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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衛(wèi)地位超然不假,卻也不是鼻孔朝天的世家子,而且能當(dāng)上金吾衛(wèi)的人都不是單純沒腦子的莽夫,三兩句話一賠禮,把昨天得罪的人全拉回來,一頓酒吃完,都跟莊戶們勾肩搭背,拜把子了。 姬昭沒跟那些人一起吃,單獨布置了四葷四素,用了幾筷子。吃完飯,讓小暑把大牛也叫過來一起坐。別看是姬昭用剩的,比外面的大鍋飯精致多了。姬昭坐在南墻邊的暖榻上喝茶,對面北炕上是正在聒噪的小暑教訓(xùn)大牛這鄉(xiāng)下娃,“……這宅子現(xiàn)在我家少爺就是主人了,你以后要學(xué)會伺候,知道不?” 大牛疑問,“夫人不是把宅子托付給老管家了么?” 啪一拍桌子,小暑瞪眼睛,“你們家老管事能住幾間屋?讓他搬去住水莊主的主堂屋,他敢么?告訴你,咱少爺把這宅子租下來了。就是你們的新主子,你們以后都得聽我家少爺?shù)模???/br> 大牛懵懵地點點頭。 “那你說,你以前都干什么?” “沒干什么……就是跟少爺一起玩啊……” “就知道玩!”小暑一個字也不信,“你家少爺穿衣吃飯,讀書寫字,你都不伺候的?” “少爺自己有做啊。咱少爺可聰明了,我記得那會兒,他是第一個會給衣裳帶子打蝴蝶結(jié)的,少爺也是我們里面第一個會自己梳頭的……” 一個孩子,從小就要自己打理自己,他爹家財萬貫也不請幾個丫頭婆子照顧兒子,仁術(shù)先生的教育方法也夠特別的了。姬昭望著窗外,他不意外大牛的說法。大牛也證實了仁術(shù)先生的謹慎,包括妻兒在內(nèi),他們從來沒要人貼身伺候,這些莊戶與其說是下人,還不如說是鄰里,他們來幫傭賺工錢,兩清。所以仁術(shù)先生住在這里這么多年,還能最大限度的保持自身的秘密……呃?仁術(shù)先生如果是飛天兒,他的父母呢?他生在這里,長在這里,應(yīng)該還有飛天兒在吧……姬昭在心中重重的打了個疑問,先記著,不急問。水吟莊的疑點太多,他們得花些時日,一點點的挖。 大牛還在那邊跟小暑絮叨,“……那些太難啦,我不喜歡,但少爺自己玩得可開心呢……少爺彈琴可好聽啦,少爺下棋,書院里的老秀才統(tǒng)統(tǒng)不是對手。少爺還會畫畫……” 姬昭忽然想起一件事,轉(zhuǎn)過身,“你們莊主是不是也經(jīng)常畫畫?” “嗯,我沒注意,不過莊主有教少爺寫字噠?!?/br> 姬昭皺眉,難道十一郎跟仁術(shù)先生沒關(guān)系?想了想,“你們少爺啟蒙,請師傅來教了嗎?” 大牛呵呵,“少爺一連問跑了好幾個先生,誰還敢來???少爺跟我說,那些先生都是笨蛋。” 姬昭:…… “呵呵呵,咱們少爺變成遠近聞名的鬼見愁之后,只好莊主和夫人親自教了。”大牛說起水清淺的戰(zhàn)績,尤其鬼見愁那段,還頗自豪的樣子?!安贿^,自打莊主和夫人開始教少爺之后,我們就只能半天出去玩了,少爺每天總要花另半天彈琴畫畫寫字什么的。” “水少爺跟你們有什么好玩?”小暑不屑的撇嘴,人家水少爺可是飛天兒呢,出身高貴,琴棋書畫更是無所不精,怎么會跟這些山野粗民的孩子一起玩?人家要玩,也肯定是高雅的活動,比如參加詩會、或者品茗對弈,這些山野屁民知道啥? 大牛不服氣跳起來,“怎么就不能玩了?上山打鳥,水里摸魚,抓螞蚱,灌蟋蟀……” 姬昭忽然想笑,無他,他想起了鷺子。鷺子也是個小飛天兒,明明彈得一手好琴,天賦雅致,卻偏偏像個野孩子似的見天喜歡爬樹下河……想到這里,姬昭有股怪怪的感覺,他還沒來得及深想,就聽大牛在那邊吹噓,“……可厲害了,少爺帶著威武負責(zé)找兔子洞,然后我們負責(zé)堵著洞口,威武負責(zé)追兔子……” 咣啷一聲,姬昭手中的茶盞落在炕幾上,把小暑和大牛嚇一大跳。 “你剛剛說什么?”姬昭的臉色很可怕。 大牛嚇壞了,“我我我說……少爺負責(zé)找兔子洞,我們負責(zé)堵洞口……”他說錯了什么? “威武。你說威武?” 大牛連忙點點頭,“嗯。是少爺?shù)墨C犬的名字,據(jù)說是從大漠那邊帶來的,黑背黃肚皮半人多高,可厲害了,少爺說威武咬死過狼王?!?/br> 【阿昭哥哥,這是威武?!?/br> 【威武是我弟弟?!?/br> 姬昭僵在那兒,一個一個小片段從腦海里閃過, 【我彈琴比他彈得好。】 【我?guī)闳渖险?,認果子,我可厲害了。】 【沙灘有什么好玩……嗚嗚,還有螃蟹夾腳……】 一幕幕閃過,當(dāng)初鷺子說話時的神態(tài)語氣,以前沒注意,可現(xiàn)在再一回想,那細微的結(jié)巴,生硬的轉(zhuǎn)折,編不下去就耍賴,還有說起被螃蟹夾腳時的委屈…… 姬昭回過神,眼神銳利,氣勢逼人,“你家少爺叫什么?” “叫……叫水,水清淺?!?/br> “不對!”皺眉,“不是叫鷺子嗎?” “鷺子是乳名兒,只有莊主和夫人才那么叫的?!贝笈P÷暭m正。 證實了! 姬昭臉色又青又白又紅的,心里五味雜陳,他被騙了。鷺子從頭到腳都沒跟他說實話。這樣的愚弄,傷害的不僅僅是姬昭的驕傲,還有智商。 不過,當(dāng)最初的情緒化慢慢淡去之后,以平常心來回味整個事件,后來姬昭更多的覺得無奈和好笑。哪里是鷺子高明?分明就是自己太蠢。就憑鷺子那個任性又霸道的刁蠻脾氣,哪有一點像畏畏縮縮的可憐私生子?一言不合,他連自己都敢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