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雨一直下
西野太盛心如死灰地站在一樓大廳,外面風雨如晦。 雨一直下,氣氛不算融洽,在某個屋檐下,他漸漸感到心在變化。 離電影開場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半個小時,可是堀未央奈不僅影子沒見到,連手機也不給他打一個,不來就算了,沒有這么耍人的吧? 他還擔心是不是未央奈在來的路上遇上了意外,一連給她打了三個手機都無人接聽。 她是故意的嗎? 還是被那個胖子哥哥阻止了? 他在心中想象著一位勇敢追求真愛的女孩卻被一個具有妹控屬性的霸凌哥哥給拘禁在了家里,不允許她出去見別的男人,更遑論約會戀愛? 他自己則是拯救被惡龍囚禁公主的王子! 雖然一番腦補下來也彌足安慰,但小鮮rou的自尊心卻感覺受到了侮辱。 以前從未有女生敢這樣對他,堀未央奈還是第一個。 果然真正喜歡的女生就是不一樣。 他想,如果她現(xiàn)在趕到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原諒,但問題是一個多小時后,電影散場了,堀未央奈還是沒有到,手機也沒有半個。 他出離的憤怒了,憑他的魅力,什么樣的小女生不是手到擒來一定是葉蕭,一定是那個該死的男人。 然后他抱著一絲希冀給堀未央奈去了最后一個電話,不過這次很快接通了。 “未央奈醬,你終于肯接我手機了,我在電影院等你半天了,你怎么還沒到?是被什么事情耽擱了?還是你哥哥他不愿意讓你來見我,聽我說,不要害怕———” “對不起?!避ノ囱肽未驍嗔四衬屑拥难哉Z,“太盛哥我好像沒有答應和你一起去看電影吧?” “什么?”手機那頭的西野太盛如遭雷擊,“未央奈醬,你說什么?你明明答應我了啊,就在今天中午的時候,我說去看電影,你說嗯?” 明明“嗯”了啊,還一連“嗯”了好幾聲,那么銷魂,怎么現(xiàn)在就不認賬了呢? 女人就是如此善變的動物嗎? “”堀未央奈一頭霧水,她又沒有失憶癥,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做過這件事? “今天中午我真的沒有接過你的手機,還有我哥哥病了在醫(yī)院,掛了?!避ノ囱肽螞]有心情理會哥哥口中的這只大豬蹄子。 “等———” 西野太盛還想追問什么,可是手機已經(jīng)被無情掛斷。 沒有接他的手機?如果堀未央奈沒有撒謊,那么今天中午在手機那頭“嗯”了一聲的又是誰? 西野太盛用力地抓著手機,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然后一個念頭突然劃過腦海,對了,那個與他對話的人好像一直都在嗯嗯嗯,沒有正經(jīng)的說過一句話。 難道那是為了掩飾自己真實的聲音? 所以堀未央奈沒有說謊?不是她,那是誰呢? 除了她那個惹人厭的表哥還有誰?該死的葉蕭,又是他! 言而無信、出爾反爾,還狠狠地戲弄了他一把。 明明上午兩人才做了約定,互不干涉彼此追求各自的meimei,可是馬上就反悔,真不是個男人! 這個可惡的家伙竟然還想打自己meimei的主意,等著瞧! 他粗著脖子紅著臉喘著氣,感覺自己心中燃燒著烈焰,就那么率性沖進了大雨中,絲毫沒有顧及路人詫異的眼光。 可能只有這冬夜冰涼的雨,才能澆滅他心頭的怒火吧! 西野七瀨打著雨傘來到白石麻衣的公寓樓下,心想幸虧出門的時候帶了傘,要不然現(xiàn)在就麻煩了。 她再次撥通了白石麻衣的手機。 嘟嘟 她仰起頭看到青灰色的天空下,霧蒙蒙的一片,被風吹拂著傾斜了的雨線交織成一張浩瀚的大網(wǎng),攏住了這天地,令人窒息。 還有這冰涼的觸感和潮濕的氣息。 “娜醬?” 手機那頭突然響起了白石麻衣的聲音。 接通了?竟然接通了! “麻衣樣,我在你樓下,開門,別說你不在家里。” “等一下!” 沒多久,電子門“咔”的一聲開了。 西野七瀨進入電梯,然后來到了7樓,白石麻衣正站在門口望著她。 雙目紅腫,顯然之前已經(jīng)哭過。 不過,又一個女生走了出來,一臉冷漠地看著她。 橋本奈奈未! “娜娜賽,你來做什么?” 