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不能咽下這口氣
撒起腿一路向南奔逃,快到中午的時候,曹沾等人好不容易這才跑到了散國與虢國交界的地方。 這時,曹沾回頭望去,終于不見戎狄的追兵了。再一看,只見此時的姜熏臉色煞白,面無顏色。 “太子殿下,你沒事吧?” 姜熏搖搖頭,“我沒事,沒事?!?/br> 曹沾之見此時的姜熏右肩膀上鮮血已經(jīng)染紅,而自己的身后并沒有多少兵馬跟回來。 他倒是想直接回到矢國去,但是考慮到自己作為矢國的主要將領(lǐng),帶著那么多的兵馬出去,最后只剩下自己一架戰(zhàn)車回來,臉上實(shí)在無光,于是便對姜熏道“太子殿下要是能夠撐得住的話,那我們就在等等其他的將士們,等大家到齊了我們再回國如何?” 此時的姜熏雖然早就是疼痛難忍,但他也知道自己跟曹沾帶兵出來抗擊敵人,最后只落得個自己回國,確實(shí)有些說不過去,于是強(qiáng)忍著疼痛對曹沾道“也好,也好。” 等的時間不大,源源不斷有矢國將士從北邊的箭括嶺一帶向這邊走來。 見到有士兵回來,曹沾的心這才稍稍有些放下,對過來的矢國將士道“把大家都召集起來,看看我們還有多少將士?!?/br> “諾”士兵有氣無力的答道,畢竟一路從隴川跑過來,這么長的路實(shí)在是沒有多少力氣了。 “稟報將軍,這里當(dāng)下還有不到一千將士?!贝藭r已經(jīng)是半上午了,曹沾望著姜熏的樣子,知道時間一長,害怕他真有些撐不住了,于是便對過來的一位千夫長說道“你待在這里等候從山里回來的將士們,太子殿下受傷了,我先帶他回國。” “諾”千夫長答道。 于是曹沾便帶著姜熏和一千命左右的矢國士兵向國內(nèi)走去。 來的時候還是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可是回去的時候竟然成了一群逃兵。 這人生的差距實(shí)在是有些太大了吧! 回到矢城。 曹沾便帶著姜熏直接向王宮走去。 “君上,太子殿下和曹將軍回來了。”正在等待好消息的矢國國君姜無余被內(nèi)侍的這一聲稟報還真的給驚住了,“什么,他們回來了,怎么會這么早回來?” 沒有見到人之前,姜無余先是一陣的質(zhì)問。畢竟這時間也太快了吧,這才去了幾天怎么會如此快的就回國呢? “快傳他們進(jìn)殿?!?/br> “諾” 時間不大,曹沾攙扶著姜熏一瘸一拐的走進(jìn)了矢國大殿,“臣曹沾拜見君上?!?/br> “孩兒姜熏見過君父?!币姷浇獰o余,姜熏準(zhǔn)備行禮。 姜無余一見姜熏的樣子,當(dāng)下就驚呆了,“孩兒莫要行禮,快跟為父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父,我們遭到敵人的伏擊了”說著姜熏就哭了出聲音。 遭到了伏擊? “你說你們遭到敵人的伏擊,哪國敵人的伏擊?快快說來?!苯獰o余急切的說道。 “君上,太子殿下身受重傷,還是請郎中診治為上,剩下的事情還是有微臣向您稟報。”曹沾見姜熏的肩膀上還在流血,便對國君姜無余說道。 “對對對,快傳郎中為太子診治?!苯獰o余對內(nèi)侍喊道。 “諾”內(nèi)侍答道,隨后帶人一起將太子姜熏抬了下去。 眾人把太子抬下去之后,矢國國君姜無余這才問曹沾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上,時到今日,臣才覺著當(dāng)初我們接收散國的協(xié)議就是一個錯誤,我們中了散國的jian計?!辈苷凑f道。 “我們中了散國的jian計,這是怎么回事?你給寡人說清楚。”姜無余不解的問道。 “君上可記得劉同此人?” “劉同?”已經(jīng)過去好多年了,姜無余一時之間對劉同這個人有些記不起來了。 見姜無余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曹沾在一邊提醒道“劉同當(dāng)初可是我們矢國的官員,后來因?yàn)轫斪簿咸拥搅松?,再后來還在散國當(dāng)上了宰相。君上難道不記得了嗎?” “哦,記起來了,這人老了就是容易忘事。寡人確實(shí)記得有這么一個人。你說說我們出兵隴川跟這個人有什么關(guān)系?”姜無余問道。 “因?yàn)殡]川之地原本就是劉同的封邑?!辈苷凑f道。 “隴川是劉同的封邑?這怎么可能?”姜無余聽罷說道。 “當(dāng)然是劉同的封邑了,君上試想一下,劉同可是散國的宰相,在散國老國君散盤子哪里混的很是不錯,散盤子把隴川之地封給劉同作為封邑有什么不可呢?” 姜無余聽罷,沉默良久道“這倒是有這種可能啊!既然隴川之地已經(jīng)是劉同的封邑了,那散國為何還要要求我們出兵幫助他們駐守隴川呢?而且還要答應(yīng)我們分一半的土地呢?” “君上難道還不明白,散國姬釗這實(shí)際上是想利用我們的軍事實(shí)力幫助他達(dá)到他個人的目的?!?/br> “他個人的目的,他有什么目的?”姜無余不解的問道。 曹沾一臉嚴(yán)肅的說道,“君上有所不知,當(dāng)初秦人進(jìn)入關(guān)中的時候,散盤子并不信任他們,于是便把隴川之地給了自己的宰相劉同作為封邑,同時讓劉同兼任千邑大夫,這就等于說隴川之地實(shí)際上是劉同自己的地方?!?/br> “嗯,可以這么理解,由此可見,散盤子并不糊涂啊!”姜無余聽罷感嘆道。 “對,現(xiàn)在看來散盤子實(shí)際上還是挺聰明的,他也知道這些從西垂過來的秦人并不可信。”曹沾繼續(xù)道“但是如此以來,卻給后來的國君姬釗找成了不小的困難。一則,隴川之地實(shí)際上執(zhí)掌在劉同手中,姬釗跟劉同的關(guān)系并不好,想要要回來還是有些困難的;其二就是王室對姬釗這么一個國君也并不信任,多次對其進(jìn)行指責(zé)。要求他們替王室守好隴川之地。于是在多方壓力之下,姬釗便想出了請我們出面這么一個主意,反正隴川之地也不再自己手中,如果我們駐守成功,他姬釗還能夠拿到一半的地方,何樂不為呢?再說了就算是我們沒法駐守在隴川,最后也怪不到他的頭上,畢竟損兵折將使我們矢國的事情。他們散國倒是什么也沒有少下?!?/br> 聽完曹沾的解釋,姜無余終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氣呼呼的說道“哼,陰險歹毒的東西,寡人一定不會咽下這口惡氣?!?/br> 傍晚時分,士兵們紛紛從北邊趕回矢城,經(jīng)過清點(diǎn),經(jīng)過這么一戰(zhàn),損失了將近一半的將士,這下把姜無余氣的簡直快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