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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種花吃貨遇上食材以后的反應(yīng)你們是知道的。 總之除了必要的繁衍數(shù)量其他的都被徐大領(lǐng)主的手下給擼禿了, 曬干以后被放在干燥的陶罐中小心收藏,等待著徐天日常的寵幸和偶爾的心血來潮,也讓這邊的人對種花的飲食文化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連花都能做成好吃的,這個國家是有多少的美味啊。 “啊,我們國家有一句很經(jīng)典的話:好吃的是食材,不好吃的是藥材, 不能吃的是建材。” 某一日徐天在講故事的時候被人問到了這個問題,徐大領(lǐng)主思考了一會兒,開玩笑似的拿了網(wǎng)上的一個段子來回復(fù),后面越咂摸發(fā)現(xiàn)真的沒錯, 至于呆若木雞的手下……不就是還在震驚之中嗎,習慣了習慣了。 最近徐大領(lǐng)主工作的重心就是破冰撈魚, 商人已經(jīng)因為大雪封山徹底不見蹤影了,修路的工作雖然還在勉強進行, 但效率在沒有足夠的御寒衣物的情況下也并不高, 徐天在努力的嘗試羊毛紡織,然而每次都以失敗告終,到最后也只有表現(xiàn)最好的幾個人能穿上老羊皮襖子,其他人都是拼拼湊湊的各種皮毛, 看上去就跟補丁摞補丁似的格外磕磣。 經(jīng)過幾天的磨合替換大家已經(jīng)初步找準了自己的位置,之前幾個摔得慘兮兮的少年也能夠順暢的滑動了,但天生的靈巧還是比不過體力略差的少女,她們在冰面上滑動的好看又流暢,兩塊木板用的和前世徐天的滑輪一樣自然,腰一彎手一甩一條魚就順著冰面滑到了籃子旁邊,力氣更大一些的女性還能拋出好看的拋物線,雖然也有意外情況,但大多數(shù)都是精準打擊的。 一車又一車的魚被帶回了城堡外面,自然有熟練工來收拾他們——白房(產(chǎn)鹽的地方)已經(jīng)悄悄被擴建了好幾回,徐大領(lǐng)主琢磨著什么時候要專門給這些煮鹽的人蓋一間房子進行保密……說起來其實有點無奈,現(xiàn)代的很多平常知識在這邊居然都是世代相傳的秘方,每次徐天琢磨著想搞一些動靜出來吧,很有社會經(jīng)驗的管家就會微笑著提醒他這些的重要性。 啊,這該死的中世紀! 用生澀的翻譯腔感嘆了一下以后,徐大領(lǐng)主就去廚房喝魚湯了——奶白色的湯水最近已經(jīng)有點膩了,徐天現(xiàn)在更加偏好清湯,但永遠缺油水的其他人表示他們更喜歡原來的白色湯水,就連艾瑞克也是一樣——仔細想想并不奇怪,這個小少爺雖然生在這個時代的富貴家庭,但好東西還真的沒吃上幾樣,牛奶小餅干到現(xiàn)在都是他經(jīng)常寵愛的對象,各種失敗品除了特別那個啥的,一般也會吃的干干凈凈。 有位名人說過,當你感覺不幸福的時候,只需要看看比你更慘的對象你就會高興了。 徐天原來覺得這是扯淡,來到這邊以后才發(fā)現(xiàn)是真的,每次當他覺得生活不如意的時候,就會想想管家他們過得是什么生活,平民過得是什么日子,奴隸……好吧奴隸太慘徐天不敢想,但前兩個階層也足夠讓他心理平衡了,每次花費一點時間確定彼此的差距以后,徐天的好心情都會保持不短的一段時間,前提是他沒有想起現(xiàn)代的辛福生活。 現(xiàn)在他隱約明白為什么大部分穿越小說的主角都沒什么親戚了——沒有人記得就沒有牽絆,就可以安心的融入這個社會,就不會……想家。 是的,徐哥再次想家了,他想念家里的親朋好友,想念闊別已久的空調(diào)WiFi西瓜,想念肆意的大學生涯……除了高中那段地獄時光,他什么都想念。 所以有牽絆的人是不能穿越的,因為他們離開就是是無根的浮萍,漂泊的游子,就算穿越的地方再好,人們再熱情,他的心中始終有一塊地方是空的,再多的異鄉(xiāng)美也不能磨滅他們對故鄉(xiāng)的思念和執(zhí)著,因為他們在那邊有著自己的生活,因為他們有人在等待。 所以只要有哪怕一絲希望他們都會回家,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也不管要經(jīng)歷多少的磨難,家鄉(xiāng)始終是他們的心之所向,是他們愿意用一切換回的地方。 當然了,這種情況在種花比較常見,因為西方的國家本就是海盜起家,居無定所是他們的習慣,漂泊四方是他們的期盼,他們不管是親情還是友情都不像種花這樣緊密,尤其是一種民族觀念更是沒有,他們習慣于在哪里停駐就在哪里適應(yīng)。 但種花不同,徐天聽說過老人離鄉(xiāng)帶土的習俗,也看到過耄耋之年顫顫巍巍回歸的長輩,他們即使已經(jīng)認不清找不到自己的家鄉(xiāng),卻都會堅持著回來,確定不了市就確定省,確定不了省就確定在種花,即使他們不幸在他鄉(xiāng)逝世,也會托同鄉(xiāng)或者后代讓他們終有一天落葉歸根。 徐天在種花生,在種花長,他出生在新時代,養(yǎng)大在蜜罐中,父母和睦獨生子女,雖然家境不算富裕卻也從來沒有受過什么委屈,上輩子最大的磨難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高考三年——然后就啪嘰一下來到了這里,衣食住行樣樣不合格,親朋好友再難以相見,就連尋常主角的金手指都被壓縮成了時常失靈的鑒定術(shù),你讓他怎么在這里安心呢。 種花的古代有位詩人曾經(jīng)說過:吾心安處便是吾鄉(xiāng),但當時的那位詩人也是在種花的境內(nèi),即使身處所謂的異域他鄉(xiāng),也終有幾位交心好友,而徐天呢。 都說吾心安處是吾鄉(xiāng),可是沒有人告訴徐天心安不了該怎么辦,穿越過來的時候他還不滿十八,正興致勃勃的規(guī)劃著自己的第一次獨立旅行,期待著自己學成以后接過父母的擔子,讓他們退休以后享受自己的人生……然后他就來到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