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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道長,我香不香在線閱讀 - 第104頁

第104頁

    問威沉默不言,干脆低下頭來,作出幼時站在問寂面前聽訓(xùn)的模樣,也算是服了軟。

    鐘棠見問威如此了,也再沒了胡鬧的心思,老老實實地站到李避之的身邊,向問寂問好。

    “好了,此時就且放下吧?!眴柤乓娙饲榫w都趨向和緩,于是轉(zhuǎn)而又說道:“不是說從宮中帶出個孩子嗎,現(xiàn)在何處?”

    “孩子?”問威其實并不知李避之找問寂救人的事,他只是聽弟子說,看到李師叔與小師叔回來了,才打算過來問問今早的情況,卻不想正撞到他二人的好事。

    “是,”眼下既回了觀中,也沒什么可隱瞞得了,于是便拉著鐘棠走到門邊,黃貍兒埋頭蹲了半天的地方,伸手撤去了藏匿身形的咒法:“這孩子昏迷于惘念齋中,手上為人割開取血,但身體又藏匿于我觀符咒之下?!?/br>
    李避之還未說完,問威看著那孩子的樣貌,就已深深皺起了眉。

    “驚擾慶妃與殺害劉太監(jiān)所用的血印,應(yīng)是從他身上取的血,我等念及此子應(yīng)與眼下之事,與……前太子淵源頗深,便將他帶了回來。”

    “此事還有誰知道?”問威聽后,立刻問道。

    “樓公公,”李避之頓了頓,又補充道:“取血之人應(yīng)是早知他的存在,但我們將它帶回金烏一事,便只有樓公公知道?!?/br>
    問威聽后,像是松了口氣,而另一側(cè)問寂已然運起靈力,渾厚淳和的淡青光芒,籠罩在那孩子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是……以悲慘的例子,勸告大家

    家里裝修的時候,千萬不要被忽悠著動建筑外墻。

    一晚上,外頭下大雨,家里下小雨,地磚墻面滲成狗

    我慘兮兮的擦著,家里的貓居然還伸出爪爪沾水玩,怒!平時洗澡的時候,怎么不見你這么喜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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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冤玉歸魂(十)

    一盞盞明黃色的宮燈,沿重重道殿之間的長道而去,在漆黑的夜中燃起了光路。

    執(zhí)燈的百余內(nèi)監(jiān)皆著深色長衣,垂首俯身而立,便是連喘息都幾乎不見起伏。

    九龍御輦自遠(yuǎn)方而來,停于燈道之始,立刻又有兩名小監(jiān),一人歸于輦下作得人凳,一人立于輦側(cè),穩(wěn)穩(wěn)地扶住自其中伸出的那只手臂。

    李靖宏自御輦而下,眺望向?qū)m燈延伸的方向,那明暗的燈火映照著他龍袍上的金龍,仿若非是帝王行于夜道之中,而是龍騰于黑云之上。

    幾個身穿藏色道袍的小道,顯然是剛得了消息,匆忙而來,俯身跪地而拜。

    李靖宏卻只是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冷漠威肅而言:“不必遣人相迎,朕自己走走。”

    幾個小道自然不能說什么,只小心地應(yīng)了聲:“是。”

    而后便看到帝王的金擺,毫不停留地從他們眼前走了過去。

    卻也非是這太淵之人有心怠慢,只派些個無甚名頭的小道接駕,而是因為比起弟子鼎盛興旺的金烏觀而言,太淵近年來嫡系弟子實在不豐。

    祖輩奉空真人門下,除三弟子妙尊得承衣缽,繼任了太淵的觀主外,其余人等皆一夜之間無故而去,連半點蹤跡都不曾留。他們所收的弟子也迅速凋零,便是堅持留下的,也少有能得道的。

    若鐘棠知道這些,他便再不會去疑惑,為什么太淵觀總是令司千瑾在外拋頭露面了。

    司千瑾就是妙尊的大弟子,無論內(nèi)里資質(zhì)究竟如何,都尚可裝點門面。

    至于其后,又有刑為宗、耿嵐因,宋文等共六名嫡傳弟子,這些雖聽著也不少,但畢竟只有一脈,除此之外太淵觀中,便都是些資質(zhì)平平的普通弟子了。

    李靖宏對太淵這外盛內(nèi)衰之事,并非無所察覺,只是對于他而言,這未必不是好事……

    漫漫黑夜中的燈路,已然走至盡頭,李靖宏抬眼而去,便見一座白玉紅石砌成的高臺,于月光之下,似籠罩上了如霧的光。

    此臺名為百子,世人皆傳是因他登基后,子嗣不豐,才于太淵觀中,建了這座求子之臺。這十來年間,就連他幾乎都要被自己說服了。

    卻少有人知道,這百子臺其實是建于他那次子,一場大病忽愈后,用來向天還愿祈福的。

    不過這些也都不重要了,如今還在意這些事的人,也一年比一年少了。

    深秋的風(fēng)越發(fā)寒涼,吹拂著李靖宏并不厚重的衣袍,但他的身影卻屹立未動,只是停留于那百子臺前,既不上前,也不離去。

    “陛下深夜來訪,可要去老道那里,喝杯姜茶?”衰老而沙啞的聲音,自夜色之中傳來,似近似遠(yuǎn),讓人摸不清方位。

    李靖宏微微轉(zhuǎn)眸,未有絲毫偏差地瞥到了那身材矮小的老者。

    他穿著太淵觀中最普通弟子才會穿的粗料道袍,手中拄著根黑細(xì)的木杖,隨著他的步伐,一壓一壓地彎曲著,仿佛根本支撐不住他的身體,隨時都有可能折斷。

    “妙尊的姜茶,朕卻有陣子沒喝了?!崩罹负甑厥栈亓艘暰€,繼續(xù)望向夜幕下的百子臺,仿若無意地說道:“不知味道可還似往日?”

    妙尊皺紋密布的臉上,露出幾分坦然地笑:“自然,陛下何時來喝,老道的姜茶都是一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