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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她也費了不少的心思,今兒往東宮里塞幾個美姬,明兒送幾個姿色出眾的宮婢,可他那兒子一心只顧著讀書習(xí)武,瞧都不瞧一眼,更有一回有一個舞姬大著膽子去勾引他,人衣裳還未脫,就被他一腳給踢了出去。 害得她這個當母后cao碎了心,私下里還找了太醫(yī)來問,生怕他身上有著不為人知的隱疾。 如今瞧來,倒是她多慮了。 她的目光敏銳的落在了余豐寶脖子間的於痕上。 余豐寶雙手垂在身側(cè),任由皇后打量著,心里卻緊張的要命,只得掐了掐大腿,勉強讓自己站定不出丑。 皇后見他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倒也稍稍放了些心。 可是那張臉, 唇紅齒白,眉目秀麗,巴掌大的白皙面龐上,唇不點而紅。 果真是個難得的美人。 “大膽!” 皇后厲喝一聲,一掌拍在了矮幾上。 余豐寶嚇的忙跪了下去,“皇后娘娘息怒。” 皇后冷聲道:“別以為仗著有幾分姿色,就可以日日勾著太子,太子如今身體孱弱,凡事要克制些。你若只是一味的仗著美色狐媚妖孽的勾引著,仔細本宮剝了你的皮?!?/br> 余豐寶的一張臉立時guntang了起來。 他哪里有勾引謝承安?明明都是謝承安整日里纏著他說難受的? 況且他們,他們又沒怎么樣? “奴才知罪,往后一定更加小心伺候?!?/br> 皇后對著秋嬤嬤使了個眼色,秋嬤嬤自衣袖里取出一粒黑色的藥丸,遞到了余豐寶的跟前。 皇后語氣平淡道:“本宮在宮中多年,最不信的便是人心,你若是服下了這粒藥丸,本宮便信了你的話,如若不然本宮便治你個大不敬之罪?!?/br> 余豐寶知道眼下這種情況,他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索性還不如吃個痛快,也好讓皇后放心,況且他行的端坐的正,也沒什么好怕的。 他仰頭吃下毒藥。 皇后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欲再訓(xùn)導(dǎo)幾句。 門口程彭卻躬身道:“娘娘,臨走前主子特意吩咐了,讓余公公早些回去,還等著余公公回去伺候他用午膳呢?!?/br> 皇后倒也沒再為難余豐寶,畢竟毒藥已經(jīng)吃下,只要余豐寶還想活,那就得乖乖的聽話。 他命秋嬤嬤將事先備好的食盒交給了余豐寶,便揮手讓其讓退下了。 余豐寶提著食盒剛走到殿門口,就聽皇后道:“今兒的事,本宮不希望太子知道,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吧?” 他應(yīng)了是,恭敬的從殿里退了出來。 殿中燒了地龍,他不過待了片刻,身上的衣裳便被汗水浸濕了,外頭的寒風(fēng)一吹,讓他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 外頭的雨小了些,他拎著兩個食盒,著實也沒有手撐傘,索性就直接鉆進了細雨里。 謝承安倚在窗邊的軟榻上,手里握著書冊,透過支起的窗戶縫瞧了又瞧,乍然聽見了外頭的響動,忙將窗戶關(guān)了起來,又起身走到桌邊,倒了杯熱茶。 余豐寶懨懨的。 任誰在大年初一這么喜慶的日子被人喂了毒藥也開心不起來吧。 她是謝承安的母后,是大周朝的皇后,別說是喂給他一顆毒藥,就要要了他的命,他這個做奴才除了引頸待戮之外還有旁的辦法嗎? 他沒法跟皇后說哪怕就是有人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會去傷害謝承安的,因為說了她也不會相信。 所以吃了毒藥便吃了吧,反正只要他不害謝承安,總歸還是有條活路的。 他提著食盒在廊下待了片刻,掃了掃身上的雨水,然后悶著頭進了屋。 “寶兒,喝口水!” 余豐寶心里有事,也就沒在意,險些撞上了端著茶水,熱情迎出來的謝承安身上。 他嚇了一跳,往后躲了去,警惕的問:“殿下,你想干嘛?” 謝承安頗為受傷的看了他一眼,“景仁宮離東宮有段距離,你一路走回來,也不打傘,本宮倒杯熱茶讓你驅(qū)驅(qū)寒而已,你把本宮當什么人了?” 當什么人? 自然是禽獸不如的人。 一想起晨起時的情景,余豐寶就夾緊了臀部,只覺身后傳來一陣陣的疼痛。 “真的?”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平日里連油瓶倒了都不會扶一下的謝承安,居然巴巴的給他倒了杯熱茶,而且還親自端到了他的跟前。 余豐寶受寵若驚的同時,又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他伸手接過茶盞,垂眸看了看。 就是素日里喝的茶水,并無異常。 謝承安滿臉委屈。 “寶兒,你未免把本宮想的太壞了,你都那樣了,本宮怎么舍得再……”他的耳尖一紅,見余豐寶捧著杯子沒喝,又道:“難不成你會以為本宮會在茶水里下|藥嗎?余豐寶,本宮在你眼里都成什么人了?” 他說的義憤填膺。 說的余豐寶都以為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喝了一小口茶,茶水澀澀的,溫水入喉倒是讓他舒服了些。 “謝謝?!?/br> 他隨手將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這些都是皇后娘娘讓奴才帶回來的,里頭裝的都是殿下素日里愛吃的?!?/br> 謝承安見他喝了茶水,才將目光移到了食盒上,只瞥了一眼,復(fù)又將目光移回了余豐寶的身上,許是淋了雨的緣故,他的身上帶著些濕寒的氣息,頭上還沾著小小的水珠,鼻尖凍得紅紅的,臉頰也泛著酡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