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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前屢欠的債款都還了?”嘉佑帝瞇了下眼睛,不太信。 水清淺點點頭,“還了。但不是還錢,是拿東西抵的??赏瑯幽茕N掉案底?!?/br> 嘉佑帝挑高眉毛,別看嘉佑帝不經商,這里面的門門道道,他心里有數(shù)。這是老手法了,欠錢不還,拖個一兩年,拖得債主心灰意冷,無計可施,再拿些根本不值錢的東西抵債,比如宮里處理出來的破綾子舊緞面之類的,就像詩里說的那些,而債主只有自認晦氣。這樣就等于把官司抹平了。有衙門包庇,常青木行既訛了好處,最后又銷了衙門的官司,還任人也挑不出錯處。 “這店家是什么來頭?” “張府掌家奶奶的陪房二管事的妻弟開的。”水清淺早就調查妥妥的了。 嘉佑帝忽然有些哭笑不得,低頭看這一小只,表情很復雜。 背地里給人上眼藥這種事情,圣人每個月都會遇到那么三五起,從前朝到后宮,從宮人到一品大員,令人防不勝防。很多時候,圣人都不免被當了槍使。但這還是頭一次,嘉佑帝遇到如此直白粗糙的‘上眼藥’,更讓官家心疼的是,他很樂意為水清淺出這口氣,卻找不到目標。張府的掌家奶奶的陪房二管事的妻弟,這彎子繞的也太遠了,再怎么賴,也賴不到張府,賴不到張宆的頭上。而且,嘉佑帝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家木行與張府之間,絕對不可能有主仆契約、紙面協(xié)定這種東西。依然是那樣,靠的是世家的身份和面子。 嘉佑帝早想過,按著水清淺那乖張脾氣,張宆害他中箭,這一小只遲早得弄點幺蛾子出來。但嘉佑帝沒想到孩子這么天真稚嫩。一方面心疼得不成,一方面圣人也很為難,難道要他出手處置一個芝麻綠豆不相干的平頭百姓? “他們其實不是在做生意,是在行騙?!蹦且恍≈贿€在告狀。 圣人:“對,這家就是騙子?!?/br> “他們仗勢欺人,這不好。” “嗯,不好?!?/br> “雖然看著跟張府沒關系,但是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彼鍦\終于拐著彎的把張府扯出來了。 圣人有了點興趣,“難道張家也有人這么做?” “沒有?!彼鍦\滿心郁悶,“張家名下的那些鋪子,沒人告狀的?!?/br> 嘉佑帝:…… 作為門閥世家,雖然官場上下用各種陰私手段黨同伐異,但名聲面上的事,他們很少輕易落人把柄。比如官場口碑,比如民間名聲。無論是開鋪子,還是經營莊子,百年張府這個東家都做得可圈可點。沒有什么大斗進小斗出,也沒聽說什么年關放貸逼死人,或者生意欠錢不還……能傳承上百年的世家,像常青木行這樣下作斂財?shù)氖?,只能是他們掌家奶奶的陪房二管事的妻弟這類八竿子打不著的狐假虎威小人物干出來的,就算有朝一日真的犯了事,絕對跟張府沒有半分瓜葛。 水清淺挨了張宆的算計,想要報復,空口白牙的可不行。寧仁侯給兒子布置了作業(yè),但看水清淺如何尋找突破口。水清淺前后磨了一個來月,才找到了常青木行這家騙子生意,并且順藤摸瓜地發(fā)現(xiàn)了‘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張府。 說張府上梁不正,正是因為張府開鋪子做生意,也是靠先期賒貨。從張村賒米、王村賒油,從趙家賒布帛,從李家賒木炭,等把東西賣出去了,回頭再結賬款,憑的就是頭上那塊百年世家的金字招牌。那些供貨的商人也愿意賒給他們。偌大的張府就在城東那兒落著呢,張家的老爺們都在朝里做官呢,難道商人們會擔心張府欠錢不還,舉家躲債?甚至,張家商鋪的租金都可以先賒的,半年一結算。所以,這樣看來,開鋪子對張家來說幾乎等于空手套白狼,賺錢輕松加穩(wěn)妥呢。 水清淺并不明白親爹說的‘小處著眼、大處下手’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只從父親那里知道張家最近有筆出海的大買賣,聽說要攢上好幾艘大海船的貨,也賒了不少賬。但是又能如何呢?大家愿意賒給他們呀,沒有人告官司,張府就可以這樣繼續(xù)做。 平日里,他們家收租開鋪面,左手進右手出的營生,自給自足,很難有什么大錯。水清淺不清楚父親他們背地里下了多大的一盤棋,反正在他這里,想來想去,只能拉著官家告黑狀。 “他們這樣做生意,一點也不公平。” 嘉佑帝無奈地哄孩子摸摸毛,人家雙方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真真兒叫‘天皇老子也管不著’。 水清淺扁扁嘴,老大不高興,他的開篇第一計就沒成功。 某人坐在那兒半晌沒言語,然后,忽然炸毛跳起來,“早晚我打他一頓?!?/br> 圣人頭疼地揉揉額頭。 還沒等水清淺實施報復呢,那邊有關他的不良傳聞卻漸漸有了擴大之勢。原本謝銘只是碰巧在太學那兒聽到某些人背地里唱衰水清淺的命格運勢,而如今,出門吃個飯,竟然在酒樓里都聽到了類似的潑污水。 “最小的那個是壬寅乙亥……虎主勢,豬主財,跟太歲龍一相逢,這是龍虎相沖?!?/br> “聽說有個什么叫法‘七煞斬將’?!?/br> “所以被當胸射了一箭……” “不會吧……不是福星高照么,所以才逢兇化吉嗎?” “福星那是照他們自己,煞氣逼宮明白不?天道除孽,知道不?” 屏風后面的雅間里,元慕眉頭都擰起來了,“他們談論的是你的生辰八字?”這是怎么回事,他都還不知道水清淺生日呢,外面那些人怎么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