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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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驃騎將軍的親自指點,乃是習(xí)武之人幸甚,知晚的眼睛一亮,立刻點頭說好。 上次雖然被表哥輕易奪劍,可是知晚覺得是因為自己慌亂之中準備不周的緣故。 她這三年來在劍法上下的功夫最多,尤其是表哥當年所舞的那一套劍法已經(jīng)練得是爐火純青——說句不客氣的,今日就算表哥不來,她也能應(yīng)付了那幾個山賊! 可這樣,柳女俠站定之后,有模有樣地抖了個劍花之后,朝著背手直立的表哥迎面而去。 白天頃刻間斷人手腕的犀利劍法,在成天復(fù)徒手奪刃的功力下,過不了三招便被人奪了兵刃。如此往復(fù)幾次之后,知晚頓時xiele女俠一腔豪氣。 偏偏表哥的嘴巴比劍還尖利:“今日你若被兩人包抄,這種三腳貓的功夫便要被人拽著腳脖子倒掛起來!以后看你還好不好賣弄身手,貿(mào)貿(mào)然以身犯險……” 就在此時,那招架得甚是狼狽的小姑娘突然腳下的步子微亂,似乎絆倒了,一下子便跌入了成天復(fù)的懷中。 成天復(fù)只覺得如軟云帶著香氣的一團撲入自己的懷中,自然而然伸手去接,可待接住,突然想起懷里的小姑娘已經(jīng)長大,如此這般似有不妥……正閃神的功夫,他的身子微微一僵——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抵在了他的脖頸上。 他懷里軟云一般的小姑娘快速收回了匕首,笑得像只小狐貍,學(xué)了他的口吻說道:“堂堂將軍被這種三腳貓的功夫給打敗了,看來表哥以后還要學(xué)學(xué)什么叫兵不厭詐……哎呀……” 她被成天復(fù)猛地推開,然后眼看著高大的青年一副輸不起的樣子,頭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知晚摸了摸鼻子有些后悔了,自己有點太好勝了,一不小心傷害了驃騎大將軍的自尊心呢! 被祖母下令禁足之后,知晚倒是難得有了幾天清閑的日子,可是這樣的清閑日子于她當真的有些不適應(yīng)。 只因為表哥回來之后,便將他自己的那攤子生意都接管過去了,知晚一時間沒有什么要忙的了。 也許那日真的傷了表哥的自尊,隨后的一天里,表哥都沒過來練習(xí)拳腳功夫。 在床榻上懶睡了一日后,這天知晚倒是起了個大早,親自下了廚房,給了廚娘方子,熬煮了一砂鍋當歸黃芪烏雞湯,然后又盛入燉盅里,放置在了托盤上。 她自己新開的船行小生意還百廢待興,她這個東家實在不好閑在家里。 知晚覺得一直被禁足不是辦法,便想借著送燉盅補湯的機會,親自端送到隔壁院兒去,跟表哥說說小話,先修補一下出現(xiàn)龜裂的兄妹情誼,再看看能不能讓他跟祖母求情,不要將她圈在府宅子里了。 成天復(fù)處理完公務(wù)之后一抬頭便看見盛家表妹一身淡紫色的長裙,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他瞟了一眼后,復(fù)又低頭處理公務(wù),過了一會,終于看得有些疲累了,便慢慢放下筆來。 一直乖巧立在一旁的知晚立刻揭開燉盅的盅蓋,殷勤地說道:“表哥,喝湯滋潤一下,我聽姑母說你現(xiàn)在公務(wù)甚是乏累,可一定要注意身體??!” 知晚一邊說,一邊揭開燉盅,將湯匙遞給了成天復(fù)。直到表哥終于慢慢伸手接過了湯匙,知晚才暗松一口氣,一臉期待地看著表哥喝湯。 成天復(fù)其實不怎么愛喝這類帶著草藥味道的補湯,可是前天夜里兩個人剛不歡而散,自己此時推拒,倒像他小肚雞腸一般。 