狐貍的手筆,與其怪我們沒本事,你們不如好好想想自己除了得罪那只狐貍之外還得罪了什么存在?!?/br> 她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就若有似無的往何宇奇那邊看。 何家人也注意到了她的視線,何太太只有一臉的心疼,但何家其他的親戚就管不了這些了,有人陰陽怪氣道:“早就讓你們勸勸他勸勸他,貓貓狗狗也是一條命,手上沾了那么多的血,遲早要遭報應(yīng)的,現(xiàn)在好了吧……” “自己遭報應(yīng)就算了,還連累了大家,我不管了!杜大師,您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好歹是留住我們這幾家啊?!?/br> “哥,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好歹也是宇奇的大伯,宇奇這樣你就不心疼嗎?”何太太生氣道。 何家大伯見臉皮反正已經(jīng)撕破了,當下也什么都不管了,怒道:“心疼?你該慶幸他不是我兒子,不然也不用那些貓貓狗狗來找他報仇了,我就先了結(jié)了他!” 眼看著何家人吵成了一團,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直接掐了起來。 第27章 杜雙朝何宇奇那邊看了一眼, 見他坐在那里對身邊的掐架視而不見,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念個不停,整個人顯得很神經(jīng)質(zhì)。 “師父, 我們還留著嗎?”杜雙低聲問道。 杜大師搖頭,起身就往外面走。 何家人很快就注意到了師徒倆要離開, 也顧不上掐架了,立刻追了過來。 “杜大師!您不能走??!您要是走了, 那我們何家怎么辦?”何父一臉焦急。 何家大伯道:“杜大師, 這個事情真的就一點轉(zhuǎn)圜的余地都沒有了嗎?您看, 咱們能不能把那只狐貍請過來,再好好的跟她說說,讓她出口氣, 我們何家也愿意繼續(xù)供著她。” “什么叫讓她出口氣?”何太太立刻明白過來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何家大伯不和她爭執(zhí),只看向何父,“你覺得呢?” 何父沉默了下來,并沒有立刻說話。 “你想清楚了,要是繼續(xù)這樣下去, 到時候別說咱們何家的家業(yè)能不能保得住, 我們這幾條命都得搭上去!”何家大伯道。 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向了何父。 就連精神恍惚的何宇奇也都看了過去, 雙眼通紅盯著他, 有那么一瞬間, 杜雙都覺得如果何父真的點了頭,何宇奇就會化作惡獸直接撲上去撕咬。 何太太抱緊了何宇奇, 最先崩潰,“不行!當初是誰要請那只狐貍回來的?現(xiàn)在出了事情,你們就想推我家宇奇出去?你們想得美!只要我還在……” “行了?!焙胃附K于出聲, 喝止了她后面的話,他看著何宇奇,一改平日里的縱容,冷著臉道:“你已經(jīng)成年,也是時候擔起屬于你的責任了?!?/br> 說完這話,他也沒管何太太和何宇奇的反應(yīng),轉(zhuǎn)頭朝杜大師道:“杜大師,勞煩你出面把我們的意思轉(zhuǎn)達給那只狐貍,請她過來,我親自和她談。” “我只負責替你們把她請過來,后面的事情我不管?!倍糯髱煹?。 何家人紛紛點頭,等杜大師讓杜雙去準備的時候,何家大伯看向何父一家三口,嘆了口氣,露出不忍和無奈,道:“趁著杜大師那邊還沒有準備好,你們有什么想說的話現(xiàn)在就都說了吧,宇奇啊,你……” 他看向何宇奇,到了嘴邊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何宇奇的神情給嚇住了。 但只是一眨眼,他再看著何宇奇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何宇奇低著頭坐在那里,好像又開始陷入了那種神經(jīng)質(zhì)的不安中,剛剛那個雙眼通紅像是要吃人的何宇奇似乎只是他的錯覺。 …… 小區(qū)門口的小面不送外賣,楚非年在家里宅了幾天后為一碗面出了門。 “美女,要放辣椒嗎?”