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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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打量幾眼,才發(fā)現(xiàn)阮耳有種讓人過目不忘的驚艷,是一個十足耐看的古典美人模樣。 服務員替她們拉好門,伊唇請兩人坐下,舉手投足間滿是優(yōu)雅沉靜,這倒是讓阮耳挑了眉,似乎沒想到伊唇是如此平淡嫻靜,優(yōu)雅淡漠的人。 伊唇抬頭指了指她們面前泡好的茶,嘴唇輕挽,聲音婉轉(zhuǎn)動聽“喝點潤潤喉,南都市冬天干燥,不算是個好過的季節(jié)。” “我們兩姐妹都不喜茶水,無意駁了你四小姐的好意?!比钪赡樕蠏熘〉胶锰幍奈⑿Γひ粢彩乔〉胶锰幍牧Φ?,不會引起別人的反感。 伊唇笑意加深“無妨,我也不喜茶,有時候火氣旺盛免不得要壓壓火。” 阮稚挑眉“四小姐這是話里有話啊?!?/br> 伊唇咧開嘴角,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端莊溫婉“我覺得阮勝林和楚瑩似乎都不是你們的目的,我想你們想找的只是阮羨對么?” 阮稚臉上的笑意散去,阮耳卻輕笑出聲“看來你知道的不少?!?/br> 伊唇視線落到阮耳的臉上,笑意淺淡,眸光瀲滟“我還知道,楚瑩和阮勝林都是臥底,至于后來為何雙雙被策反,不惜假死出境,想必這才是你們的目的吧?” 阮稚和阮耳相視一眼,視線齊齊落到伊唇那張平靜的臉上,并不接話。 伊唇無視她們的反應,從書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扔到她們面前“阮勝林是國外派遣入華夏的jian細,楚瑩是華夏的臥底,當年事情敗露他所在的組織挾持了你的母親,公安局高層不得不讓他假死逃走換取你母親的安危,只是你們只知道楚瑩是國外某組織的殺手,卻不知她是臥底,所以才會答應傅雅的條件像拖楚家下水,奈何遇上了我這個攔路虎,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br> 阮稚一臉狐疑的拿起桌上的文件袋,翻出里面的資料來,臉色瞬間煞白,阮耳看見阮稚的神色不得不把阮稚手中的資料搶過來,一目十行的看完,面色倒是沒有多大變化,只是始終低著頭視線落在資料上。 伊唇視若無睹,繼續(xù)開口道:“傅雅根本不是你們所認識的傅雅,她也只能算y組織的外圍人員,當年嚴家倒臺,這個y組織遭受重創(chuàng)隱匿起來,為何你們輕而易舉就能相信現(xiàn)在的傅雅是y組織的人?堰塘莊東接南都市西連明城,傅雅自十三年前以來從未回去過堰塘莊你們就不曾懷疑嗎?還是說,你們早就知道傅雅的真實身份?” 阮稚看著伊唇一眼“我們并不知道傅雅的真實身份,但是一直懷疑,至于相信傅雅是y組織的人,我們是看見了她后背上的紋身,耳朵查到一些消息,y組織的人身上都有一個字母y的紋身,所以我們才信了。” “阮羨是不是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伊唇冷不丁轉(zhuǎn)移了話題。 阮稚苦笑“是。從頭到腳無一例外?!?/br> “包括左臉上的黑痣?” “同樣的大小,同樣的顏色,同樣的位置,分毫不差?!?/br> 伊唇看著默不作聲的阮耳,臉色有些沉“你是不相信這些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阮耳將資料放在桌上,神色平靜“沒什么難以接受的,無非恨的人換了一個而已。既然楚瑩才是臥底,為了任務和人民群眾因公殉職也無可厚非,至于阮勝林,理應得到法律制裁。” 伊唇心下訝異,想不到一個黑,三觀倒是很正。 “你手里恐怕不止這點東西吧?”阮稚篤定的看著伊唇。 “其他的和你們無關(guān)?,F(xiàn)在給你們的就是你們需要的,你們只要遞交警局就能證明楚瑩的身份,但是警局是否有內(nèi)鬼誰也不得而知,如果楚瑩是臥底的消息不脛而走,她還有沒有命活著回來都是個未知數(shù),你們可要想清楚了。” 伊唇先一步告別她們走出茶館,回想起昨天在李家院子里看見的黑影,單單是那個側(cè)臉她還不能確認什么,如今聽聞阮稚的話倒是可以確定那個人就是阮羨,當年阮羨被一同帶走,如今回來所為何事? 八千里遠離市區(qū),從此處到市中心少不了得兩個小時,最近都沒有傅雅和喬緣的消息,不知道又會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發(fā)生。 