她的目光和語氣一反常態(tài)的尖銳,牢牢的將白石麻衣護在身后。 “葉蕭老師被人打了,頭破血流,現(xiàn)在躺在醫(yī)院,請告訴我這不是你們做的?!?/br> 西野七瀨同樣是一反常態(tài)的強勢,絲毫不見平常的弱氣。 “是我打的又怎么樣?這不關(guān)麻衣樣的事,有什么都可以沖我來!”橋本奈奈未很爽快的便承認了下來。 “娜娜敏?”白石麻衣在后面緊張地抓著她的手臂,“明明是———” 明明是她用吹風機狠狠地從后面打了一下葉蕭的腦袋,根本不是娜娜敏做的,可是話語被橋本打斷。 “明明是葉蕭欺負了麻衣樣,所以我才出手的,娜娜賽你還不明白嗎?那個男人欺騙了你,他是個人面獸心的家伙?!?/br> “什么?”西野七瀨睜大著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你說什么?老師欺負了她?” “不然呢?之前白石麻衣對你說的那些話,目的只是為了保護你不受到傷害,冒著得罪你的風險也要揭穿某男的真實面目?!?/br> 橋本奈奈未眼底流露出一縷諷刺。 為了保護這個女生,白石麻衣寧愿冒著被人誤解的風險,可是這個女生卻不識好人心,反而嫌棄她們多管閑事。 “是真的嗎?老師欺負了你?” 西野七瀨越過橋本,來到白石的眼前。 白石麻衣怯弱地看了橋本一眼,這才點頭道 “是的,就在昨天上午?!?/br> “可是據(jù)我說知,明明是你主動去的老師家,你如果真的那么討厭他,為什么要去那里?” “我———” 白石麻衣一時訥訥無言,難道要親口說出jiejie與葉蕭之間的骯臟交易?難道要將jiejie那不幸的婚姻全部袒露在別人面前?難道要親口承認自己在其間所扮演的那不堪又卑鄙的角色? 難道要楚楚可憐留著眼淚祈求她們的諒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西野七瀨還沒有這種資格,有些事她連娜娜敏都沒有說,怎么可能讓別人知道? “怎么?啞巴了?說不出話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麻衣樣,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我從未見過如你這般厚顏無恥的女人?!?/br> “啪———”耳光響亮,橋本一巴掌扇在西野七瀨的臉上。 “娜娜賽,你實在太過分了,麻衣樣有自己的苦衷,明白嗎?” 橋本奈奈未看著在西野的逼迫下,白石麻衣那嬌弱的身軀渾身顫抖,面色蒼白失魂落魄,雙目也逐漸泛紅,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怒火。 “苦衷?”西野七瀨捂著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疼痛的臉頰,轉(zhuǎn)頭冷然地望向橋本。 “她的苦衷就是在背后說老師是渣男?說老師拋棄了她jiejie?說老師欺負了她?可是自己卻主動的送上門?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我都說了這是苦衷,自然是無法說出口的私事,娜娜賽你不要逼人太甚!” “到底是誰逼人太甚?是誰現(xiàn)在被打得頭破血流腦震蕩住進了醫(yī)院?是誰現(xiàn)在挨了你的一巴掌,是誰在背后不停的說人壞話?” “是誰?是你們!可是老師他就從來沒有在背后說過任何人的壞話,你們,無恥!” 每當想起在葉蕭家里地板上觸目驚心的那灘鮮血,想起老師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那張蒼白虛弱的臉,西野七瀨的心就開始狠狠的揪成一團。 老師真的太不容易了!只因為曾經(jīng)談了一場失敗的戀愛,到現(xiàn)在依然被前女友的meimei在背后狠狠的詆毀著。 可是老師卻從來不曾抱怨生活的不公,不曾埋怨他生命中經(jīng)過的任何人。 與老師比起來,白橋她們真的太卑劣了! (感謝書友“陌生的天花板”的千賞支持,差點忘記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