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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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對方也在看她,四目相對,那女生先別開視線,自覺噤聲。 姜皚苦悶,她有那么嚇人? 炸藥包搖著口哨走過來,“今天你們副連長不在,就集體撒潑了?” 隊里靜悄悄的,不少人偷偷拿白眼剜他。 兩三個姑娘翻白眼的技術(shù)不到家,被他抓住,于是逮住機會開始奚落,“看我也沒用,現(xiàn)在哪個隊不知道十九連訓練最輕松,副連長人帥又會憐香惜玉,別人可羨慕著呢。” 這話名義上是埋汰她們,實際上鋒芒都對準了江吟。 落到耳朵里很不舒服。 姜皚小聲哼了句,“怪誰呢。” 炸藥包突然拔高音量:“別給我和蚊子哼哼似的,不服就大聲說?!?/br> 姜皚沉了一口氣,“我說,江副教官長得比你好看,怪誰呢?” 空氣中死一般的寂靜。 蟬鳴膠著著夏末的余溫,柏油馬路升騰起來的霧氣有股刺鼻的味道。 炸藥包的臉色很難看。 “你,出列?!?/br> 姜皚走出隊伍,幾步上前到他面前,她個高,氣場足,僅一個抬眸就有冷颼颼的眼風襲來。 炸藥包看了眼她,“知道在部隊里多說一句話有什么后果嗎” 姜皚腳尖抵住臺階邊沿,伸手支起帽檐,清亮漆黑的眼瞳凝視著他。 炸藥包伸出又粗又短的手指頭,“你會被揍得很慘,不會管你是男是女,長得好看還是丑,就因為你不慫,多說一句話?!?/br> 姜皚聽倦了,煞有介事點點頭,“你說的很對。” 炸藥包:“在部隊里,只能服從,你懂不懂?” 姜皚懶洋洋掀起眼簾,“知道在社會上惹人不爽有什么后果嗎?” 炸藥包猝不及防被她的問題噎住。 他一當兵的,年紀不過比她們大一兩歲,整天待在部隊里,還要恪守綱紀,哪有機會體驗社會上的事兒。 姜皚淡睨他,“我既然敢站出來,肯定有全身而退的方法,而你不行,我是學生,你是軍人,事情傳揚出去,對誰的損失大,彼此心里都清楚。” 她話擱這,所有人都聽著,炸藥包也不敢多為難。警告兩句放她回去,帶隊到cao場練習匍匐前進。 隔壁連是男生隊,平常被炸藥包訓得不敢多說話。 如今瞧見姜皚淡定又無畏的形象,一個個差點把她供到神龕里當神尊起來。 炸藥包演示了一遍分解動作,不過速度太快,大家沒看清楚。 他大咧咧說:“隔壁男生都能看清楚,你們看不清楚?” 言罷,招手找人上前示范。 姜皚心里一咯噔。 果不其然,預感成真。 炸藥包指了指她,“你過來?!?/br> 現(xiàn)在是作訓時間,他一沒故意為難,二沒有偏離軍訓內(nèi)容。 姜皚輕輕磨了磨牙,還真和她玩陰的。 好在記性不錯,聽他的口號開始動作,當趴下后,她頭皮發(fā)麻,開始往前移動。 三步外,有散亂的玻璃碴子。 姜皚頓了頓,就聽到身后粗噶的男聲:“沒有停,繼續(xù)!” 他想讓她主動示弱。 姜皚卷起舌尖頂住上顎,回頭看他一眼,眼神冷而傲,不再多想抬起胳膊壓到碎片上。 炸藥包口號聲停住。 姜皚又按頻率朝前動了三步,最后拔高音量問:“報告,還要繼續(xù)示范嗎?” 他不說話了,寂靜許久,“歸隊。” 作訓服有內(nèi)外兩件,胳膊碰到玻璃渣那里只有一層布料。 姜皚清晰的感覺到尖銳的棱角劃破皮膚,現(xiàn)在有溫熱的液體順著小臂沾染到外套上。 她捏了捏指腹,舉手打報告。 炸藥包正單獨教訓,連長從樹蔭底下過來,“怎么了?” “受傷了?!苯}挽起衣袖,露出一寸長的劃痕,“傷口有點深,需要包扎。” 連長凝眉,想找個人陪她去,結(jié)果被打斷。 