所以他嗅聞了一下那湯,連湯匙都沒用,便眉頭不皺地將燉盅里的湯水如飲藥一般一飲而盡。 知晚見他喝得干脆,便笑著討好道:“若是表哥愛喝,我以后還給你做可好?” 成天復(fù)慢吞吞地“嗯”了一聲后,問知晚:“這般殷勤,有事求我?” 這丫頭倒是從小到大一點都沒變,有事相求時都是這般諂媚著給他吃的。 知晚呵呵笑了幾聲,趁機說了想要出門的意思。 可是成天復(fù)卻想都未想,沉下臉道:“不行,你要聽祖母的話,老實在家呆著?!?/br> 知晚據(jù)理力爭道:“可是城外的大軍這幾日不是已經(jīng)開始撤離了嗎?這里畢竟是京城,就算那日道上發(fā)生了意外,也是鳳毛麟角的稀罕事,總不能因噎廢食,就此讓我一直呆在在府里吧?!?/br> 成天復(fù)看著她一臉正色道:“可那日的事情若不是意外呢?” 其實知晚一早也猜到了一二,聽成天復(fù)如此說,便問:“難道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成天復(fù)點了點頭,那日提審了那幾個歹人之后,還沒等用大刑呢,一幫散匪便紛紛吐露了實情,說是有人特意花錢雇請他們來劫持盛府的小姐,毀了她的清白之后,便可以隨意地扔在京城的街上,或者是劃花了臉也成…… 這種歹毒的法子,一看便是結(jié)下仇怨??墒鞘⑾銟蛉陙硪恢倍际窃卩l(xiāng)下,鮮有交際,而最近回京以后,也只參加了永定國公府的宴會而已。 所以就算那些歹人并不知真正雇傭他們的主謀是誰,知晚稍微一想就想到了剛剛與她發(fā)生口角的沈家夫人。 那位沈夫人原本行事便不甚磊落,仗著自己的夫君一路直上青云,愈加的膽大妄為。如果真是她,竟然想出這等敗壞人名聲的事情……也真是太囂張了! 成天復(fù)看她沉默不語,便又說道:“你這兩日一直沒有出門,外面倒是遞了兩次請柬,拐彎抹角地邀約你出門去……看來有人是迫不及待想知道你的近況。” 第57章 知晚笑了笑,道:“既然這樣,我若不出門,豈不是會讓人很失望?” 那日知晚體貼地給表哥磨墨,倒茶水,終于得了他老人家的恩準,由著他派出的兵卒護送,才可出門。 成天復(fù)猜測的不錯,那日彪爺幾個催馬前去擄人的時候,那做中間人的拐子遠遠地才從山坡處往遠處望,可只看到雙方纏斗打到了一處,而后又來了兩隊車馬。 因為他藏匿的地方太遠,實在看不清楚,又生怕盛家的援兵追攆過來抓他,就趕緊離開了。 而沈夫人這邊的管事讓自己的侄兒尋到那拐子時,也只聽了個囫圇大概。 沈夫人覺得這事兒辦得不利索,氣得一拍桌子道:“那盛香橋的人究竟是怎樣?我不是說了嗎?若是抓不到的話直接用刀劃了她的臉也成。只要她破了相,我也照付銀子,可是現(xiàn)在這樣,連個結(jié)果都搞不清楚,我豈不是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管事的趕緊說道:“小的在官府都是有人的,可也沒聽說有人來報案。說不定那幫人失手之后便已經(jīng)跑了,不然盛家的人怎么沒聲沒息的,也不見報官呢?” 沈夫人覺得有道理,又急著想知道盛香橋的近況,便讓女兒攛掇相熟的小姐舉辦茶宴,給盛家的大小姐遞去拜帖,看看她能不能出門,便能看之一二了。 不過那拜帖剛送去的時候,被盛家人以香橋偶感風(fēng)寒,身有不適,借口推脫掉了。 沈芳歇不死心,又攛掇送去兩回之后,總算是得了回信兒。派去的人回稟說,盛香橋接了永定國公府七小姐的帖子,準備赴約了。 她如此爽利地答應(yīng),不就是說,在劫匪劫人的時候毫發(fā)無損嗎? 沈氏忍不住狐疑地跟女兒私下嘀咕道:“你說盛香橋真的一點事兒都沒有?這怎么可能呢?管事的說他找的那幫人,可是身上背了幾條人命的亡命徒呀!就算是一時大意沒有得手,也不可能讓盛香橋全須全尾毫發(fā)無損???” 