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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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姑母急切興奮的樣子,知晚覺得有些罪惡感,便想先給姑母透一透話。可是祖母一邊換衣服一邊吩咐她:“陛下賜婚,你怎么未卜先知?此時說了,豈不讓她更疑心?就作什么都不知道,等著接旨就是了!” 當(dāng)全家換好了衣服,等在門前時,不多時果然見宮里的馬車沿著胡同而來,陛下跟前的公公親自來傳旨。 據(jù)事后香蘭的回憶,她跪在姑母桂娘的旁邊時,偷眼看了看她。那表情就跟川中的神技“變臉”一般,從一臉喜色,到茫茫然,再到最后瞪著眼睛呆若木雞,就是瞬間的事情。 其實不光桂娘,當(dāng)時所有人里,除了祖母和知晚之外,全都聽得直愣愣的。 尤其是那句恩準(zhǔn)成天復(fù)入贅柳家,成就天賜良緣,倒顯得入贅成了什么天大的喜訊一般。 桂娘反應(yīng)不過來,作為成天復(fù)的親娘,遲遲不能起身接旨。 最后還是柳知晚低頭叩謝,作為圣旨里的新娘——成天復(fù)未來的妻子代為接旨的。 等柳知晚打賞了公公們,將他們恭送出府之后,盛家的門房里算是徹底地炸開了。 桂娘圓瞪著眼睛,一直跟母親確認,這不是噩夢,是正經(jīng)的真事兒。 待鬧明白,陛下真將兒子倒插門入了柳家之后,桂娘悲從中來,圓瞪眼睛指著知晚:“你……是不是你勾著你表哥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傻事?”說著便直沖過來,準(zhǔn)備掐著知晚問話。 知晚手里捧著的圣旨還沒放下,也不躲閃,只恭謹?shù)嘏踉诿媲?,用圣旨擋著桂娘的手?/br> 那桂娘投鼠忌器,伸了幾次手后,都繞不開圣旨。她氣得一跺腳,干脆坐回到廳里的椅子上哭。 祖母倒是一臉從容鎮(zhèn)定道:“陛下送旨的上差剛走,就聽你哭號不止,你這是怕府里口舌不多,準(zhǔn)備傳出不敬圣上的傳言?” 香蘭因為先前董映珠的事情,真怕府上招災(zāi),連累了她的姻緣,于是趕緊過去拿巾帕捂姑母的嘴。 桂娘被捂得差點喘不過氣兒,氣得一推搡香蘭,憤憤道:“陛下前腳剛給天復(fù)升官,后腳就拿這文武兼職的愛卿給入贅了,我兒的臉面何在?這……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香蘭也被這一連串的意外噎得發(fā)撐,想到表哥高升,食著一品俸祿,而嫁不出去的知晚就此成了戶部侍郎夫人兼大將軍之妻,真是讓人酸泉噴涌,牙都酸倒了! 不過她想起知晚前些日子繡紅帕子的事情,便撇嘴道:“定然是jiejie恨嫁,跟陛下訴苦,讓陛下給她賜個良緣,正好表哥趕上了,像他這樣品學(xué)才貌俱佳的,可真是千金難求的良緣啊……” 桂娘正是心火怒燒的光景,聽了這話,頓時受不住了,一拍桌子,指著知晚問:“可真是你在陛下面前求了你表哥?你……你這不是害人呢嗎?” 就在知晚垂眸靜聽之時,門外卻有低沉的聲音傳來:“不干她的事!是我在出征之前與陛下苦求,立下了軍令狀,若是我凱旋得勝,陛下便為我與知晚賜婚?!?