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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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鄔顏皺眉看向她。 “啊呀——” 做賊心虛的林氏被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道了,腳脖一歪差點磕地上,她張嘴不高興喊,“我說三弟妹,你咋神出鬼沒嚇唬人呢!” “別亂冤枉人,我可沒有那個閑心?!编w顏翻了個白眼,她邁著輕快的步子走近些,一股難聞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女人頓了頓,眼底劃過了然,“二嫂這是去哪了?最近村里不安全,還是少出門為好?!?/br> “哼,用不著你說?!绷质暇璧貙⑻展薇У酶o一些,眼珠子轉了轉,“哎!我還得回去給小柯喂奶,先走一步。” 說完轉身就走,背影十萬火急,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追她。 連院子里玩的幾個小孩都看出問題,小荷花一邊拍著泥巴一邊小聲嘟囔:“娘是屁股被火燎了嗎?” 聞言,鄔顏噗嗤笑出聲,心想火沒燎到,大概率是“打了雞血”。 而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平日潑辣小氣的林氏會如此單純。 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有一場好戲看。 …… 這天天沒亮,南屋的房門偷偷打開一條縫,林氏從屋里出來,躡手躡腳進了廚屋。 眼下施家人都還在睡夢中,林氏抱著從王大娘家要來的雞血,翻出家里僅剩不多的白面粉,開始興致滿滿地炒“雞血醬”。 這個興致不是因為她喜歡雞血醬,而是那天鄔顏的炒田螺攤子生意有多火爆,她可是親眼所見,想著自己馬上也能做出炒田螺,林氏咧著的大嘴就沒有合上過。 起鍋放雞血,放面粉,攪拌,弄成糊糊狀,然后往灶里塞柴火,大火熬一個多時辰——這都是鄔顏說的步驟,林氏沒有懷疑。 老三家精是精了點,但看得出是個心軟的,大家閨秀,抹不開面子拒絕。 林氏就這樣得意地熬著她的雞血醬,中間怕味道太香把大家伙吸引來,還故意關上廚房的門。 不料這香味沒怎么吸引人,倒是一股子臭味把.床.上的人給臭醒了。 迷迷糊糊中,施母閉著眼蹬了一腳施父:“老頭子,你咋拉下了?” “胡說八道,我身體又沒毛??!” “那是咋回事?”臭味不斷,施母徹底清醒過來,披上衣服起身出門,正巧碰上捂著鼻子一臉起床氣的鄔顏。 “老三家的,你也聞到了?” 鄔顏點點頭,她不僅聞到了,還猜到這一切是為何。 手指往某個冒著臭氣的房子指:“娘,味道好像是從那里飄出來的。” 施母一看是廚房,差不多就知道是什么事了,她招呼:“走,過去看看?!?/br> 等門一打開,那鋪天蓋地的臭味差點兒沒有把人熏暈。 等了會兒,待眼前的圈消失,施母看見坐在臭氣中間的林氏,以及火灶上面咕嘟咕嘟煮著的東西,當即火氣沖上腦門:“林氏!你這敗家娘們搗鼓什么呢!” “?。磕锬銈冃蚜??”林氏傻愣愣抬頭,她在廚房里待太久,已經(jīng)聞不出香臭味。 還信心滿滿覺得施母是被饞醒的呢。 所以等到施母拿著笤帚揍她的時候,根本沒有來得及躲,直接受了個囫圇。 “啊……娘,娘我錯了,都是三弟妹騙我啊!” “我呸,你還敢污蔑老三家的,老三家的能和你一樣嘛!” 林氏那個冤枉啊,怎么就不一樣了,她鄔氏不是比自己還不受寵嗎。 絲毫不知道,此一時非彼一時,鄔顏已經(jīng)因為與施母的金錢交易榮升成為新晉寵兒媳。 