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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整日里把那個廢太子當個寶似的伺候著,怎的今日有空來找我?” 余豐寶踢了他一腳。 “去你的。誰把那個沒心肝的人當寶貝了?” 賀元卿看他神色郁郁,摩挲著下巴圍著他轉了兩圈,“你他娘的做太監(jiān)也沒幾天啊,怎的弄的跟深閨怨婦似的?” 余豐寶瞪了他一眼。 “你要再敢胡說八道,我可就再也不來找你了?!?/br> 賀元卿忙伸手將人攔住,賠著笑臉道:“不過你家主子昨夜被刺受傷,你這會子不在跟前伺候真的可以嗎?” “你怎么知道的?” 余豐寶驚訝的望著他。 賀元卿勾著他的肩膀,“這宮里就這么大點地方,隨便出點事情,上至各層主子,下至宮女太監(jiān),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況且要想在這宮里活著,消息就得靈通,否則沖撞了主子,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br> 賀元卿說的頭頭是道,引得余豐寶頻頻點頭。 “依著我看啊,要不回頭我求了玉嬪娘娘將你要出來吧。待在那里也不是個長久之計,這宮里頭的水深著呢,這回是你家主子受傷,下一回說不定就輪到你了呢?!?/br> 余豐寶思量了半晌。 “這件事你還是讓我再考慮考慮吧?!?/br> 這話讓賀元卿吃了一驚,尋常人若是遇到這樣的機會,早就高興的要磕頭燒香了,偏余豐寶還面露難色,仿佛他要將他帶去什么亂七八糟的地方似的。 好吧,就算他賀元卿沒能力只能將他給弄進什么浣衣局之類的地方,可那也不是比東宮好上千倍百倍嗎? 他伸手戳了戳的余豐寶的肩窩。 “哎,余豐寶,你他娘的不會真的看上那個廢太子了吧?” 余豐寶有些煩躁的擺了擺手。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東西。我不離開是因為殿下這次受傷,我多少是有些責任的,要不是我去太液池偷魚,也就不會遇見皇上,更不會有后面行刺一事了。我就算要離開,那也等殿下身上的傷好了才行?!?/br> 賀元卿狐疑的盯著他看了許久,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愧是我賀元卿的朋友,果然是有情有義。你要是什么時候想離開了,提前告訴我一聲就行?!?/br> 談到了興頭上,賀元卿便帶著余豐寶回了自己的住處。 雖是許多人住在一起的,但白日里人都出去了,倒也清靜。賀元卿又花了些銀子,弄了幾盤下酒菜,和一壺二鍋頭。 二人就著酒勁,山南海北的聊了起來。 …… 因著行刺一事,不光得了兩個新的小太監(jiān)伺候,連帶著伙食也好了些。 雖只是兩樣素菜,但是比以往的剩菜剩飯要好了許多。 許是顧著他的身子,菜里還有幾根rou絲呢。 午飯的時候,謝承安吃的很少。 天剛黑便叫嚷著餓了,兩個小太監(jiān)忙將飯菜端上了桌,然后跟木頭樁子似的立在那兒,平白的就讓人生厭。 俗話說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白日里新來的兩個小太監(jiān),眼里就沒個活,他吩咐一句,他們便去干。他要不出聲,兩人就杵在屋子里打瞌睡,看著就讓人生氣,不比余豐寶,不用他說話,自己個就忙碌的跟個小蜜蜂似的,可勤快了。 這般一想,愈發(fā)的心里不痛快。 “本宮要喝魚湯?!?/br> 其中一個小太監(jiān)扭捏著上前道:“主子,不是奴才不肯給你去拿,只是眼下御膳房正忙著呢,奴才們?nèi)チ藳]的討了一頓罵。主子還是將就著吃點吧,別為難奴才了。” 假模假式的看著讓人作嘔。 謝承安冷眼看了他一眼,“滾!” 兩小太監(jiān)如蒙大赦,一溜煙就跑出去了,比兔子跑的還快。 謝承安又想起若是余豐寶在,不等他吩咐,定會將昨兒剩下的魚湯熱好了端上來的。 若是余豐寶在,定會坐在他對面哼哧哼哧的吃著飯,每每瞧著他吃飯的模樣,謝承安就覺得自己碗中的飯菜也很香似的。 謝承安扒拉了兩口飯,便再也沒了胃口。 外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謝承安不自覺的總是望向窗外,手里握著的書看了半天也沒翻一頁,總支棱著耳朵聽外頭的響動,頻頻走神。 忽的聽到了宮門處傳來響動。 他忙又調(diào)整好了坐姿,手捧著書,眼神直直落在書上。 余豐寶一步三晃,顫顫巍巍的走進屋子里時,渾身帶著nongnong的酒氣。 謝承安微微皺起了眉頭。 只是還未等他發(fā)難,余豐寶便指著他的鼻子罵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個大懶蟲,吃了之后不會收拾碗筷……” 余豐寶全然沒在意謝承安那陰沉的臉色,繼續(xù)大著舌頭道:“你,你不是新得了兩個小太監(jiān)嗎?你咋不叫他們伺候你啊。我…我告訴你,也就是我余豐寶傻,換了旁人你看看誰還聽你的指使啊…” 他兩頰酡紅,醉眼惺忪。 謝承安竟也生不起氣來,冷聲喝道:“睡覺!” 余豐寶原想借著酒勁好好跟他說道說道的,想了一下午的話愣是沒派上用場,仿佛重拳打在了棉花上,有著生生的無力感,小聲嘟囔著。 “整天不是吃,就是睡,你屬豬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廢太子:寶兒不在的一下午,想他,想他,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