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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擦去了他的眼角的淚。 余豐寶對著他擠出一抹笑,只是這笑比哭還難看。 一個被貶為庶人的廢太子而已,說這些自然都是逞強的話,不過余豐寶心里還是高興的。 至少這世上還有一個人是有那么一丁點在乎他的。 “殿下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如今都已自身難保,還拿什么替奴才去出氣???您有這份心奴才就已經(jīng)很感動了。您也別嫌奴才啰嗦,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太子了,脾氣好歹也收一收,不是每個人都像奴才這般不計較的,要是奴才哪一日走了……” 他這話聽著像是交代遺言似的,謝承安的雙眸如鷹隼一般望著他,目光銳利。 “你是本宮宮里的人,沒有本宮的命令,你哪兒也不能去?!?/br> 余豐寶苦笑了一下。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奴才能來東宮伺候殿下一回那是緣分,等哪一日……”他頓了一下,將到嘴邊的“死”字又咽了回去,改口道:“等哪一日若是奴才被分到其他宮去也未可知,況且這世上父母兄弟,夫妻朋友哪里就有誰一定能陪誰一輩子的?” 謝承安不喜歡這樣的毫無生氣的余豐寶。 他非常清楚的記得初來東宮的時候,余豐寶整日里就跟個快樂的小松鼠似的,白天黑夜的也沒個停歇的時候,將屋子打掃布置的整潔而舒服。 他有些孩子氣的道:“本宮不管,反正除了本宮,誰也不能將你從本宮身邊奪走?!?/br> 余豐寶愣了一下,隔著淚眼看了他一眼。 總覺得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難道還要讓奴才伺候你一輩子不成?奴才都想好了,等在宮里攢夠了錢,我便出去買一間屋子,置幾畝田地,過些簡單的日子?!?/br> 謝承安有些抓狂,他不能容忍余豐寶一再的說要離開,更不能容忍余豐寶對于未來的計劃里竟然沒有包含他,明明昨晚他們還親了嘴,明明方才他還冒著生命危險去了養(yǎng)心殿替他求情。 他的眸子里含著幾分冷色。 “難道你就這般想要逃離本宮的身邊?” 余豐寶被他的話給說暈乎了,他撐著疑惑的眼神問他,“殿下,你今天這是怎么了?怎么凈說些奇怪的話?” 話音剛落,謝承安便起身走到他的跟前,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吻來的激烈而霸道。 謝承安的大掌固定在他腦后,不讓他有退縮的可能。 舌尖攻勢迅猛,纏著他的舌不肯松開。 余豐寶整個人都被嚇傻了,半晌之后才回過神來,伸手便推開了他。 “謝承安,連你也欺負我。” 他又羞又惱,一張臉漲得通紅,狠狠的瞪了一眼,轉(zhuǎn)身就往外跑去。 謝承安長臂一勾,便將人扣進了懷里。 他覆在余豐寶的耳邊輕聲道:“你別怕,本宮會護著你的?!?/br> 余豐寶哭的傷心,身體輕輕的顫著。 “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反正我就是個奴才,奴才的命不值錢,死了便死了,沒有人會在乎的。” “我在乎!” 謝承安幾乎是嘶吼著叫出來的,平日里瞧著余豐寶挺聰明的,怎么這會子就說不明白了? 難道就不能對他有點信心嗎? “我知道你擔心端貴妃會報復你,也知道你不忍心對我下毒,所以鋌而走險去了御前哭訴。寶兒,你放心你既將一顆心都給了我,本宮定不會負你的?!?/br> 余豐寶的表情瞬間就定格住了。 震驚,疑惑,憤怒,不解,無數(shù)紛雜的情緒一股腦兒都涌進了腦海里。 “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你都知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 余豐寶斜睨著他,恨不得將眼前之人盯出一個洞來。 “你派人跟蹤我?” 謝承安的嘴角抽了抽,“本宮是擔心你的安危,你也知道上次你去偷魚弄的渾身是傷回來,本宮瞧著心疼,所以……” 余豐寶瞪著他不說話。 真把人當傻子呢? 對他存有戒備就存有戒備,居然還敢當著他的面撒謊說擔心他? 真是又懶脾氣又臭,心思又深沉的家伙。 還有他什么時候?qū)⒁活w心都給他了? 少在那自作多情了,他才不會看上這么個難伺候的人呢。 謝承安悻悻的摸了摸鼻尖,“寶兒,你千萬別誤會,本宮……” 余豐寶梗著脖子吼他。 “都是因為你,才害得我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樣子,你得補償我?” 謝承安挑了挑眉。 “如何補償?” 余豐寶伸出手,掌心朝上,“給我五百兩銀子?!?/br> 謝承安伸手攬在他的腰上。 “就這?” 男人的掌心里有著灼熱的溫度,即使隔著衣裳也燒的余豐寶后腰上的肌膚一陣guntang,他逃也似的跑了出去,隔著門簾揶揄道。 “廢太子殿下,您手眼通天,人在宮中坐,盡知天下事,這區(qū)區(qū)五百兩應該難不倒你吧!” 作者有話要說: 謝承安:我家寶兒啥時候能開竅啊?急。 感謝在20200806 22:27:29~20200807 23:26: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阿咕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