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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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恬:“……”哇啊啊啊太過分了,為什么他長得這么瘦,力氣還那么大。 陸森輕輕松松地就把桌子從阮恬的懷抱里抽了出來,阮恬徒勞地揮舞著兩只小胖手,試圖夠到桌面,再掙扎一下。 陸森笑道:“阮恬,你怎么回事,怎么這么不聽話?” “我問你,開學那天是誰說非常可惜沒能和我做成同桌?” 阮恬:“……” “是誰說要是情況允許的話,一定要和我做同桌?” 阮恬:“……” “又是誰跟別人炫耀能和我做同桌的?你那會兒不是很得意嗎?” 阮恬:“……” 陸森的靈魂三連問直擊心靈,阮恬只能裝死。 陸森慢慢彎下腰來,看著她道:“說啊,怎么不回答,當初那些話都是誰說的?” “現(xiàn)在我如你所愿了,你怎么反倒扭捏起來了?” “阮恬啊,我跟你說,做人不能太葉公好龍哦?!?/br> “乖一點,好不好?” “我們早一天換好位置,我們就能多做一天的同桌,這樣不好嗎?” 第50章 第 50 章 最終阮恬還是沒能拗得過陸森, 由著他幫她換了座位。 換完座位的當天,她垂頭喪氣地走出教室,垂頭喪氣地回了家, 垂頭喪氣地上了床。 當天晚上果然也做了個垂頭喪氣的夢。 夢境的內(nèi)容跟上回的大同小異,無非是被陸森折磨得夠嗆, 她在夢里是要多倒霉就有多倒霉, 這都那么倒霉了, 能不垂頭喪氣嗎? 她這一做夢, 晚上的睡眠質(zhì)量就會變得不好,更不用說夢境的內(nèi)容還是這么地讓人不痛快了, 所以沒睡好加上沒夢好的阮恬連帶著第二天心情也不怎么好。 沒睡好加上心情不好, 那氣色當然也不會好到哪里去了,所以第二天阮恬就又頂著一臉衰樣走進了教室。 她腦袋迷迷糊糊的, 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已經(jīng)換了座位了, 還是照舊往原來的位子上走,結果她還沒往那個方向走兩步,就聽見有人吹著口哨叫了她一聲:“阮恬, 這邊——” 她瞇著眼睛循聲望去, 就見陸森笑著對她露出了一排細白的糯米牙齒,一張漂亮的小臉神色飛揚, 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養(yǎng)眼的同時還非常提神——阮恬一下子就清醒了。 阮恬看著他那張臉,暗暗磨了磨牙——他那張臉, 一看就是昨天睡得很好,今天心情也很好,完了不就跟自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了嗎? 本來自己沒睡好心情不好,已經(jīng)讓她很不好過了, 完了害她不好過的人居然那么好過,她豈非是更不好過了?! 阮恬在這邊恨他恨得要死,陸森卻一無所察,繼續(xù)沒心沒肺地拍了拍他身邊地空位,笑道:“阮恬,過來——” 阮恬重重地哼了一聲,一臉不痛快地朝他走了過來。 他們的座位被安排在第一組第四排,第一組靠墻,阮恬的座位正好挨著墻,她要是想進去座位上坐著,陸森必須給她讓道。 好在阮恬過來的時候陸森并沒有為難她,很配合地站起來給她讓道。 阮恬看也沒看他,直接進去坐下了。 今天早上是語文早自修,語文老師佛得要命,也沒布置什么聽寫任務,就讓自己看看書,朗讀一下文言文古詩詞啥的。 所以大家沒什么壓力,基本上都在渾水摸魚,有幾個大聲朗讀的,其余的吃早飯的吃早飯,講小話的講小話,倒是形成了一種別樣的和諧氛圍。 阮恬怎么說也是個好學生,當然不會和她們同流合污了——當然主要是因為今天起床起遲了,沒來得及吃早飯,又因為狀態(tài)不太好,腦子糊里糊涂的,所以也忘了買早飯了,因此并沒有早飯可吃……當然也沒有小話可講——沒對象啊,難道讓她選擇去跟陸森講?算了吧,她選擇大聲朗讀課文。 可這邊阮恬沒有要跟陸森講小話的心思,但架不住那邊陸森有啊。 陸森豎起課本,轉(zhuǎn)頭小聲叫著阮恬。 不過阮恬壓根就沒搭理他——原因很樸實,因為她還在生他的氣。 其實她這氣生得也沒多大道理——她倒不是生氣他使手段讓她和他做同桌,主要是這個氣她也已經(jīng)生完了。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她就算不和他做同桌,那她也得在靳遙和沈默中選一個——等于沒的選擇咯。 