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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xiàn)在也就只差最后一步?jīng)]做了。 燕稷拉起被子,他對最后一步還是有些害怕的,不說其他,就只說他從前看過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里,最初的時候誰不是疼的要死要活的? 之后再如何歡愉那也是之后的事情,燕稷想了想謝聞灼在做一些沒羞沒躁的事情時看他的眼神,深深覺著自己說不定活不到能感受到歡愉的那天。 也是很可怕。 他趴在榻上胡思亂想的時候,謝聞灼已經(jīng)熄了燈,上榻在燕稷旁邊躺下,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聲音帶著熱度響在他耳邊:“陛下,在想什么?” 燕稷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順著自己的想法開了口,反應(yīng)過來后身子一僵,轉(zhuǎn)過頭,謝聞灼正似笑非笑看著他,神情在隱約月光下更顯得高深莫測:“臣倒是不知道,陛下心中一直是這么想的?!?/br> 燕稷心想真不是朕冤枉你,你可能沒看過自己那時候的眼神,絕對一點都不夸張。 不過心里雖這么想,話卻不能這么說,燕稷摸摸鼻子,剛想開口,卻突然聽到謝聞灼出了聲:“不過陛下想得其實也沒錯,臣只要想到陛下的模樣,就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住,陛下,你說……這該怎么辦才好?” 最后一句問話被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在這樣寧靜漆黑的夜里說出來,有種別樣的誘惑感覺。 燕稷下意識想說控制不了的話便無需控制,話已經(jīng)到了嘴邊,突然意識到不對,在緊要關(guān)頭把話收了回來:“……太傅,你別撩朕。” 謝聞灼眼底笑意濃郁幾分,手指輕輕在唇上撫過,聲音更低幾分:“既是如此……那不如,讓陛下來撩臣,好不好?” 燕稷一張老臉在謝聞灼接二連三的攻勢下紅到發(fā)熱,對上后者眼睛定定看了許久,最終自暴自棄將頭埋入枕頭,意思很是明顯——算了,你會撩你隨意。 身后卻突然沒了聲音。 燕稷一直在暗地里支著耳朵留意身后的動靜,這下不免有些忐忑,又耐著性子趴了一會兒,在就要耐不住起身回頭的前一秒,感覺到臉頰被謝聞灼的掌心輕輕貼了上來。 肌膚相接的地方散發(fā)著灼人的熱度,燕稷靜靜趴著,只覺著心跳在這陣溫度中一點點加快。他忍不住使力抓住手下被褥,下一秒,手便被人緊緊握在了掌心。 “陛下。”謝聞灼認真的聲音響在燕稷耳邊:“許多事情,無論如何其實都沒什么關(guān)系,陛下只要由著性子來便好,只要你覺著歡喜,其他一切都不重要?!?/br> 燕稷清楚謝聞灼所言并不僅僅是針對他方才說的話,聞言愣了愣,明白謝聞灼是真真切切擁有一顆玲瓏心,對什么事都看的通透。 他沒動,低低應(yīng)了一聲,聽到他的聲音,謝聞灼卻沒繼續(xù)開口,沉默著將他的手握得更緊了些。 這樣執(zhí)著一般的姿態(tài),很容易將心中的堅定傳達給另一人,感受到手心中的潮濕,燕稷抬頭對上謝聞灼的眼,許久,彎著眼睛笑笑,伸手將謝聞灼的頭壓下,主動給了他一個輕柔的吻。 被吻著的人也笑起來,細細回應(yīng)他的吻,同時伸手把滑落下的被子重新拉了起來,在一吻結(jié)束后低頭與燕稷額頭相貼片刻,又落下一連串輕柔的吻,聲音柔和開了口:“陛下,睡吧。” 如此柔情蜜意,心中滿足自是不必多說,燕稷心里熱熱的,嗯一聲后,就著同謝聞灼手心交握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靜夜平和,夢境里卻是一片雜亂。 燕稷又回到了那個血色映空的夜里,城樓上尸橫遍野,他被烈火焚燒后魂魄游離,看到傅知懷站在泥濘中浴血執(zhí)劍,一支冷箭破空而來,直直刺入他的后心。 他掙扎著走上前,想要碰觸傅知懷的臉,每一步卻都走得那么艱難,這么走了很久,他終于碰到了他,四周卻突然燃起火光,一切在火光中盡數(shù)焚燒殆盡,又有許多東西,在一片荒蕪中慢慢出現(xiàn)。 那是許多年前的時候,大啟還在最安定的年歲,他也是最無憂無慮的年紀,某日跟隨先帝到丞相府中,在宴會時遇到傅知懷,后者拉住他的衣袖,神情認真道:“你真好看,長大后嫁給我好不好?” 再回首,眼前又是后來的陽春三月,傅知懷捧著酒壇站在桃樹下沒心沒肺的笑:“燕小九,知道你愛喝桃花酒,我特意學(xué)了釀造的法子,你來嘗嘗,是不是要比京城醉仙樓的味道還要好一些?” 之后畫面變了無數(shù)次,都是些七零八落的場景,傅知懷站在臺階上肆意的笑,策馬走過京城時回頭一瞥的目光,游湖泛舟時伸手折花低頭的弧度,抬頭眺望天邊歸雁時神情里的自由。 這些畫面從他眼前走馬觀花一般迅速閃過,最終定格在那個暮色沉沉的的黃昏,破碎的酒壇,四處滴落的酒水,還有傅知懷那雙浸滿傷心的眼眸。 燕稷心亂如麻,帶著針扎一般的刺痛,朝著傅知懷走過去,后者沒動彈,站在那邊靜靜看著他,卻在他走到眼前時突然沙啞著聲音笑起來,眼里慢慢溢滿血淚。 四周的畫面在這點血淚中轟然崩塌,在血光中變成一片蒼茫的雪地,許多個不同神情的傅知懷站在那眼前對他笑得悲愴,伸手卻一個都觸碰不到。 他跌跌撞撞在雪里行走,心里前所未有的慌亂,這樣過了不知多久,他逐漸走到一處懸崖,四周很冷,他滿心絕望站在懸崖邊上,剛踏出一步,伸手突然有一雙手伸過來握住他的手,朝后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