沈芳熙咬牙,恨恨的道:“母親,您一定是舍不得花銀子,這都雇請的什么人?這么好的計策,一旦用廢了之后便不可再用。若是你讓人當時準備了熱油桶子,也不必擄人,直接朝著那人的臉上潑就好了,一桶熱油保準燙得她皮開rou綻??此院筮€如何跟我耀武揚威,到處賣弄風(fēng)情!” 沈芳熙被他母親教的也是睚眥必報,心思歹毒極了。 沈氏聽了,居然懊悔地一拍大腿:“你不早說!現(xiàn)在也是晚了,且去永定國公府看看,說不定那丫頭受了些輕傷呢!那樣的場面,她能不受一點驚嚇?若是……有人不小心將她遇劫的事情傳揚出去就好了……” 女兒家遇到這樣的事情,一旦以訛傳訛,名聲也盡毀了。 只是那日官道冷清,壓根沒人,若是她們沈氏母女傳出去的話,難免會遭人懷疑,只能作罷。 沈芳歇小聲道:“母親,你趕緊找人處置了那個牽線的中人,只要沒有人證,那盛家人還能空口白牙地誣賴人嗎?” 沈夫人連連點頭,趕緊叫了管事的來,低聲與他吩咐一番,可是那管事派侄兒出去尋了一圈,都沒有見那個人牙子。 這下子,沈夫人更加心慌了。沈家母女害人不成,心里雖然懊惱,卻也不能不出門去。 待去了永定國公府,盛家香橋早已經(jīng)到了。 只見她一身煙羅紫的抹裙,配著米白色的窄袖外衫,看上去如出水芙蓉一般。嫩白的臉皮兒和脖子,連半個傷疤都沒有,氣色也是好極了。 她正坐在那里,巧笑嫣然地與永定國公府的小姐們和其他州府的姑娘們在一起說話吃茶呢。 而七小姐看見沈芳熙來了,便笑著說道:“你們怎么來得這么晚,差點錯過了熱鬧,盛小姐正在給我們講前幾日官道上的奇聞呢?!?/br> 沈夫人心里一驚,有些做賊心虛,不由得抬眼瞟了盛香橋一眼,一邊坐下一邊假裝不經(jīng)意道:“哦,城外有什么新鮮事兒?” 七小姐賣著關(guān)子說:“盛小姐的表兄成將軍,前日在皇城官道上逮了一群假冒官兵的賊人。他們穿了一身兵卒的皮子,埋伏在官道上劫掠過往車輛,還敗壞了大西朝王師的名聲。成將軍與這伙子賊人遭遇,將他們抓住后一頓拷打才知道這伙子人最喜采花劫色,已經(jīng)糟蹋了不少良家女子,說不定前些日子河埠頭那案子就是他們做的。成將軍已經(jīng)呈報給陛下,這兩天就要將那伙子賊人移交給刑司正法呢!” 沈夫人聽得心都提起來了,當聽到那些人還要被移交給刑司的時候,心里也是一緊。 雖然她這事做得小心,那伙子賊人也不知背后的正主是誰。可萬一露出了馬腳,被人順藤摸瓜,自然也是麻煩,若是那伙子賊人死在獄中,也省了以后的啰嗦麻煩…… 她正陰晴不定地想著,一抬頭卻看見盛香橋正在直勾勾的看著她,嘴角掛著一絲了然的微笑。 沈氏心里一驚,她身旁的女兒卻開口說話了:“盛小姐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難道那伙yin賊打劫到了你的馬車上?他們?nèi)羰墙偕袥]有冒犯到小姐你呀?” 沈芳歇這話問得歹毒,顯然刻意引得人往歪處想。 盛香橋微微一笑道:“”這滿座聽故事的,看來只有沈小姐你思路清澈,想到了關(guān)節(jié)處……我當時的確在,幸好有表哥隨行,只旁觀了個熱鬧。你們也知我表哥武藝高強,手下個個都是戰(zhàn)場廝殺,百步奪人首級的梟將。那賊人頭子沒等挨近馬車了,就被我表哥一刀斬斷了手掌。哎呀呀,那血淋淋的場面別說了,我現(xiàn)在想一想都覺得心驚腿軟呢?!?/br> 成表哥已經(jīng)跟她耳提面命了,絕對不許對外說出她砍人手掌的事情。 畢竟她是閨閣里的姑娘,下手這么狠,以后夫君知道了,是會腿軟的,所以這類事情一律都推到他這個做表哥的身上就成了。 知晚為了能夠早點出門,既然一切都乖乖的聽表哥的,在眾位小姐面前,白著小臉兒如同受驚了的兔子一般,眼圈差一點就紅了。 不過看沈家母女的反應(yīng),她心里倒是更篤定這幕后的黑手為誰了。 