半小時后,古風古色的小木屋里,墻壁沙沙落灰,破舊的木桌上坐著三方人馬。 一面是以施母施父為代表的低配版評審團,個個神情嚴肅,大早晨飯都沒有吃便聚到一起,不知所為何事;而他們的對面,則是模樣狼狽,哪怕?lián)Q了一身衣服還臭呼呼的林氏。 剩下靠近左邊的那一面,坐著一個神姿態(tài)輕松的年輕女人,著妃色襦裙,容貌俊艷,頭發(fā)用木釵隨便一挽,畫著眉,點著顏色奇怪的口脂,靠的近了,還能聞到身上散發(fā)著的淡淡香味。 正是被告人——鄔顏。 “娘,三弟妹的心真是惡毒啊,她故意騙我那炒田螺的醬要用雞血和面粉炒,就是想看我鬧笑話!”林氏瞪著眼,大嘴里的牙齒咬的吭吭嗤嗤,探著身子,恨不得撲上去喝其血啖其rou。 施母嫌棄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剛才那一下臭味又飄過來了,也不知道林氏往變臭的雞血里面加了多少“調料”,味道堪比旱廁。 如果和蠻人打架,往戰(zhàn)場上倒幾鍋這玩意,指定臭暈一大片。 “老三家的,你來說?”施母沒有只聽信一個人的言辭,轉頭看向鄔顏。 其實她的內(nèi)心是偏向鄔顏的,畢竟昨兒剛給送了錢,在老太婆的心里,老三媳婦最是實在,哪里會干這種缺德事? 鄔顏淡定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開口說:“二嫂說的不錯。” 竟然是直接直接承認下來。 聞言,在場的男人女人表情有一瞬間的變化,尤其施母,臉色忽青忽白,本來準備幫說的話全咽回去;施老二憨厚了些,他整天忙著干地里的農(nóng)活,閑時還要跟著父親兄長去縣城搬東西,每次回來都是累得倒頭就睡,對女人間的爭斗不感興趣。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在他不在的時候,林氏又搞了什么幺蛾子。 三弟妹是大戶人家的閨女,怎么可能主動去騙人呢? 所以甭管林氏那眼睛擠成啥樣,他就是不搭理她。 林氏那委屈哦,一下子又添了十分。她聽到鄔顏承認,立刻像咬住人的虱子叫嚷起來:“哎喲,娘你們聽到?jīng)]有我怎么這么苦命啊……” 施母騎虎難下,虎著臉問:“老三家的,你為啥這樣做,她怎么也是你嫂子。” “對啊,咱們是妯娌啊,你就算不想告訴我炒田螺怎么做,也不應該這般作弄于我!”林氏哭的鼻子眼淚一大把,模樣別提多慘了。 就在眾人質問之際,鄔顏喝完了第一杯茶水,她不愛喝茶,如今也一邊看戲一邊喝完一杯,拿帕子擦了擦嘴角:“二嫂說這些,不覺得害臊嗎?” “我害什么臊,倒是為三弟妹你這沒有容人之心而感到害臊啊!” “呵呵,二嫂沒有開過酒樓,也應該知道這菜譜,可是每個廚子的不傳之秘吧?” 聞言林氏一愣,連同在場其他幾位也愣了愣,她們都沒有想到那方面,或者說,故意不往那兒想。 不過林氏反應快,當即喊:“三弟妹說這話,可是拿我當外人?” 鄔顏抬了下眉眼,沒接話語。 于是林氏自覺占了上風,眼底露出得意在,嘴上依然咄咄逼人:“這話嫂子憋在心里很久了,今兒哪怕娘在這我也要說!三弟妹嫁進來的時候,可是半分嫁妝也沒帶?!?/br> 旁邊周氏有些遲疑,幫著說了一句:“三弟妹......那種情況,也是沒有辦法的事?!?/br> 畢竟又被拐又失憶,相當于沒有娘家,哪里有人替她準備嫁妝。 “喲,大嫂還為她說話呢,也是,大嫂好像也沒有嫁妝,怪不得感同身受呢!” 聞言,周氏氣得差點暈過去。 這是她最難以啟齒的事情,當年施三郎剛讀書,施家在荷花村不算什么好人家,家里兄弟多還窮,是她那個繼母直接做主把周氏嫁過來。 別說給嫁妝了,就是她娘留下的丁點東西都沒有讓她帶走。 好在施老大是個好男人,婆婆雖然專治了些,但她本身就是隨和的性子,日子過的竟是比閨中要好的多。 