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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因為余豐寶跟那個賀元卿勾肩搭背,不成體統(tǒng)? 左右是想不明白了,他睨了小福子一眼。 “去給本宮拿一壺酒來!” 小福子愣了一下,復(fù)又想起調(diào)到御前的那兩侍衛(wèi),暗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就一壺酒嘛,大不了他先拿銀子墊著,若是連這點小錢都舍不得出,還怎么往上爬??? 福公公的動作倒快,去了便將酒取來了。 他殷勤的想給謝承安倒酒,卻被謝承安給擋開了,只好躬身立在一旁。 謝承安自斟自飲,烈酒入喉,許是喝的猛了,被辛辣的酒味嗆得咳嗽了起來,小福子見狀忙上前要替他拍背順氣,誰知還沒挨著謝承安的邊,又被他一個冷冷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自打被關(guān)在這東宮里開始,他已經(jīng)很久未喝過酒了。 因為他得時時刻刻的保持清醒,在這宮里他已經(jīng)輸了一次了,絕對不能再輸?shù)诙?,否則他和母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才被關(guān)進(jìn)來那會兒,有個瘦瘦小小的小太監(jiān)在伺候他,那小太監(jiān)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整日里也不說話,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可后來卻趁著他睡覺時意圖殺了他。 再后來…… 下毒,折磨,辱罵,縱火等等。 外頭那些人無所不用其極,都想置他于死地。 所以每一個從東宮抬出去的奴才,身上都有傷,那都是他的杰作。 他要的就是他們怕他,懼他。 謝承安不勝酒力,一壺酒下肚,眸子里染上了醉意。 “還不快去給本宮打水來,伺候本宮洗漱歇息,一點眼力勁都沒有的東西……” 小福子應(yīng)了聲,對著外頭的小安子吩咐一聲,這邊就開始解自己的衣裳。 下午余豐寶說的巧宗,他可記得清清楚楚的。 暖床。 殿下睡覺前要暖床。 謝承安的眼前模糊一片,他依稀瞧見床邊站了個人,還以為是余豐寶,便怪聲怪氣道:“本宮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呢,一晚上都不見人影,有本事今晚你別上本宮的床,你…你去找你的賀元卿去…你去找你的高枝去…” 他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倒了下去。 小福子慌忙將人給扶住,“主子,您別著急,待奴才先將床暖暖,您再睡……” 兩人離的近了,謝承安看清了小福子那張大餅?zāi)?,還有他臉上的麻子,頓時酒就醒了幾分。 他伸手掐住了小福子的脖子,冷聲道:“怎么是你?你想做什么?” “一直都是奴才在伺候啊,奴才正想給您暖被窩呢……” 察覺到謝承安眼中冒出的實質(zhì)性的殺意,小福子的渾身跟篩糠似的抖了起來,只是話音還未落下,整個人就被甩了出去。 “滾!以后要是再敢踏進(jìn)這個屋子一步,本宮就宰了你?!?/br> 力道之大,直接將不遠(yuǎn)處的寬椅都給砸爛了。 小福子被摔得七葷八素,在小安子的攙扶下忙逃也似的出了屋子里。 聽到這屋的動靜,余豐寶連忙從偏殿跑了出來,正碰到兩人從屋子里出來,借著里頭昏黃的光,恰巧看到了小福子脖子上有道猙獰的淤青傷痕。 還未等他開口問怎么回事,小福子就狠狠瞪了他一眼,撂下句狠話便走了。 “好你個余豐寶,你居然敢算計我,你給我等著……” 余豐寶滿臉問號。 他向來不都是這樣伺候的嗎?也未見謝承安發(fā)這么大火?。吭僬f了冤有頭債有主,打人的也不是他,怎么就記恨上他了呢? 余豐寶心有余悸,畢竟上一次他可是也被掐過一回呢。 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時間,他都沒想明白謝承安為何生氣? 倒是于哄人上,他倒是頗有幾分自信的。 從前在家的時候,家里的弟弟meimei都是他一手帶大的,小孩子哭鬧起來簡直是魔音灌耳,虧得他會哄人,否則只怕要被鬧騰死。 哄人嘛,無非就是多說點好聽的話,再多笑一笑。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謝承安就算再生氣,也不會喪心病狂的要折磨他吧。 他在外頭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懷著一副大義凜然,慷慨赴死的大無畏精神,掀開簾子進(jìn)了屋子里。 謝承安斜倚在床頭,伸手揉著額角,余光瞥見不時探進(jìn)來的腦袋,悶聲道:“你還知道回來?” 雖是冷言嘲諷,但細(xì)聽起來卻又像是個獨(dú)守空閨的怨婦對著在外眠花臥柳的丈夫的控訴之言似的。 余豐寶嘿嘿的干笑了兩聲。 “奴才是殿下的奴才,那一輩子都是殿下的人,這偌大的皇宮里,除了殿下這兒,奴才也無處可去。奴才不回來還能去哪兒啊?” 謝承安冷笑了一聲,這會子知道學(xué)乖賣巧了? “你不是找到門路要離開這兒了嗎?” 余豐寶給他倒了杯茶,舔著笑臉道:“哪兒能???奴才在您這有吃、有喝、有住的,哪里還舍得去別的地方?” “真的?” 謝承安斜眼看他。 只見光影里的余豐寶微微躬著身子,滿臉堆著笑,一臉諂媚樣,明顯就是口不對心的阿諛奉承之話,不過他卻聽的順耳舒服,連帶著胸中的悶氣也少了些。 “你一晚上都去哪兒了?” 余豐寶沒想到他會問這話,愣了片刻,才道:“殿下今兒不知為何動了怒,奴才有些害怕,所以躲到偏殿去了,剛才聽到響動,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