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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淺和小言站住了腳,元季年只聽到了裴淺背對著他,頭也不愿回地回應(yīng)著他:“柳公子身子受傷了,殿下不陪他,跟著我們做什么?” 元季年覺得裴淺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傷者重要,至于細作的事,他可以問柳意溫。 他彎腰鉆入了營帳,把藥膏放到柳意溫身邊,正要看柳意溫的傷口,再仔細問一下細作的模樣,但屁股剛坐下,躺在床上的柳意溫就推著他:“殿下別管我了,快和裴公子一起去吧,裴公子生氣了?!?/br> 元季年不明就里:“生氣?他生什么氣了?” 柳意溫:“……” 作者有話要說: 裴淺:氣出病來無人替!我選的!我活該! 第30章 草屋 出了軍營后,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軍營外是一大片綠地,全是雜草,地形崎嶇,路上走著也完全不知道會通到哪里去。 來軍營的這段日子,元季年也沒怎么出來看過,對這里的路是一點也不清楚,就隨著小言走了。 小言走在最前面,元季年和裴淺在后面跟著他,兩人之間總刻意留了一段距離。 “你看清了那細作的面目了?”裴淺向前望著漫無邊際的路,一路走走停停,也過了有小半時辰了,再回望來時的路,營帳已經(jīng)淹沒在一片綠林里了。 小言慢吞吞地回道:“認清了,是那日晚上在帳外時,哥哥問的那個人。今早我去和柳公子撿木柴,我們一直走到了前面一片林地中,撿夠了木柴后,正要回去,一轉(zhuǎn)身,我瞧見了一個人影,面目有些熟悉,我立馬告訴了柳公子,可那會那個人已經(jīng)進了一個草屋里?!?/br> “草屋?”裴淺回憶著周邊的路,指了指前面的一個地方,“是前面的那個草屋嗎?” “好像是,我記得不太清,也只是記著一個大體位置?!毙⊙悦院厝嘀X袋,四周看了看,聲音小得像是在夜間講故事一樣,“我聽其他人說,里面還有猛獸,晚上還會大叫?!?/br> “那柳公子如何受傷的?”元季年問了一句,目光也在四周探尋著。 裴淺看了眼他的背影,眼神停留了片刻,又移到了別處:“殿下若是不放心,大可以現(xiàn)在就回去陪著柳公子,反正殿下留在這里,又沒有什么用處?!?/br> 小嘴還真是不饒人。 元季年加快了腳步,朝著裴淺剛才指的地方走去:“若我能抓到細作,回去后也能給柳公子一個交代?!?/br> 裴淺愜意又從容地搖著墨畫折扇,毫不客氣地當著小言的面嗤笑了一聲。 腳下踩動的草發(fā)出的細微聲音,耳邊擦著鬢角拂過的風聲,再聽了小言的話,怎么都讓人覺得下一秒在前方可能就會出現(xiàn)什么猛獸。 見到元季年越來越接近草屋,裴淺將折扇別在了腰間,也加快了步子,拇指按壓著袖箭,愜意疏懶的態(tài)度收了起來,看著周圍的目光也變得警惕起來。 小言跟在裴淺身后,繼續(xù)回答著元季年方才問的問題:“柳公子聽說了他就是裴公子要找的細作之后,便讓我留在外面,自己獨自跟著進了草屋,我只聽到了屋內(nèi)一陣打斗聲,之后就見到柳公子滿身是血地出來了,在那個人的一路追趕下,柳公子帶著我逃了回去?!?/br> 元季年走近之后,那草屋也從半高的草叢里現(xiàn)出了輪廓。 只是這個草屋,頂都沒有。 元季年走了幾步,在屋外遠遠停了下來。 裴淺也趕了上來,正要越過他直接走進去,元季年拉住了他的衣袖:“等等?!?/br> 裴淺回頭看著衣袖上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眸光微微閃動,片刻后,他抬起了頭,彎眸笑著:“還等什么,殿下要是怕了,就在外面待著?!?/br> 他抽動了衣袖,還是沒能掙脫元季年的手。 “裴公子你說,打架打得屋頂都沒了,這得鬧出多大的動靜啊。”元季年仰頭望著面前的破爛草屋感嘆。 “殿下又心疼了?” “心疼什么?”元季年疑惑地問。 “沒什么。”裴淺一副不經(jīng)意的態(tài)度轉(zhuǎn)過了頭,也回望面前殘破的小屋,手又動了動,試圖從他手里抽出衣袖,可還是無果。 裴淺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說話時的聲音便不自覺地抬高了些,像是生氣了的模樣:“殿下不是要幫柳公子找出細作嗎?不讓我進去,那還怎么找?” 小言被他突然抬高的聲音嚇到了,躲在元季年身后瑟縮著身子:“裴哥哥還是別進去了,里面危險,殿下也是為裴哥哥的安危著想。” “為我著想?”鬼才信。 元季年看著他板起來的臉上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忍不住數(shù)落著他:“你看看你,那么兇,都嚇到小言了?!?/br> 裴淺的臉又黑了一層:“……閉嘴?!?/br> 裴淺轉(zhuǎn)過身,腦中蹦出了一個想法,他挨近了元季年,眼眸又打探起了他:“怕不是殿下和那個細作是一伙,怕我找到他,暴露你的身份吧?” 元季年身后的小言低下了頭,拳頭慢慢攥緊,眼睫遮蓋了眼中的情緒。 元季年松了手:“那你進去吧,出了事別怪我?!?/br> 裴淺剛走了幾步,又折回頭,拽著他的衣襟:“你和我一起進去,我不信你,萬一你悄悄布了什么埋伏怎么辦?” 元季年呆在原地,一臉“與我無關(guān)”的表情:“是你自己想要進去,還是我逼你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