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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簾之后,氣質(zhì)清貴卻一臉病容的年輕男子,正靠在床邊,想來那就是寧王了。 “咳咳……李道長,竟有令你辛苦來一趟?!边@寧王倒是比下人們真客氣些,但李避之卻不愿再空耗時辰在寒暄上,于是便直言說道:“驅(qū)邪降妖乃金烏之本職,聽聞昨夜王爺又得一人皮壽柬,不知現(xiàn)今置于何處?” 一提起那人皮來,寧王原本就沒幾分血色的臉,霎時間變得更難看了。 李避之卻未就此而止,繼續(xù)淡淡地問道:“還有昨夜可有其他撞邪之人,若有的話,也請一并請來吧。” 寧王折騰了大半夜,其實并不清楚府上之事。幸好執(zhí)事姑姑早已安排妥當(dāng),讓人將那只滿是血污的錦盒取了過來,又將丫頭碧兒、霞兒也叫了過來。 終于能瞧見那人皮壽柬的真貌了,鐘棠不禁抻著脖子,想要將那盒中之物看個清楚。 這次的人皮倒是十分齊整的,不再帶著什么口鼻,但依舊是鮮血淋淋的,看上去應(yīng)是從大腿或是背部割下的。 而那人皮之上,乃是摻了血的墨寫成的幾行小字: “青松蓁蓁,白鶴長依,春秋不老三千歲,天地同賀一壽新?!?/br> “謹(jǐn)以此,邀貴客李姓修德,于七月廿三,赴瓊山壽宴。” 七月廿三……鐘棠心中一算,怪不得這寧王府上下都如此急切,這離上頭的日期,竟還剩三日了。 這人皮除部位外,與前頭幾次所見的并無區(qū)別,李避之也是嫌此物污穢,待鐘棠看過后,他便將那錦盒放到一邊,轉(zhuǎn)而看向那兩個到現(xiàn)在為止,還驚魂不地小丫頭。 李避之并不強人所難,他先指上凝咒,在兩人額上一點,待著那靜心撫緒的術(shù)法生效后,才向她們問起昨夜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鴨上線,忙瘋了,寫這么點睡著了四五次 不過下個周開始就能好些啦 爭取下周做粗長鴨鴨 感謝在20200712 20:31:41~20200714 01:00: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細聽軒雨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8章 人皮壽柬(六) “昨夜,你們遇到了什么?”見兩個小丫頭清醒過來,李避之收勢,出言問道。 “是……是個太監(jiān),”碧兒還是怕的說不出話來,霞兒到底年紀(jì)大些,看著這一屋子的道長,勉強回答道。 “你可記得他的相貌?”鐘棠悠悠地從李避之身后走出來,看著她們問道:“或是,他送這東西過來的時候,可有說什么?” “他長得……”霞兒剛要描述那太監(jiān)的樣子,可發(fā)現(xiàn)無論怎么回想,記憶中都只有個模糊的影子,實在想不出他的模樣了。 鐘棠早有預(yù)料,這不過是妖類尋常的做法,他與李避之對視一眼后,又說道:“想不起來便不必強求了,可記得他說過什么?” 霞兒似稍稍放松了些,而后回憶著說道:“那太監(jiān)他說……是宮里白嬪娘娘讓他來的。” 只聽背后一聲瓷器的脆響,眾人紛紛回頭看去,卻是一向穩(wěn)重的執(zhí)事姑姑朧娘,失手打翻了茶盞。 “是奴婢一時不察,請主子贖罪。”朧娘對著寧王行禮,臉上的神色卻遮遮掩掩的,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不過是只茶盞,姑姑的手可燙傷了?快去處理一下吧。”寧王語氣依舊寬和,顯然對這個自小照顧自己長大的執(zhí)事姑姑也是有感情的。 卻不想朧娘只是搖搖頭,臉上勉笑著說道:“不過是燙了下手,不曾有事的,主子不必上心?!?/br> 鐘棠輕托著下巴,瞧著朧娘又重新轉(zhuǎn)身,為寧王端來一盞新茶,目光卻難掩復(fù)雜,于是便冷不防地問道:“不知執(zhí)事姑姑可知道,宮中當(dāng)真有這位白嬪娘娘嗎?” 臨至寧王府上的道長,多半都謹(jǐn)慎有禮得很,朧娘乍然被這般直接的問道,實在沒反應(yīng)過來,好一會才略微不自然地點點頭:“好似聽人說過……之前是有這么一位白嬪娘娘?!?/br> “什么叫做之前?現(xiàn)在沒了嗎?”鐘棠的目光停留在朧娘的臉上,繼續(xù)追問道。 “是……那位白嬪娘娘十幾年前就去了,”朧娘似有躲閃,故意向?qū)幫跽f道:“她生前也未曾聽說過什么異事,許是那妖物,隨意借了宮中人的名號罷了?!?/br> 寧王李修德點點頭,也皺眉回憶著說道:“白嬪……本王幼時似也曾見過幾面,依稀還記得是個和善的人,應(yīng)該不會與這等妖事有關(guān)?!?/br> 鐘棠聽著這主仆二人的言語,只是垂下眸玩起了腰間的玉珠串,沒再說什么。 正在此時,房外院中又傳來些許聲響。緊接著,剛剛引路的老太監(jiān)便進來通傳道:“主子,太淵觀的道長們也到了。” 寧王聽后,自嘲地感嘆道:“你們竟是又驚動了這么多人?!?/br> “快將道長們請進來吧,不可怠慢了?!?/br> “是?!崩咸O(jiān)聽后,忙又退下了。不過片刻,那太淵的司千瑾便帶著四五個小道士,也進了雅輝堂的正房之中。 他先向著寧王恭敬行禮,風(fēng)度翩然,言語之中似有愧意:“殿下受驚了,是小道學(xué)藝不精,為殿下分憂?!?/br> 寧王忙讓身邊的人,將那司千瑾扶起,然后取過枕邊的金符,苦笑道:“司道長所制的金符甚好,至少保本王安眠了這幾日,是那妖物太過狡猾,怨不得道長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