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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豹瞬間愣住。 像是被潑了一桶冰水,他停下了爪子,難以置信道:“你剛剛說什么?” 小雪豹哭得抽抽噎噎的,眼眶一片通紅,卻還認認真真的給白野解釋:“渦濕啪泥疼,泥身上有那么……那么多的上……渦怕我們壓疼泥了……” 蘇白一句話說得磕磕巴巴,音調(diào)差了十萬八千里,白野卻準確的拼湊起了其中的意思。 大雪豹低下頭,舔了舔小雪豹濕漉漉的小臉,問:“你是擔心我,害怕壓著我傷口,所以才想自己走?” “嗯,渦們都很謝謝泥救我……”小雪豹認認真真道,“可是泥……泥說我玩……嗚嗚嗚……我明明沒有玩……” 說著說著,他又委屈的哭了起來,紅彤彤的眼睛盯著白野,仿佛在指責他不分青紅皂白的責罵。 看著幼崽眼里不斷掉落的眼淚,白野心都要碎了。 這只戰(zhàn)過獅子,斗過猛虎,單挑金雕,幾乎強大得無敵的雪豹,現(xiàn)在卻只會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因為他誤解了幼崽,因為他的幼崽正在他面前哭泣。 白野低下頭,盡力想要放軟聲音:“對不起,打痛了沒有?” “痛痛……”小雪豹委屈巴巴的捧著自己的小屁股,“都紅惹……” “讓我看看,”白野說著,就要扒開他的屁股,“哪里腫了?” “嗷嗷嗷!不要!”小雪豹瞬間跳了起來,一下躥出了老遠,死活也不給白野看屁股。 白野在他身后追:“有沒有傷著啊?” 小雪豹:“嗷嗷嗷??!” 痛死啦?。?/br> “那你還跑這么快?”白野把蘇白放在自己后背上,放軟了聲音,“今天這件事是我不對,是我誤會了你,不知道崽崽已經(jīng)會為我考慮了?!?/br> 蘇白得意的抬起了小下巴:“哼哼?!?/br> 白野:“但我是成年雪豹,保護幼崽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所以你們也不用心疼我,這點傷對我來說算不了什么。后背該坐還是得坐,知道嗎?” 蘇白沒有說話,他看到了白野肩頭上露出的一點深紅,這是被碎石劃破的傷口。剛才白野護著他們從高山上滾下來,身上不知道還有多少這樣的傷。 怪不得那么怕水的他要游過河,怪不得白野催促他快點走,因為他受了傷,不一定能應付那些氣勢洶洶的獵食者。 “對不起,我也做得不對,”小雪豹拉攏著腦袋,為了表示道歉,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問,“痛不痛?” 白野身體一僵,然而很快回過神來,淡淡道:“小傷,很快就好了?!?/br> 這么大的傷口,連軟軟的毛毛都沒有啦!哪里小了! 小雪豹又舔了幾下,還無比天真的想著:多舔幾下,傷口就能快點好惹! 走了幾米遠,白野發(fā)現(xiàn)了樹上的金絲猴,他抬頭問:“你要下來嗎?” 金津正從一棵樹蕩到另一棵樹,陡然聽到白野這句話,一不留神分了心,沒來得及抓住頭頂?shù)臉渲?,一頭栽進了雪地里。 蘇白:“……” 白野:“……” 然而小金絲猴很快就從雪地里鉆了出來,黑葡萄似的眼睛亮晶晶的,藍色的臉上浮現(xiàn)出羞澀的神情,有些緊張的說:“我、我也可以嗎?” 大雪豹踩過厚厚的雪,讓金絲猴坐在了他后背。 這個地方寬闊又溫暖,還毛茸茸的,比冷冰冰的樹上好多了。金津抬起頭,一臉感激的對蘇白說:“你爸爸真好。” “嗯嗯!”蘇白贊同的點了點頭,然而他很快想起了什么,又連忙搖頭,“不不!” 金津:“?” 蘇白壓低了聲音,轉(zhuǎn)頭和金津說悄悄話:“嘰嘰嘰……” 他不是我爸爸,但是他特別好。 金津迷惑了:“那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大腿?或者是別的什么呢? 小雪豹歪了歪頭,似乎還想不明白。 算了,不想了,反正有一件事情他能確定—— 他要永遠和這只可靠的大雪豹在一起! 第19章 馱上兩只幼崽后,白野前進速度明顯快了許多。 他們穿過巍峨的高山,陌生的雪原,只要跨過眼前這片樹林,再越過一個山谷,就能抵達棕熊領(lǐng)地,再往上就是白野的領(lǐng)地了。 但他們現(xiàn)在還不能回家,而要去找棕熊隔壁金絲猴。斐末的偷襲讓他們之前的計劃全盤作廢,為了保護幼崽,他們必須找到一個更為嚴謹?shù)霓k法。 白野想著接下來的任務(wù),也隨之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不料路過樹林時,他突然察覺到了一陣陌生的氣息——是咕咕山灰狼的氣味。 在他們面前的樹林中,突然出現(xiàn)了幾匹急速奔跑的狼。頭狼見到白野后停了下來,在他身后,有幾只狼奔向了更遠的地方。 公狼首領(lǐng)沉默的打量著他,沉聲道:“你是白野?” “是我,”白野沒有察覺對方攻擊的意圖,但他依舊沒有放松警惕,謹慎道,“我們遭遇了雪崩,要回去不得不走這條路?!?/br> 潛在含義就是要不是遇上雪崩,他也不想來你們這個鬼地方,而且很快他就要離開了,勸你別沒事找事兒。 白野和峽谷那邊的灰狼接觸甚少,并不清楚對方品行。但他知道,rou食動物對自己的領(lǐng)地有一種迷之占有欲,沒有誰喜歡別人不敲門就來到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