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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在我身上。”水清淺撐出一副大馬金刀的豪邁范兒。 謝銘翻著白眼,把酒一飲而盡。 “好!” 謝銘與他神一樣的隊友水清淺同學屢戰(zhàn)屢敗,屢敗屢戰(zhàn),代價就是謝銘被罰酒無數(shù)。多虧他酒量大,十來杯進肚,依然精神抖擻地繼續(xù)組隊征戰(zhàn)沙場。神一樣的隊友終于被替換位置了,謝銘一聲長嘯,準備咸魚大翻身。他手持羽箭正在瞄準的時候,那邊孟少罡一聲驚叫,“哎!清淺……” “嗯?”謝銘聞聲回頭,瞧到水清淺的樣子,神色立時一凜,扔下羽箭,錯步飛過來。 “怎么了,怎么了?” “意外???” “沒事兒吧?” 孟少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來好好地,水清淺突然無聲無息地就一頭栽下去,虧他手疾眼快拉住了,不然他一準兒把頭撞到石桌上?,F(xiàn)在那只小飛天雙眼緊閉,臉頰緋紅,謝銘伸手摸摸水清淺的額頭,帶著淡淡的燙。謝銘的臉色非常難看。 冬嬉閣里前一秒還熱火朝天的氣氛,嗖地一下,死靜死靜的,在場所有人幾乎腦子都嗡的一下,心頭不由自主閃過一個詞。別忘了,天人府的血腥大清洗才剛翻過去沒兩年……幾百年的世家,說沒就沒了,如今連閑言碎語的八卦都沒有人提,仿佛他們從來沒存在過。寧仁侯府這塊招牌,攤上誰,誰不頭皮發(fā)麻呀。 如今,這是怎樣一種狀況? 這邊孟少罡已經(jīng)撬開了水清淺的嘴,湊過去聞了聞,然后起身一眼掃遍桌子上的吃食,拿過一只白瓷盞,舀了舀瓷盞里的甜湯,然后把勺放在嘴里舔了舔,表情頓時扭曲得不行,“誰把梨花醉推到清淺跟前了?” 麻煩精被帶下去醒酒,人離開之后,冬嬉閣里的氣氛才算慢慢緩過來。 “剛剛是怎么了?” “嚇尿……” “誰作死?小爺心都要跳出來……” “有沒有這么夸張啊,梨花醉也醉死人?” “公子威武!” 在路上的時候,水清淺就迷迷糊糊緩過來了。酒釀甜品而已,哪里這么夸張?只是最初一股酒勁兒猛地沖上頭,給水清淺沖暈乎過去了,此刻被外面的風一吹,醒了。水清淺心里明白大概就是那盅梨花醉,可他才嘗了兩口。 “我醉了么?”懶洋洋的把頭靠在謝銘身上。 “你還真好意思問,別人還以為是你被罰了十幾杯呢。”謝銘一臉唾棄。把人抱到落葉軒,郡王府的下人早已經(jīng)都收拾妥當,鄭重其事到連醒酒湯都溫好了,看那一碗琥珀色的醒酒湯,謝銘有點哭笑不得,一口梨花醉,至于的么?把人順手扔到榻上,桌上醒酒湯轉身被謝銘端起來噸噸噸一飲而盡,喝完一抬頭,見水清淺倚著軟枕,臭臉盯著自己。 謝銘看看手里的空碗,看看水清淺,又看看醒酒湯的空碗,硬著脖子反擊,“瞪什么瞪?還想喝醒酒湯呀,你能不能再給我更丟人一點?” 哼!水清淺怒火中燒。剛剛謝銘像拎小雞仔似的把他一路從冬嬉閣抱到這里,然后又順手扔到榻上,舉重若輕,動作不好太行云流水了一點??!遙想當年,他跟謝山虎同窗同班,一起上房揭瓦,調皮搗蛋,水清淺一直以為自己是老大,山虎是自己手下敗將兼打手小弟來著。現(xiàn)實啪啪打臉,這……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謝銘一臉懵逼的蒙頭捱了一頓暴打。 更過分的是,謝家大少挨完打,還得伏低做小地好哄歹哄兼賠禮道歉,再后來,乖乖地跟著水清淺往芙蓉園那邊蹭。 四季園,此時此刻早沒了賓客剛到時的大寒暄局面,一堆一伙的各自找去處,女孩子們賞花、作畫,談論衣裳女紅;少爺們這邊拼詩,拼酒,拼韻事……隨便幾樣活動,便把男女活動空間劃得界限分明。也不是說男賓女客就得分割開來,只是誰家公子都不會沒臉沒皮的硬擠進女孩子堆里。 幸好,他們有千里眼。 謝銘依然覺得不靠譜,“芙蓉園里那么多姑娘呢,你知道哪一個是陸家姑娘?” “梅將軍聽了這種話,恐怕要哭吧?!彼鍦\嘲諷謝銘,他倆一起在武學院上過課,梅將軍是他們戰(zhàn)術課的指導,“你怎么一點都不知道戰(zhàn)前打探敵情?” “你又干了什么?” 水清淺不屑的瞥他,“跟芳菲姐她們打招呼的時候,你是不是眼睛只顧盯著人家小妞?”水清淺搶過千里眼,哼聲,“重色輕友的二貨。” “你不重色,你□□了吧?!敝x銘也明白了,“你剛剛是不是又甜言蜜語給哪家小丫頭下套了?” “我懶得跟你說?!彼鍦\轉身踩著謝銘的腿、胳膊肘、肩頭……噌噌噌兩三下,爬上樹了。 謝銘翻了翻眼睛,四下看看沒人,也三步兩步的蹭到樹上,“邊兒去,給我騰點地方?!?/br> “再擠我掉下去了?!?/br> “那這樣……” “我不要。” “少廢話。” 在貼身rou搏戰(zhàn)里,水清淺跟謝銘的勝負比是零比六。所以一如既往的,水清淺,完敗。 謝銘把水清淺抱在腿上圈在懷里,之后,長手一伸,輕而易舉地把千里眼從水清淺手里搶過去,水清淺想反手再搶,謝左副尉長胳膊長腿的把人往懷里一送,胳膊一攔,結結實實地把某人箍在臂彎里,嘴里還念叨,“不許再鬧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