一開始她也懷疑過老師會突然換位置是不是陸森搞得鬼,但昨天在換完座位后她問過陸森了,原來班主任是一直有這個習慣的,追求平均成績漂亮,所以她帶的班向來都是成績好的學生和成績差的學生坐一塊兒,由成績好的學生幫扶成績差的。 陸森只是一早就知道班主任有這個習慣,又不知道從哪里打聽到了她的期末成績,所以當初才會這么信誓旦旦地說他有辦法讓她和他做同桌。 可憐她當初一無所知,還以為她和他因為身高差距過大根本沒辦法做同桌,為了奉承他還故意說什么其實心里很想跟他做同桌…… 嗚嗚嗚,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初她真是蠢得可憐啊…… 不過這些畢竟都是過去的事了,她不是個記仇的人,該生的氣也都已經(jīng)生完了。 只一樁,昨天陸森不顧她的意愿,強行把她的桌子拖走,害得她今天就不得不跟他做同桌,這一件事的氣,她還沒消! 本來要是班主任后來沒過來說延后換位置,那就什么事都沒有——可她偏偏說了,這就給阮恬一種認知——就是本來她可以延遲兩天換的,可就是因為陸森,讓她失去了這兩天可以緩緩的時間,她當然要把這筆賬算在陸森頭上了。 當然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賬,阮恬也覺得自己生氣的點有些莫名其妙了,可她就是生氣,或許也跟她昨天又夢見陸森欺負她有關,尤其是今天早上一進來,陸森那樣光彩照人,反觀她一臉倒霉相,她就更生氣了。 所以無論陸森怎么叫她、拿筆戳她、拉她衣服,她自巋然不動,仿佛入了定的老僧,安詳?shù)煤堋?/br> 開始陸森看她這副樣子還覺得有趣,繼續(xù)鉚著勁地逗弄她,可是她一直不理他,這就有點兒把他惹毛了。 后來陸森耐心用盡,自個兒也生上了悶氣,不肯再理她了。 這正好中了阮恬的下懷——她樂得他如此,他不理她,她還正好能趁這個空隙撿個清靜呢。 但是她還沒偷著樂多久,很快就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還有五分鐘早自修就下課了,剛好她的肚子也餓了,她得去超市買點零食充充饑啥的,那就必須從座位里走出來,可她要想走出來,那就必須讓陸森給她讓道啊。 那么現(xiàn)在問題來了——她現(xiàn)在身旁那位,擺著一副撲克臉,渾身上下就寫了“不爽”倆字的陸森,會像之前那樣那么配合,主動站起來給他讓道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下課鈴響后,阮恬整個轉(zhuǎn)過身子面向他,敲了敲他的桌面,咳嗽了兩聲,明示暗示,反正各種示,讓陸森站起來給她讓道。 可陸森就擱那兒給她裝死,無論阮恬在里面鬧出什么動靜,他自巋然不動,像極了先前阮恬不睬她的樣子。 阮恬:“…………” 阮恬簡直要吐血! 下課的時間是有限的,眼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阮恬沒有辦法,只能被迫結束這場才開始沒多久的冷戰(zhàn),咳嗽一聲道:“那個……我要出去,你讓我一下?!?/br> 陸森在阮恬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翹了一下唇角,但很快就又被壓下去了,他用腳尖踢了一下桌腿中間的橫檔,心里還是有點不痛快:“干嘛???” 阮恬因為是被迫結束這場冷戰(zhàn)的,所以心里還是隱隱覺得她還沒和陸森和好,這場冷戰(zhàn)還沒真的結束,她也還沒輸——剛才主動說話那是迫不得已的。 所以她也還不是很情愿接著跟陸森講話,心說讓你讓你就讓,哪兒來這么多話呢,可她要是不回答,陸森大概也是不會輕易罷休,想了想,覺得自己既然已經(jīng)開了頭,這多說幾句少說幾句也沒差,因此還是回答了:“我沒吃早飯,要去超市買吃的?!?/br> 她雖然回答了,但是因為心里不情不愿,所以這句話就說得特別沖,結果就是火上澆油,把陸森惹得更毛了:“你什么態(tài)度啊你?!?/br> 可是阮恬沒察覺出自己剛才的那句答話有什么不對,她還覺得陸森莫名其妙呢——她本來都不想理他,現(xiàn)在為了出去都已經(jīng)好好地回答他的問題了,他還想怎么樣:“我什么態(tài)度,我怎么了嘛?” 陸森“哼”了聲,狠狠踢了下橫檔,把桌面都踢得晃了一晃:“有話不會好好說?。