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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仁猜測是那把鑰匙放大了韓柳的惡念, 最后致使她失去理智,做出惡行。 他曾想過韓柳大仇得報后會不會放下執(zhí)念, 自己放棄鑰匙,但是現(xiàn)實告訴陸仁他想得還是太美好了。 …… 朝陽中學此時亂糟糟的, 天分明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 但校內(nèi)比白天還要吵鬧。 焦頭爛額的領(lǐng)導(dǎo)、憤怒抗議的學生、漫天飛舞的傳單……簡直像是影視作品里的景象。 陸仁幾秒前還能聽到寢室樓之外的喧囂,突然之間, 耳畔安靜得連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聽得見。 不一會兒, 他聽見了滴答滴答的聲音。 像是血順著浸透了的裙角,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 陸仁是被叫來協(xié)助工作的。 寢室樓掉下來一個人,當場死亡, 甭管看上去是人做的還是不是人的,校方不可能讓尸體就露天席地躺在那,尤其是男寢這一人流量大的地方。 某個陸仁不認識的校領(lǐng)導(dǎo)領(lǐng)著幾個保安圍在何述的尸體旁,樓下要人處理,樓上的情況也要人去看,但現(xiàn)在這種情況還有誰敢去樓上? 校領(lǐng)導(dǎo)看見陸仁走過來,向他露出一個有些尷尬的笑。 聽完校領(lǐng)導(dǎo)的話,陸仁沒說什么就上樓了。不管他開不開這口,陸仁既然心中應(yīng)下了曾歌請求的事,無論如何他也會去找韓柳。 倒是白逐緊張得不行,一路上緊緊拉著他的手,快到三樓更是讓他站在原地別動,他先進去看看情況。 他的態(tài)度極其堅定,先前的一些發(fā)現(xiàn)又讓意識到白逐的情況與他確實不在一樣,陸仁也便沒再堅持,待在通往三樓的樓梯上等白逐下來。 但是…… 滴答滴答的水聲越來越近,在陸仁四五米遠的時候驀地停了。 “……韓柳?!标懭蕟境隽四莻€名字,聲音輕得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見。 “那是最后一個?!表n柳的聲音聽上去無比地輕松,就好像放下了一切,輕快得仿佛她仍活著。 “我活著的時候是那么害怕他們,好像他們不是和我一樣的人,而是什么無法抗衡的洪水猛獸?!表n柳似乎笑了一聲,“直到現(xiàn)在我才知道他們也是那么脆弱的……只要輕輕一推,十幾米的高度就能讓他們斷氣。” 陸仁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 他問道:“齊老師的女兒,還有裝修隊消失的工人在哪里?” 曾歌說韓柳沒有告訴他,但是陸仁心中有一種預(yù)感,他今天能夠得到答案。 韓柳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問:“你知道我的尸體是怎么處理的嗎?” 陸仁沒有說話。 韓柳自己答了下去:“他們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留著我的尸體驗尸說不定要牽扯出更多的麻煩,索性將我就地掩埋了?!?/br> 韓柳說:“寢室外面的水泥地不是完整的一塊,而是由許多小塊拼接成的,有需要的時候完全能把它們撬開?!?/br> “……唔,我就下面?!?/br> 韓柳語氣中帶著難以遮掩的愉悅:“我在下面孤零零帶了九年,現(xiàn)在真好啊,有那么多人陪著我?!?/br> 拳頭緊攥著,指甲掐入了手心。 “……這些不像是你會說出的話?!标懭屎喼彪y以想象自己身后站著的是曾歌信中話中的那個女孩。 “像之前那樣的才是我嗎?”韓柳問,“我如今這般不該比以前更好嗎?” “以前那個韓柳,受了委屈,被人欺負,她只能把這些事情埋在心底,誰都不能告訴。老師不想惹麻煩,同學只會嘲笑,父母不會理睬,她又不想給自己弟弟壓力……為什么呢?”韓柳很不解地問,“我明明什么都沒做錯,為什么痛苦的事情都要我一個人承擔呢?” “就連死后都得不到公正,死后都要承受痛苦。” “死去那么多年,我可算想明白了,公正是要自己爭取的?!?/br> 陸仁苦澀道:“殺死兇手的女兒,殺死幫兇的丈夫,這不叫公正?!?/br> “公正這種東西不都是由人說的嗎?”韓柳的話中竟是帶著令人生怖的天真,“以前我說不了話,所以他們說我自殺便是公正?,F(xiàn)在我讓他們不敢說話,我做的事就不能叫公正了嗎?” “你想要如何呢?”陸仁嘆了一聲,“何述死了,你的仇已經(jīng)報了?!?/br> 韓柳說:“害死我的,又怎么會只有那么幾個人呢?” 陸仁緩緩回過頭去。 韓柳站在陰影里,在陸仁眼中是一個模糊的輪廓,他看見韓柳的腳下是一個血泊,鮮血從裙上滴落。 韓柳出現(xiàn)的時候,有時像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有時卻是渾身帶血的模樣。 一個像活著時的她,一個像墜樓后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的她。 “你不能再拿著它了,”陸仁道,“你現(xiàn)在不對勁?!?/br> 黑暗中,韓柳似是扯出了一個笑容。 “你要拿走它嗎?”她問。 作者有話要說: 碎覺碎覺,白天再寫。 對不起鴿了這么多天,最近實在太忙了QAQ 第112章 溫暖 “它就在這里, ”韓柳指著自己的心臟,微笑著問,“你想要帶走它嗎?” 她分明在笑, 臉上的笑容卻沒有一絲暖意,身處黑暗之中,整個人也好像被陰冷瘋狂的藤蔓糾纏著。 變得完全不像是自己。 陸仁上一次見到韓柳的時候,韓柳還在哀求別人拿走那把鑰匙,但現(xiàn)在她好像完全拋棄了這個念頭, 握著鑰匙仿佛握著別人的生死,她由衷感到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