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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撲在石板上,腹部在地上蹬來蹬去,卻沒有起到一絲緩解的作用。喉嚨又干又渴,身上熱乎乎的,仿佛被火烤一樣難受。 “蘇白?你怎么了?”白野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 做噩夢?生病了?還是亂吃東西食物中毒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蘇白立刻抓住了白野爪子,哼哼唧唧了好一半天,卻什么話也沒說出來。 肚皮貼在石頭上那個地方也好熱,蘇白干脆翻了個身,讓自己肚皮大咧咧的露在空氣中,尾巴上面的那個地方也一覽無余。 白野最初以為蘇白只是不舒服,然而當他看清雪豹的那個地方后,不由得心臟重重跳了一下。 蘇白不是生病,不是中毒,而是進入了發(fā)1情期。 白野欣慰又有些惆悵的想著:他的蘇白長大了。 蘇白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覺得身體難受極了。他不停地在地上磨爪子,一遍又一遍的舔著唇,他想喝水,他想補充水分,他想碰一碰那個地方,他想舒1服。 白野的靠近讓他找到了“水源裝置”,蘇白仰起頭,下意識舔了上去。 后者瞬間僵在了那里。 漫長的沉默后,白野這才主動拉開距離,拍了拍他的臉:“蘇白,醒醒。” 然而蘇白不滿自己的“水源裝置”逃跑,又主動蹭了過來。 白野這次沒有躲開,亦或是躲不開,只得開口道:“醒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唔!” 趁著說話的空檔,大雪豹已經(jīng)狡猾的更進一步,想從更深的地方找水喝。 仿佛連時間都停止了。 夜空、明月、雪山、洞xue……周圍的一切盡數(shù)遠去,那一刻,白野腦海中只有蘇白迷離水潤的眼神。 白野直愣愣的站在那里,身體硬得宛如一尊雕塑,呼吸卻比任何時候都要重。 “水呢……?怎么沒有水了……”蘇白在白野臉上找來找去,卻什么都找不到,兩只前爪搭著白野脖子,不滿的哼了一聲。 近在咫尺的距離,讓蘇白的氣息毫無保留的傳入他鼻腔中。 白野別開臉,聲音又低又?。骸胺攀帧!?/br> 蘇白不說話,不知是毫無意識還是裝瘋賣傻,不僅沒有離開,反而和他貼得越來越緊。見他沒有拒絕,更是舔起了他的下巴和脖頸。 雪豹的下巴和脖子是腺體分部的部位,平日里雪豹標記領(lǐng)地,就會用這些地方磨蹭石頭。 相應(yīng)的,這些部位敏1感度也更高,平日里被舔很舒服,但是當這件事發(fā)生在兩個處于發(fā)1情期,還不能干點兒什么的公雪豹之間,那滋味兒就只剩下煎熬了。 剛成年的雪豹身上還帶著少年氣,青澀又美好,此刻主動的親近,饒是白野心理防線再厚重,也有忍不住有片刻的遲疑。 為了防止蘇白做出更過分的事,白野決定快刀斬亂麻,沉聲道:“我?guī)湍?。?/br> 蘇白停了下來,茫然的瞪大眼睛:“怎么幫?” 白野低下頭,聲音因為含著東西變得模糊不清:“就這么幫……” 蘇白:“??!” …… 恍惚間,蘇白仿佛回到了自己還是一頭小雪豹,睡在白野肚皮上的那一刻。大雪彌漫的冬天,周圍一切都朦朦朧朧,只有白野給與的守護和溫暖是那么真實。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聲音再次傳入耳中。呼嘯的風(fēng)聲、自己急促的呼吸聲、還有白野咽東西時的“咕咚”聲。 咽東西?白野吃了什么? 當蘇白意識到白野做了什么后,臉唰一下就紅了。 天哪! 白野竟然吃了那個……吃了他的那個…… 蘇白萬萬沒想到白野是這么幫,更沒想到白野竟然幫到了這個地步! 回想起自己剛才做的那些,蘇白把自己團成一個球,簡直沒臉見人了。 “好了,你自己冷靜一下?!卑滓皡s仿佛無事發(fā)生,神情平淡的丟下這句話,轉(zhuǎn)身走出了洞xue。 在蘇白不知道的地方,白野躲在陌生的洞xue里,獨自度過了洶涌澎湃的發(fā)1情期。 * 蘇白萬萬沒想到白野一走就是兩天,就算他再不愿意想,他也不得不承認,白野可能后悔了。 但這么一想,他頓時又委屈起來。既然后悔了,那當時為什么要對他做那種事情?雖然他初次發(fā)1情很纏人,但是直接拒絕他不就好了嗎?為什么要做這么親密的事情? 直到第三天清晨,白野終于緩緩出現(xiàn)在遠方的地平線。 日出從他身后緩緩升起,橘黃色陽光落在他身上,讓他渾身上下都閃閃發(fā)光,像是陽光下的雪山,凌厲又耀眼。 蘇白興奮的沖了過去,然而剛跑兩步又突然生起了氣,既然對方都不喜歡他,那他還眼巴巴追過去做什么? 于是蘇白坐在門口,假裝沒看到白野似的。他先是摳了摳地上的石子,又咬了咬尾巴,甚至低頭舔起了毛……蘇白把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都做了一遍,卻沒看白野一眼,就是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然而當白野來到他身邊后,熟悉的氣味再次涌入鼻腔,蘇白再也忍不住,小幅度的抬起了頭。 他這才發(fā)現(xiàn),白野似乎是瘦了一些,但這種瘦并不顯孱弱,反而讓他眼神越發(fā)銳利,那種威嚴的氣勢也更強了。 蘇白真是愛死了白野的這幅冷淡兇悍的模樣,就連對方冷冷朝他看一眼,他都心跳快得不能自已,仿佛下一刻就要飛到白野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