/br> 說話間,依舊穿著戰(zhàn)袍的成天復(fù)大步流星地入了大廳——本該參加慶功宴的他竟然提前回來了。 桂娘一下子蹦了起來,急切地直跺腳:“什么?你求的?你是瘋了?不知她要的是贅婿?難道也不知這倒插門是什么意思?” 成天復(fù)安撫摁了下母親的肩膀,然后讓青硯幫他卸下鎧甲后,再給祖母和母親請安。 待得坐定后,他才不急不緩道:“母親不是一直催我成親嗎?更何況是陛下賜婚,自當(dāng)欣喜接受,我預(yù)備著下月初成婚,母親看趕不趕?” 桂娘一看兒子這氣定神閑拿著皇帝壓人的氣勢,心里別提多生氣了。 她也知道圣旨已下,違抗不得,可兒子不跟自己商量,就把自己弄成了贅婿,這讓她以后如何出去見人? 她和離之后,拉扯一雙兒女容易嗎?原以為兒子能給她光宗耀祖,沒想到最后竟然丟了這么大的臉…… 這些日子來,她一直替著兒子擔(dān)驚受怕,現(xiàn)在兒子卻連終身大事都瞞著自己,一時委屈勁兒泛了上來,桂娘哽咽了一聲,自己捂著嘴,又哭了起來。 得晴生產(chǎn)后,因為女兒小,還未斷奶,又不好抱著娃娃來回走動,便一直在家?guī)Ш⒆?,等夫君回家,今日也沒來盛家,桂娘這架勢看上去便要哭個沒完。 知晚要過去勸姑母,卻被成天復(fù)攔著,他走過去扶起母親,攙著她回轉(zhuǎn)后院。 等回了屋子,桂娘也不必忍著,恨恨地舉著拳頭就打兒子,結(jié)果成天復(fù)悶哼一聲,肩頭的布料子上竟然滲出了血。 桂娘唬了一跳,趕緊止住了哭,緊聲問:“你受傷了?” 成天復(fù)渾不在意道:“曾經(jīng)中了一箭,已經(jīng)快要好了,沒事兒?!?/br> 桂娘這時也才想起,兒子才從戰(zhàn)場歸來,想想兒子這段時間過的都是什么苦日子,這時候鬧,的確有些不適時宜。 可她心里又有氣,叫丫鬟去取藥箱之后,便磨牙道:“為了上桿子跟人家倒插門,你倒是蠻能拼命!” 成天復(fù)聽了這話,卻舒心地笑了,看上去還挺得意的! 看得桂娘牙根都癢癢:“得意個什么勁?你當(dāng)這是什么好事?是!知晚她現(xiàn)在是有門面,有排場,她若嫁過來,我……我也認了。可你入贅過去算是怎么個事情?你還要不要臉面,做不做官了?” 成天復(fù)坦然道:“不是才升了官階,食了一品俸祿了嗎?若是再往上升升,就要大逆不道了。再說什么嫁不嫁的,天子賜婚,哪個及得上這樣光耀的臉面?” 桂娘知道自己說不過兒子,只急著說:“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兒子將來可就不姓成了!要跟著娘親姓柳的!” 成天復(fù)脫了衣服,讓丫鬟用藥酒清洗裂開的傷口,淡然道:“我原也不想姓成,還曾想隨了盛姓,后來是母親您說這般太荒誕,就此作罷。成家也不是什么世家門第,姓氏更沒有什么顯赫之處,父親府里的小妾不給他生了庶子了嗎?您又何必替他家的香火cao心?” 桂娘被堵得沒話,只結(jié)巴道:“可外人哪里知道你無所謂的心思,他們會覺得……” “會覺得我命好,能娶到知晚這般賢惠的妻子。別人說她說得不堪,難道母親您不知她是個什么樣的?再說您若不喜歡她,日后也不必日日跟她相處,您也說了,我入贅去了羨園,應(yīng)該也就月初十五能回來看看您,您也落得清靜。” 聽他這么一說,桂娘又是悲從中來,覺得自己命怎么這么苦?別人兒子成婚,都是從此院子里頭有了可以指使的兒媳婦。 可她倒好,以后需得天天數(shù)著黃歷牌子,等著初一十五的兒子才能回門! 