姜皚:“我自己去。” - 江吟上完專業(yè)課,回宿舍換好衣服,準備離開時,舍友提著飯菜回來,“江吟,你們連有個小姑娘受傷了?!?/br> 他抬了抬眉,“送去醫(yī)務室了?” 舍友唏噓不已:“你怎么能那么冷靜?我可聽說那姑娘是為了維護你的名譽和那東北哥們剛,最后不認慫,被東北大炮給收拾了?!?/br> 江吟抖落作訓服上的纖塵,“叫什么名?!?/br> “就那外院的,姜皚。” “……” 舍友掀開保鮮膜蓋子,還想說什么,卻見江吟套上作訓服離開寢室。 他拔高聲喊:“這不到晚訓時間,你干什么去啊?” 江吟腳步頓住,不放心交代:“我要是晚到,你幫忙盯著點十九連?!?/br> 炸藥包脾氣不好,又因為訓練進度跟不上,總是挨罵。 他們隊長偏偏拿十九連和他對比,趁機撒氣也不是不可能。 舍友比個手勢,“o98k,您放心?!?/br> 這個時段,校醫(yī)院排隊的人多,姜皚等在走廊的排隊區(qū),手臂上的創(chuàng)口已經(jīng)停止流血。 她擼下袖子,長腿舒展搭在一塊,翻出手機玩小游戲。 沒玩到一半,手機突然長翅膀飛起來,姜皚眨眨眼,才看清拿住它兩側(cè)的修長手指。 再往上,是江吟的臉,神情分不出喜怒,單純覺得他緊繃起來的唇線有些性感。 “袖子挽起來,我看看?!?/br> 她下意識搖頭,不想給他添麻煩。 腦袋里瞬間想好說辭,今天的所作所為,單純是看不慣炸藥包的德性,明明戴那樣高尚的軍徽,行為做派和地痞流氓沒什么區(qū)別。 江吟嘆口氣,坐到旁邊,“哪只手?” 姜皚:“已經(jīng)包扎好了。” 他抬眼瞧她,那高冷孤絕的眼神似乎在說:你放屁。 迫于yin威,姜皚不情不愿伸出左手。 江吟放輕動作,把作訓服過長的袖子挽起,怕碰到傷口,神情格外謹慎。 姜皚稍吸一口氣,他的動作立刻停住,皺眉問:“碰到傷口了?” 她眨巴幾下眼睛,“不是,看著你我有點緊張?!?/br> “……” 袖子挽到手肘處,露出一寸長的傷口。邊緣殘留著細碎的玻璃渣,看起來鮮血淋漓,不過傷在表皮,不深。 江吟起身,準備去和里面的醫(yī)生借工具,這么等不是辦法。 萬一表層感染發(fā)炎,小姑娘家的,留下傷疤總是不好。 姜皚以為他要走,“你真的是來看我一眼就走?” 江吟垂眸,目光落到她抓住衣角的左手上,“你受傷,我有責任。沒有處理好傷口前,我不會走?!?/br> 姜皚福至心靈,松開手目送他一路走進旁邊的診室。 教官連教授過緊急處理方法,平常舍友跌打損傷,都是江吟處理,一來二去熟能生巧,他拿脫脂棉蘸著酒精給她消毒,期間面前的姑娘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問:“不疼?” 姜皚搖搖頭:“還好,可以忍受?!?/br> 面上云淡風輕,實在讓人找不到撒謊的痕跡。 江吟語氣淡淡,“這都可以忍受,為什么今天下午不能稍微忍一下?” 他指的是炸藥包那件事。 姜皚愣怔片刻,神色稍許不自然,“他說你?!?/br> 江吟停住手里的動作,微抬起下頜,一向凜冽的目光突然柔和了幾分,“他說我,所以你氣不過?” 這話經(jīng)他口說出來,變得纏綿悱惻,繾綣多情。 姜皚咬了下舌尖,喚回飄飛的思緒,不說話,就拿清涼的眸子瞅他。 江吟給她纏好紗布,“以后別拿自己的安全賭氣?!?/br> 她溢出一個鼻音,聲音悶悶的,“嗯?!?/br> 江吟垂眸,看到她耷拉著毛茸茸的腦袋,像只受傷的小動物,沒忍住抬起手,直到溫熱的掌心落到她發(fā)頂上。 彼此皆是一怔。 江吟清咳兩聲,試圖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回去別碰水,發(fā)炎了會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