面館的老板娘手上忙著動作不停,側(cè)頭朝她問了一句。 正在玩手機的楚非年抽空抬頭:“辣一點?!?/br> 老板娘點頭應(yīng)了,扭頭朝坐在一邊包餛飩的男人喊了一句:“去切兩個小米辣過來?!?/br> 楚非年手一抖,指尖從“杠”晃到了“過”上面,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杠牌飛走,下家一個自摸,她的豆豆瞬間清零。 “剛剛怎么不杠牌?”跟出來的胡嫻小心翼翼覷著她的臉色。 楚非年沒吭聲,換了個賬號繼續(xù)打。 很快的,她要的小面就做好了,胡嫻自覺的幫她提著打包好的小面,跟在她身邊一起往外面走,走到門口的時候楚非年腳步一頓,抬眼往馬路對面看去。 “來找你的?!背悄甑?。 胡嫻也發(fā)現(xiàn)了站在馬路對面的那一團黑色影子,她一晃神的功夫,那團黑色影子已經(jīng)飄了過來,直接就往她面門上撞,眨眼就撞散消失不見。 “何家人想要找我當面談?wù)??!焙鷭拐驹谠?,神色古怪,“大人,你說何家是不是又找了什么厲害的人過來,故意騙我過去?” “是不是的,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楚非年把手機收了起來,“何家的事情拖得太久,也該解決了?!?/br> 胡嫻想了想,哼了一聲,嘀咕道:“也是,當初何家通過我得來的家產(chǎn)如今也敗得差不多了,就剩下我那條尾巴的賬還沒有清算了?!?/br> 何家的人在杜大師擺好法壇時就在提心吊膽的等著,何太太陪著何宇奇在樓上并沒有下來,其他的何家人大概是默認了要犧牲何宇奇,誰也沒有再提起他。 “你們想找我談什么?”胡嫻就站在門口,綠幽幽的眼睛看著屋子里的所有人,心中偷偷警惕著。 何家人看見她出現(xiàn)就一個個往杜大師那邊躲,杜大師坐在那里沒動,視線在胡嫻周圍掃了掃,眉頭緊鎖著,心情未必比胡嫻好到哪里去,他之所以留在這里沒走,最后幫何家人一把,其實也是想要見見胡嫻背后的人。 “何家欠你一條命?!弊罱K還是何父往前走了兩步,出聲道。 胡嫻冷哼一聲,兇相畢露,“你知道就好,今天……是打算把這條命還給我了?” 她問著的時候,目光掃過何父還有何家大伯。 害得她失去一條尾巴的就是這兩個人。 “宇奇做了很多的錯事,確實也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沒有教好他……”何家大伯被胡嫻的目光盯得頭皮發(fā)麻,生怕她下一刻就動手,連忙出聲道。 可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胡嫻給打斷了。 “欠我一條命的是你們兩個,你別跟我瞎扯何宇奇!”胡嫻一臉的不耐煩。 “不是……何宇奇他害死了那么多的……”何家大伯慌了。 胡嫻:“冤有頭債有主,他害死了誰,誰就會找上他,同理,我要找的,就是你們兩個!” 她話音陡然一厲,臉上冒出一層紅毛,身后兩條大尾巴一下子就甩了出來,直接朝何家大伯撲了上去,速度快得只能看見一道殘影。 何家大伯怎么也沒有想到,他算盤打得好,想讓何宇奇出來頂了事情,誰知道胡嫻根本就沒有順著他的意,在胡嫻撲上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了不對,瞪大了眼睛要躲,可雙腿發(fā)軟,反而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哭嚎出聲:“救命!杜大師!救命??!” “妖孽!住手!”一聲暴喝從胡嫻背后響起。 胡嫻察覺到從后面而來的威脅,尾巴毛都炸開了,連忙扭身躲開,站穩(wěn)后,甩了甩手上的血,眼神恨恨的瞪著護在何家大伯面前的老頭。 關(guān)鍵時候出手護住何家大伯的人并不是杜大師,而是之前在十三號樓帶著徒弟去收胡嫻,結(jié)果被打得爬在地上起不來那位。 “杜道友,你怎么能眼睜睜看著這妖孽殺人而袖手旁觀?”老頭掏出一張符紙?zhí)娴厣系暮渭掖蟛畷簳r止了血,一臉不贊同的看向杜大師。 杜大師看了他一眼就移開了視線,沒有說話。 胡嫻哼了一聲,怒道:“你這個臭老頭,他們本來就欠著我一條命,我取他一條命是天經(jīng)地義,就你多管閑事,一口一個妖孽,你算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