這……這都是什么事兒?。?/br> 她還想哭,可是方才哭得猛了些,現(xiàn)在有些頂不上氣兒。 成天復(fù)看母親哭得也差不多了,這才寬慰母親道:“陛下的旨意已下,婚事退卻不得。我以后也是要吃柳家飯的,母親你若是人前不待見知晚,她回去后若是給我穿小鞋,給臉色,我的日子豈不是難過?” 桂娘這次可沒上當(dāng),狠狠推了兒子的頭:“甭在那裝小媳婦的委屈!她還能給你臉子看?能跟你成婚,是她修來的八輩子福氣!我要是她,樂得都能躥蹦到天上去!上哪找你這樣堂堂一品的將軍夫君去裝點孤女門面的?” 成天復(fù)看母親已經(jīng)緩過了勁兒,自不再說什么,換了衣服便又回轉(zhuǎn)廳堂去了。 可是當(dāng)了前廳時,卻不見知晚。 聽說是她不想打擾盛家闔府團聚,自己先走了。桂娘瞪著眼睛道:“她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陛下的圣旨下來,她是要端起架子來了?” 香蘭到現(xiàn)在都沒緩過勁兒來——被傳命硬,乏人問津的異姓jiejie居然有這么好的姻緣。 這讓八字沒有一撇的香蘭如何耐受? 她只悶坐在椅子上,不無酸意道:“我看是回家偷著樂去了!表哥的家私這么豐厚,換成是我,我也得找個地方盤算一下,表哥這樣的富戶進府,能增添多少家私……” 她的話沒有說完,因為成表哥如飛刀一般的眼神飛射了過來,看著人心里有些生怯。 表哥這次去戰(zhàn)場也不知又殺了多少人,香蘭想著他都敢殺慈寧王的親家,頓時將嘴閉得嚴嚴實實的。 再說知晚,在桂娘被攙扶進內(nèi)院時,便跟祖母告辭回去了。 雖然桂娘的反應(yīng)在意料之中,說不難過那也是假的,不過更多的是尷尬。畢竟她老早就知情,卻一直瞞著姑母,害得她毫無防備,如此傷心。 所以她想了想,覺得自己不在,家里人也能盡情說些話,緩釋下震撼的心情。而且自己若在場,惹得姑母桂娘不高興,倒攪散了一家人好不容易團聚的快樂。 看到了表哥,知道他無事,知晚也就心安了,所以便趕著回去——繼續(xù)縫她的被面子。 這一縫就很上癮,一直縫補到了快黃昏時,連晚飯都不想吃。 快入夜的時候,她的窗欞又被石子敲打,這熟悉的套路一猜便知是誰。 第118章 她連忙將被面和針線笸籮一股腦塞入了床上的帷幔里,然后才喊道:“稍等一下,我一會便出去!” 說完,知晚想換身衣服,將已經(jīng)放下的長發(fā)綰上,還得再補些胭脂…… 可剛將腳兒伸入繡鞋里,房門已經(jīng)被人從外面推開,成天復(fù)身著淡煙色的長袍,頭頂玉冠,拎提著食盒走了進來。 知晚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長發(fā),有些懊惱地看著他道:“你怎么進來了?走,屋里發(fā)悶,咱們出去說話?!?/br> 說著便塔拉著鞋子,要推他出去。 成天復(fù)下午回盛家,乃是從慶功宴半途出來的。 他在宮里不過略略喝了幾杯,應(yīng)酬一番后,便借口肩傷提前出來了。 他舍了慶功宴不去,就是想抱抱自己的御賜小新娘,可惜得先回盛家滅火,一直耽擱到現(xiàn)在。 此時,只有他們二人,所以他撂下食盒子,便一把抱起了知晚,將她往床上扔。 就算知晚急著喊“放我下來”,他也笑著不肯停,結(jié)果就在嬉鬧間,帷幔被扯落,滿床的大紅喜被子甚是扎眼。 