俊?/br> 阮恬本來心里就不痛快,被他這么一鬧,怒氣也蹭蹭蹭地上來了:“我怎么了?我難道沒有好好說話嗎?” “有沒有你心里清楚?!?/br> “我不清楚?!?/br> “你——” “我,我怎么了我?” 陸森深吸一口氣:“你要我給你讓道,連名字都不知道喊得嗎?” 這話陸森要是一開始說,阮恬沒準兒還真的會叫,可是她現(xiàn)在比之前更生氣了,別說好好叫他名字了,現(xiàn)在除了吵架,她連一個字都不想跟他說! 因此她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并沒有理他。 兩人就這么僵持了一會兒,阮恬忽然抬手看了一眼,好啊,再有兩分鐘不到就上課了,就算她現(xiàn)在立刻出去,也未必趕得及在上課鈴聲響之前回來,而下節(jié)課剛好是物理課,她上個期末物理考了鴨蛋,物理老師本來就不待見她,她要是再在他課上遲到,他指不定怎么說她呢。 看來天意如此,她注定是吃不了早飯了。 她這么想著,就冷哼了一聲,半是委屈,半是生氣地道:“我不出去行了吧?我不買早飯,我餓肚子,你滿意了吧?我不出去了,不需要你高抬貴腳,給我讓道了,你滿意了吧?鬧著非要和我做同桌,就是想見到今天這樣的場面是吧?現(xiàn)在如你所愿了,你滿意了吧?” 她說完就搬起椅子往墻邊一靠,整個人縮了進去,一副要徹底跟陸森劃清界限的樣子。 陸森還沒反應過來她之前說的那一大段話,現(xiàn)在又看到她是這樣一副躲避的樣子,一時有些無措:“喂,阮恬,你別這樣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明明是你先不理人的,我只是想跟你說話而已啊……” 不過這回無論陸森說什么,阮恬都不肯搭理他了。 陸森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剛要再和她說什么,上課鈴聲忽然響了。 陸森這才如夢初醒:壞了,阮恬還沒吃早飯呢。 他又著惱似得狠踢了橫檔一下,結果這次踢太狠了,把他的腳趾都給踢疼了。 他“哎喲”了一聲,一張漂亮的小臉立刻扭曲在一塊兒,但他沒時間喊疼,下一刻,他就立刻從座位上起來,一陣風似得沖出了教室。 阮恬聽到動靜,轉(zhuǎn)過頭來看了一下——她看著身旁的空位有些發(fā)愣,怎么剛明明還在的,轉(zhuǎn)眼間就不見人影了? 不過她也沒多想,她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呢,所有關于陸森的事,她統(tǒng)統(tǒng)都不想知道——他去哪兒了,又關她什么事。 不遠處的靳遙看著陸森空了的座位,微微皺起了眉。 不一會兒物理老師就拿著他的教材教案和三角尺來了——他講題的時候愛畫圖,但線又畫不直,所以每次上課的時候都會帶一塊三角尺,方便待會兒在黑板上畫圖。 他走到講臺桌前,先把手上的教材教案和三角尺放到桌上,完了開始巡視整個教室——他一眼就看出了陸森不在,于是皺著眉問空位旁的阮恬道:“陸森呢?” 阮恬先是懵了一瞬,因為今天才是她和陸森做同桌的第一天,她還以為物理老師出于習慣會問靳遙,沒想到問的是她。 不過也是,這偌大的一個教室,也只有她旁邊一個空位而已。 但話說回來,能在一秒鐘之內(nèi)確定那個空位的主人是陸森而不是別人,物理老師對陸森的關注還真是夠多啊,不愧是他最得意的學生。 現(xiàn)在阮恬一點兒都不想回答關于陸森的問題,沒奈何老師問了,她也不能不答,不過他覺得老師肯定也不想聽她的回答,因為她的回答毫無參加價值:“老師,我也不知道?!?/br> 如果是真的有事缺課的話,一般同桌都會知道,像現(xiàn)在這種情況,連同桌都不知道的話,那很大概率是翹課了。 物理老師就皺了一下眉道:“怎么回事,這孩子,不會是翹課了吧?” 這時從班級后方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老師,陸森只是胃不舒服,去醫(yī)務室拿藥了。” 物理老師循聲往后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道:“哦,是這樣啊,那靳遙,下次這種情況你要陪他一起去,胃疼的話走路也費勁。” 靳遙“嗯”了一聲,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