伊唇緊了緊身上的短款羽絨服,看著天上黑壓壓的云層,格外覺得心情壓抑,雖然內(nèi)心所想主動出擊,可如今的事情皆是被動而為,讓她有種驚慌感。 等候公交車的時候,拿出手機刷網(wǎng)頁,無意間看見一條nve最近在舉辦一個名為‘新生代’的歌唱節(jié)目,主賽區(qū)就是在南都市,華夏國各地省會城市也設有分賽區(qū)。剛剛海選初始,有一個人在網(wǎng)上炙手可熱。 藝名為良沛的歌手,身穿寬松的男款服飾,戴著黑色的鴨舌帽,頭發(fā)幾乎快將整張臉裹住,只看得見半邊一張性感的唇。 走紅網(wǎng)絡的是她原創(chuàng)的歌曲,名為‘左耳痣,指尖朱砂’,一瞬間伊唇如同當頭一棒,淚水不知不覺布滿眼眶,手指顫抖的搜索相關(guān)消息,只看見此參賽選手來自成都賽區(qū)。 伊唇立馬買了當天的機票,以最快的速度去了成都,找到參賽地點卻沒見到所謂的參賽選手,游走在成都的大街小巷也是毫無半點收獲,沒有人知道那個臉色慌張,眼眶氤氳的女孩子焦急的穿梭在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到底是在找什么。 從夜幕降臨到晨光乍現(xiàn),第一縷陽光透著橘紅的光照射進這個煙霧繚繞的城市的時候,伊唇疲憊的坐在馬路邊,兩夜未睡的她很是疲累,加上成都的天氣很冷又很潮濕,身上穿的衣服抵御不住寒冷,成功的她有一次感冒發(fā)燒住進了醫(yī)院。 從昏迷中醒來是下午三點,入眼的是再熟悉不過的白色病房,身旁的人不再是南宮陌,而是一個出乎意料的人,李闊。 李闊見她醒來連忙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臉色焦急語氣不乏擔憂“你感覺怎么樣?” 伊唇不答反問“你怎么在成都?” “高陽集團計劃在這邊成立分公司,我過來看看分公司的選址?!崩铋熾S口一答,見伊唇面色平靜“你餓不餓,想吃點什么?” 伊唇望著李闊,這個男人半點不問她為什么到南都來,也不問她何時回去,雖然伊唇也甚是不喜別人對她的事情上心,但是好奇心誰人都有,更何況李闊還知道前天晚上她進過李家書房。 如此一來,伊唇又對李闊多了一些警惕,哪能那么巧合,她來成都他也來成都,在大清早的馬路邊將她撿來醫(yī)院,此時若無其事的當起了她的看護,噓寒問暖。 “不用了,我什么時候可以出院?” “醫(yī)生說你是勞累過度,建議你呆兩天再出院。” 伊唇點頭,臉色不悅的下了逐令“你去忙吧,不用管我?!?/br> 李闊不怒反笑,笑意溫和臉上帶著戲謔“你就這么對待你的救命恩人?怎么說也得請我吃個飯把?!?/br> “撿我來醫(yī)院是你的主動行為,和我意愿無半點關(guān)系,你所謂的救命之恩在我看來不過是多管閑事。” 李闊神色尷尬了一下,隨即重新掛上笑容“這么說來倒真是我多管閑事了。” 伊唇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悶悶的,她的初衷是想和李闊保持距離,而不是欲擒故縱拉進兩人的關(guān)系,李闊這樣的做派確實不討她喜歡,索性她也不是同其他小女孩一樣容易領情的人,倒也無可厚非,左右無論好壞不回應就是了。 伊唇最不喜有人看著她,盡管閉著眼睛也還是覺得渾身不舒坦,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她還是懂,只是這樣的處境真是讓人煩躁,不清不楚的,連拒絕都沒有理由,結(jié)果無非兩種,自己想多了,或者是對方想多了。 “我餓了。”伊唇閉著眼睛,輕微吐出一句。 李闊笑著問“想吃什么?” “辣的。” “好,我去給你買。”李闊說著起身,轉(zhuǎn)身便走出病房,關(guān)了門在門口停留半晌見伊唇?jīng)]什么動靜,才轉(zhuǎn)身離開。 李闊看著空蕩蕩的病房苦笑,低頭手里全是成都得特色小吃,原以為伊唇再怎么也不至于帶病逃走,沒想到她還真得走了,一點不拖泥帶水。 心里明知道伊唇說餓了是個借口,卻不忍心她餓著,滿心歡喜得買了他覺得她喜歡吃得東西,回來只見空無一人的病房,原來所有的善意在伊唇這里都是多管閑事。 伊唇向來不是個容易領情的人,她是一個十足的悲觀主義者,所有的善意在她看來都是利益驅(qū)使,在最容易接受善念的年紀不曾被善意的對待,所以她對所有人的善意都避之不及,不聞不問,不理不睬。 她寧愿相信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也不愿相信單純的好意。 所以她在支開李闊買東西的時候,果斷選擇拔下手上的針頭,留下兩千塊錢的醫(yī)藥費,果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