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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睆堩樧泳幍哪且欢亲釉掃€沒等說完,便如愿地聽到李避之說出那兩個字,立刻引著李避之往后廚走去,嘴里還不忘樂呵道:“好嘞,有您幫忙,掌柜的肯定高興!” 沒多久,李避之便來到了五味齋的后廚中,那些正做著各色糕點的伙計,一看到他來了,立馬歡呼著就迎了上來,緊接著幾只盛著乳酪、蜜餞的大銅盤,便被齊刷刷地搬到他的面前。 “道長,道長……” “李道長,道長……” 李避之被這些伙計纏得正無奈,鼻間微動下,卻聞到縷別樣的棠香。 他下意識地稍轉眉目,便見那披了身披朱紗薄衫的鐘掌柜,正含著抹奚弄的笑意,斜倚在后廚門邊:“李道長可又是來給我這里做工了?” 李避之斂眸頷首,卻并沒有說話,雙指并攏間,青光寒氣于其上現(xiàn)出。不過須臾,那一盤盤乳酪蜜餞便被冰成了涼晶糕。 這借著李道長的術法冰涼糕的法子,自然是除了鐘棠外,再沒有第二個人能想出來。臨安夏日酷暑,城中上下老幼,都喜冰食,幾條儲冰巷子里買賣不止,這么一來二去,冰價自然也水漲船高了。 鐘棠瞧著那每日進冰的賬目就頭疼,他自認不是個貪財?shù)模裳垡娭@么一筆筆銀錢花出去,哪有無動于衷道理。 不過這也難不倒我們的鐘掌柜,不過是制冰嘛,左右一個術法也就是了,不過這個術法可不是他自己出,而是纏住了某位整日冷著臉的道長。 “道長,幫忙施個凝冰訣吧~” 但凡是鐘棠提出來了,李避之便不會拒絕,有一次便有了第二次,接連數(shù)日,只要他到五味齋中來,都會去后廚中,幫鐘棠冰好涼糕。 李道長冰得涼糕,那實在是又快又好。既不會凍得太淺,沒多久就化開。又不至凍得太深,硬得硌牙。幾次之后,店里的涼晶糕賣得更好了,一心為店的伙計張順子也依樣學樣,給李道長的頭頂按上了“自家人”的名號,有時鐘棠不在,心里越發(fā)理所當然地求著李避之去后廚制冰。 “成了成了,多謝李道長了!”張順子見這幾盤涼晶糕凍好了,忙招呼一應伙計給端了出去。 而鐘棠也躍然至李避之的身邊,攀著他的肩膀,仰頭說道:“李道長幫了我五味齋這么大的忙,可需我付些工錢?” “不必?!崩畋苤樟遂`訣,扶住鐘棠靠著他的身子,搖頭說道。 鐘棠可沒有那么好說話,轉而指指張順子說道:“不如把他的工錢,扣給道長你吧?!?/br> 張順子聽后,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絲毫不慌地說道:“掌柜的,您這就不對了,李道長也是自家人,哪能談什么工錢傷情面。” 鐘棠顯然被他那句自家人給哄住了,瞇著眼睛點點頭,剛想再說些什么,卻被李避之的手,擦去了他額上溢出的汗:“這里太熱了,回你的房間吧。” 鐘棠仰頭任李避之擦了個夠厚,才美滋滋地拉了他家道長的手:“是太熱了,咱們不在這里呆著走走走……” 說完,便引著李避之離開了后廚。 鐘棠當真是極怕熱的,他不大的房間中用白瓷盆子擺了兩盆冰,又在窗下通風處設了張涼竹椅。 兩人一進門,鐘棠便往那竹椅上一歪,散開朱紗長衫托著下巴,懨懨地望著李避之,口中輕嚷著:“還是熱……” 李避之的心上像是被黃貍兒撓了一下,也灼熱滿是鐘棠的身影。定了片刻又略略清嗓后,才克制地做到鐘棠的身邊來,端起小桌上的半碗水晶碎冰,用小匙舀了往他嘴邊送去:“熱就再吃些冰吧。” 可鐘棠卻一歪頭,避開了李避之送來的小匙,轉而細瘦的手指便松松地,攏住了李避之微涼的手,引至他的頸側,低頭輕蹭:“不要那個,要道長……這樣才不熱了。” 李避之眸中一暗,鐘棠溫熱而細軟的皮膚,流連于他的手上,周身還徜徉著淡淡的棠香,一時間竟也令他意亂。 鐘棠偏偏又微抬起臉來,慢慢湊近李避之,想要為李道長唇上再添一抹香。 可就在這時,他忽得又聽到了李避之腳下,忽的傳來鎖鐐緊繃之聲。 這也非是一兩次了,每當鐘棠想要與李避之親近親近時,那鎖鐐都像是故意攪局似的,發(fā)出沉悶難聽的聲響。 鐘棠哪會不生疑,剛要低頭去瞧,可那李避之撫在他蹭在頸間的手,卻順勢托住了他的下巴。一個沒留神, 鐘棠便只覺唇間一涼,李避之的氣息含冰而渡,帶著絲絲清涼的甜意,直侵他的唇舌。 鐘棠的身子不禁又軟了下去,李避之的手臂卻已然攬在他的腰上,慢慢收緊著將他扣入自己的懷中。 情起而生迷,可漫漫綿長的吻中,鐘棠卻依舊能夠聽到李避之腳下的鐐銬作響。他不禁微微瞇起眼眸,一面沉淪于李避之的親吻與懷抱,一面卻又暗暗勾起了腰間的玉珠串。 待到這一吻稍歇,他還靠在李避之懷中時,便忽地拋出了金鈴,直將李避之的袍擺掀了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 李避之仍攬著鐘棠,默不作聲地又將青袍拉了下去,看似毫不在意地想要遮蓋住,那死扣的、已經錮入他足腕中,錮出血跡浸染了鞋襪的鎖鐐。 鐘棠當然不依,從李避之的懷里掙出,便要去看他足腕上的傷,可卻被李避之攔腰又抱回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