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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那東西拿了出來,拍了拍灰,將上面的布一層層揭下來。 里面是一個紫檀木做的卷筒。 檀木驅(qū)蟲,又被這么用心保存著,看來是被人珍惜著的東西。 燕稷猶豫了下,心里很想打開,又覺著似乎有些不妥,內(nèi)心十分煎熬,糾結(jié)許久,到底是沒能抑制心里的第一感覺,深吸一口氣,把卷筒的蓋子打了開來。 映入眼中的是一副畫卷,被綢帶系著放在卷筒,邊角微微泛黃,看著有些年頭了。 伸手解開綢帶,將畫卷卷開,畫上的顏色在那一瞬間入眼,燕稷看著,突然愣住了。 那是一副畫像。 背景是許多年前京都的江堤白橋,堤邊便是垂柳,橋上站著一人,青絲如墨,唇角輕緩,站在那邊回頭一笑,身姿被橋下綠水倒映,點綴漂浮柳絮,在春風(fēng)略過的那么一剎那,溫柔到了極致。 背后是京城繁華,百里人家。 燕稷手指微顫,緩緩略過畫上人的眉眼,看著上面的少年在春風(fēng)中對著他笑,這模樣太過熟悉,熟悉到他站在銅鏡前,就能看得到。 但這畫是什么時候畫的呢? 燕稷看看畫紙,目光在泛黃邊緣移過去,最終停留在畫上人身上的衣袍上面,廣袖衣衫,點朱一般的絳色,是他在天寧二十五年以前才穿過的顏色。 這么說……謝聞灼見他,其實要比他所認為的要早很多。 燕稷看著手里的畫,一時間心思雜亂如麻。 過往的事在腦海里迅速出現(xiàn),在四周一片靜謐中,之前被忽略過的許多東西便突然明晰起來。 謝聞灼描繪的那幅江堤白橋圖。 賀戟曾說的第一次見到自己時的地方。 謝聞灼口中賀戟心上人的模樣。 還有賀戟說的那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 太多了。 燕稷想的越深,心里就更亂,慌亂中,突然聽到殿外傳來了熟悉腳步聲,緊接著,謝聞灼慣有的低沉聲音響了起來:“陛下,臣——” 殿門被推開。 之后的話,在看到燕稷手中畫卷的時候,戛然而止。 四周沉默的可怕。 謝聞灼站在門口凝視著燕稷身影,而后抬腳入殿,反手關(guān)上門,朝著他慢慢走了過去:“陛下?!?/br> 燕稷沒動,緊緊握著手中的畫卷,片刻,一雙手伸過來將那副畫卷起,放到了桌上。 “陛下……不要看了。” 話音落下,燕稷驟然抬起頭,對上謝聞灼的眼睛,一字一頓開了口:“溫卿,你許多年前便認識我,你進宮城里做太傅,從一開始便是那般姿態(tài),是因著從前……那時我問你是否有心上人,你說的那人是我……” “從前我一直在想,你入宮與我認識也不久,深情怎會如此,但現(xiàn)在看這畫,眉眼神情,若只是偶爾見過一眼,畫不出來,所以說,其實你很久以前便和我認識了,對不對?” 他重復(fù)一遍:“溫卿,是還是不是?” “……” 謝聞灼嘴唇動了動,最后也只低低說了一個字,“……是?!?/br> 燕稷啞然。 即便是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可突然被這么確認,心里的感覺如何,千言萬語難以描述。 他沉默下去,許久,喃喃開了口:“……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謝聞灼看他臉色不好,上前站到他身側(cè),小心翼翼在距離里護著他,向來善于安慰人的人,卻不知因為什么原因,在這個時候什么話都沒說。等到燕稷面上的茫然消散下去大辦,才出了聲:“陛下,從前認識還是不認識,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無論什么時候,那個人都是你,不是么?” 他的話卻是戳中了燕稷最顧慮的地方。 燕稷之前走了那么多世,記憶中與謝聞灼認識都是在他登基之后,那時他和謝聞灼是坦坦蕩蕩的君臣關(guān)系,這一世認識時間不同,他們的關(guān)系才有了變化。 燕稷低下頭。 他不清楚。 那畫上的人,究竟是不是他自己? 若是,可他什么都不記得。 若不是……那他和謝聞灼如今,算是什么? 燕稷咬緊牙,心口一痛,眼底也浮現(xiàn)出血色。謝聞灼看到他的變化,一驚,伸手想要觸碰他,卻在手指距離到燕稷皮膚的一剎那,被他抬手甩開。 “啪”的一聲,在空曠的大殿里越發(fā)清晰。 謝聞灼一愣,再次向前,卻看著燕稷抬起頭,面上盡是茫然。 “溫卿,你記著的,眷戀的這些從前,我都不知道?!?/br> “我更加不清楚,你畫上的這人,真的是我么……如果是,為什么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他話音很輕,聲音里的惶恐一覽無余,謝聞灼對他最是了解,幾乎是在燕稷開口的同時,便清楚了他心中所想。 卻沒動。 見面前的人沒有反應(yīng),燕稷心里更亂,手指不自覺攢緊,陡然間出現(xiàn)懦弱想法,轉(zhuǎn)身便要避開謝聞灼。 剛一動,身子卻瞬間被被納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愣住,緊接著,聽到謝聞灼低沉的聲音。 “陛下,你心里或許有些秘密,我不清楚,所以為什么你會怕,我有些了解,也有些不了解?!?/br> “但是有一些話,陛下,你一定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