成天復(fù)看著那繡了一半的喜被子,這才只知道小丫頭片子在欲蓋彌彰個什么! 他干脆抱著她滾落到了紅錦被上,忍不知狠狠親了她一口道:“怎么?怕我知道你恨嫁了?” 知晚雖然被人拆穿了,可也忍不住笑,伸出手臂摟著他的脖頸低低道:“不是你說我空手套白狼?如今你入了戶部,又被食了將軍的俸祿,我總得親手縫床被子才能表一表誠心吧?” 此時她衣領(lǐng)松散,一頭秀發(fā)如云散在了大紅色的被面上,顯得肌膚賽雪,紅唇映齒,直叫人心神蕩漾,更讓久餓之人難忍。 知晚起初只是跟他擁吻一處,可是發(fā)現(xiàn)他今次特別用力急切之后,趁著翻身的功夫就將他推下了床,紅著臉兒問:“你要干嘛?” 成天復(fù)也算是被表妹踢下床踢出了經(jīng)驗,這次一扭身立在了床下,然后笑著過去攔住她的腰道:“有些事兒能做不能說,不然我怕你的耳朵羞臊掉了……” 說完,他便在知晚的耳邊低低說了幾句,只見原來雪做的玉姑娘,一下子騰得上了臉兒,粉紅得如上色的桃兒一般。 “都在軍中學(xué)了什么!還真鉆了紅帳子?” 成天復(fù)親吻著她的臉頰,言語含糊道:“除了你的帳子,我誰的也不鉆!” 紅浪翻滾,綢紋蕩漾,胡鬧了一陣子,知晚終于拿被子死死捂住了他的頭。 “陛下賜婚,倒是賜得你無法無天!是想今日就花燭紅夜了?宮里正開著慶功宴,你到這胡混個什么?” 其實知晚說這話時,也略帶遺憾。聽表哥說得那些,雖然讓人羞臊,可也有些心癢癢。 可方才凝煙問她吃不吃東西,她隨口說了要喝蓮子藕粉,一會凝煙就應(yīng)該從廚房回來了,若是趴在門邊聽到動靜,回到盛家一不小心再傳出去,那她可沒發(fā)抬頭了。 所以被子里的男□□人,就算腰細肩寬,肌rou緊實,也得緩一緩,忍痛先將他攆回家再說。 成天復(fù)見她不愿意,倒也停了,只是無奈地在被子里深深呼了一口氣。 他原本來時,是單純想給她送些吃的。 可是誰想到在她床上看著大紅的喜被,再加上她身上馨香的氣息,一下子便沖得理智全無,只想早早與她耳鬢廝磨了。 所以他調(diào)整了呼吸之后,揭開被子露出臉道:“陛下身有不適,慶功宴祝酒之后便回去歇息了,太子代為主持。我想著圣旨應(yīng)該送回去了,所以跟諸位將軍同僚敬酒一圈后,便先回來看看?!?/br> 當(dāng)時陛下賜婚時,除了知道內(nèi)情的人,殿上的臣子們都是面面相覷,有些摸不透圣意,將成天復(fù)塞給一個孤女,這是恩賜,還是懲罰? 成天復(fù)跟太子告假,要先回去的時候,別人以為成天復(fù)這是不滿圣意,忿忿而去呢。 不過知晚知道他為什么特意趕回來,應(yīng)該是怕他母親反應(yīng)過度,又怕她打了退堂鼓,這才急急趕回來滅火吧。 成天復(fù)看著她一臉?biāo)菩Ψ切?,便坐起來抱著她道:“走得那么匆匆,都沒有在府里留下吃團圓飯。我母親親手做了你最愛吃的粉蒸rou和蟹黃卷,要不要嘗一嘗?” 桂娘在成家待了那么些年,倒是為了迎合夫君學(xué)做了些菜品,現(xiàn)在也只在年節(jié)里偶爾展示一下。 知晚的確愛吃她做的粉蒸rou和蟹黃卷,不過蟹黃卷做起來頗為費事,,而且成天復(fù)也不怎么偏愛這兩道菜。 她走的時候,盛家已經(jīng)吩咐廚房做飯了,姑母親自做這個……該不會是特意做給她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