看來這沈氏母女都不清白,一起想出了這歹毒之計。他們母女倆也許不知。表哥一路順藤摸瓜,早已經(jīng)逮到了那個做中人的拐子。 拐子雖然不知來找他的人為誰,可是成天復(fù)派人綁了他,偷偷在街上看到了那沈家管事跟侄兒說話時,便一眼認出了管家的侄子就是尋他之人。 至此認定了元兇,那么以后的事情也好辦了,表哥說她什么都不用管,好好的跟小姐在一起吃茶交際就是了。 盛香橋說的這件事,引得小姐們連連驚嘆。不過成小將軍的確是本事高強。盛香橋出門時有如此武藝高強的表哥隨行,真是讓人羨慕不已。 茶會結(jié)束之后,沈氏有些坐不住了,想著要趕緊運作一番,最好買通了刑司監(jiān)獄的人,趕緊將那幾個賊人弄死。 就算盛家人真的有線索告狀,她也不怕。她夫君深耕朝野這么多年,難道還怕一個倒臺的盛家?再說盛宣禾當初死得那么蹊蹺,盛家人不也窩囊忍了下來嗎? 想到這,沈夫人漸漸有了底氣。說到底,她就是覺得盛家軟弱可欺,才會想出這么陰毒的法子的! 可是就在茶會的第二天,京城里發(fā)生了一樁意外,那幾個冒充官兵的賊人在移交給官府送入京城的路上突然跑脫了。 恰好沈氏帶著女兒出門準備參加永定國公府的詩社。 而她們慣走的那條街因為不挨市集,車馬不多,當時也就是沈家那一輛馬車而已。 斜街里突然躥跳出了三個帶鐐銬,奪了刀的賊人。好巧不巧,他們紅著眼徑直沖向沈家的馬車,飛快地爬上了馬車。 那三個亡命之徒為了活命也是豁出去了,只用刀架在沈家母女的脖子上,逼迫著車夫改道駕車出城。 可是到了城門口的時候,士兵攔截不肯放兇徒出城。 其中一個兇徒逼急了,愣是在那沈家小姐嬌嫩嫩的臉蛋上劃了一刀,疼得沈芳歇哇哇直叫,鮮血淋漓。 這時兇徒再逼迫著官兵開門,當城門被放開時,那馬車一路絕塵而去。 這等鬧事劫人的兇案,壓根避不得人,很快就傳得沸沸揚揚,正在詩社里的一眾小姐們遲遲等不來沈家小姐,隨后便知道沈小姐已經(jīng)被兇徒劫走的事情。 國公府的七小姐當時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這沈芳熙是她未來的五嫂嫂,如今被幾個采花的賊人劫走,就算最后毫發(fā)無損,那名聲也臭了,這樣豈不是連累了國公府? 國公夫人也是臉色緊繃,急匆匆地去尋國公和太夫人商量去了。 一時間眾人也猜測到了這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可不好在國公府里說著沈小姐的閑話,便一個個主動請辭而去。 待出了門口,夫人小姐們都一個個迫不及待地與相熟的人小聲議論。 那沈芳歇自從尋了國公府這門好親事后,沒少在人前炫耀,言語間也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她糟了劫難,居然是撿拾笑話的多,同情憐憫的少,可無論什么態(tài)度,眾家小姐的一致結(jié)論都是她的這門親事懸了。 直到進了馬車里,凝煙才疑惑的問:“小姐,你說那賊人怎么會逃脫了呢?之前因為河埠頭的案子,成將軍就受了連累,總是被刑司叫去協(xié)同查案?,F(xiàn)在沈家母女遇劫,到時候成將軍不是又要受牽連?” 知晚坦然說道:“那些賊人已經(jīng)被審出是穿了兵皮子,就證明有人假冒官差行事。而且表哥說了,他們的官兵在河埠頭有人犯案時,全都在營壓根沒人出去。這就證明,先前就有人刻意構(gòu)陷表哥所在的秦家軍,故意穿了秦家軍的兵服犯事,還特意讓人看見并留下活口,行得就是栽贓陷害之舉。這次,兵營跟刑司老早就做了交接,只不過幫忙協(xié)同刑司將人押送回來而已。那賊人現(xiàn)在逃脫了,也跟表哥無關(guā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