以至于心里總覺得對不起施家。 眼下林氏把這層薄薄的窗戶紙捅破,這讓周氏又羞又氣,臉上第一次露出明顯的怨恨。 “行了,你大嫂和老三家的事情我們都能理解?!?/br> 眼見要打起來,施母開口打斷,當初她給兒子看中周氏和鄔顏也不是因為嫁妝,此刻也就不在意:“老二家的,你看你這嘴得安個把門的!” 林氏委屈極了:“娘,我這不是心疼你嘛。三弟妹說自己是大家閨秀,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別是騙咱們的吧?反正自打她進來門,可是什么活都沒干,甚至有炒田螺這種好東西都不告訴我們,可不就是拿我、拿爹娘當外人?” 這話說的,一下子讓施母想到了炒田螺賺的錢。 對啊,老太婆忍不住想:有這種好東西,為什么不早點拿出來? 就算沒有嫁妝,當初也可以用炒田螺的菜譜當嫁妝,說到底就和老二家說的一樣,是不拿他們施家當自個兒的家。 一時間,施母對鄔顏的那丁點兒偏分也消失了。 對面,把所有人嘴臉看到眼里的鄔顏心中哂笑,果然不論何時,金錢才是最動人的東西。 不過無所謂,她從未對施母抱期望罷了。 趕在質問前,女人自己主動開口:“其實,這炒田螺的方子,媳婦一開始就打算交給爹娘。” “什么?” “真的?!” 屋里響起兩個不同的聲音。 鄔顏輕輕點頭:“娘從人牙子手里把我救出來,媳婦也不是那種不懂得恩情的人,可惜身無分文......” 頓了頓,鄔顏接著道:“媳婦的廚藝是一位大師親傳,他在臨終前曾對我說,師道不講究什么傳男不傳女,也不講究傳親不傳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傳給那真正喜歡做飯、有做飯?zhí)熨x的?!?/br> 施母驚訝:“老三家,你想起來了?” “只是模糊的一些片段…”嘴里發(fā)出一聲嘆息,女人突然變得傷感起來:“當初做飯的時候,二嫂總是站在兒媳身后偷看,兒媳初來家中,不敢得罪人,想著看便看去了,如果二嫂真的能做出來,想必便是師父口中擅長廚藝者……” “那你也不能騙我說用雞血!” “大概是二嫂聽錯了,當時正好想起一種用雞血做的美食,忍不住說出口?!?/br> 林氏氣的目瞪口呆:“你你你……你簡直滿口胡言!” 鄔顏抬眼淡淡看了她一眼,又添了一把火:“原本這菜譜是打算交給娘的,娘愿意教給誰便教給誰,現(xiàn)在看來,二嫂沒有做飯?zhí)熨x,這菜譜,恕不能送給二嫂。” 短短幾次交鋒,就從“戲?!弊兂闪藶楸Wo菜譜。 而且她不像其他廚子一樣,只傳親只傳男,看在同是妯娌的份上,甚至給了林氏機會,那是林氏自己沒有把握住,賴得了誰呢? 哭哭啼啼的林氏突然發(fā)現(xiàn),周圍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漸漸變了。 她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只以為是自己哭得不夠大聲,越發(fā)賣起力氣,甚至鼻涕都流出來,被她擤了一把,順手擦到了桌子腿上。 見狀,施母“砰”的一聲,將茶杯重重放下。 “被欺負沒人撐腰啊……遭天殺…的……嗝!”哀嚎的林氏渾身打了個哆嗦,鼻涕掛在鼻子那兒,不敢動了。 施母重重哼了一聲,對賣慘視而不見,轉頭面向鄔顏又換了一副表情:“老三家的,這事你做的對,自己的菜譜,怎么就她林玉兒臉大想偷學,咱們這當婆婆當公公的還沒說話呢!” 施父同樣點點頭,他卷了支旱煙,舒適地吐著煙圈,女人的事情,還是讓施母管教吧。 “老二,這是你媳婦,你怎么看?”施母問施老二。 施老二的臉紅到滴血,多虧了長得黑才看不出來:“娘說的對,弟妹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