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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寧衍笑了笑,說:皇叔的手好暖和。 按寧衍現(xiàn)在的體溫來說,換了誰來都能得一句暖和的評價,但寧懷瑾沒說什么,而是重新張開手指往上攏了攏,努力將寧衍的整只右手都握在了手里。 寧衍的手指修長,與他雙手交握后,指尖便搭在了寧懷瑾的手腕上那上面還殘留著一點寧懷瑾的體溫,比他平日里的體溫略涼一些,顯得有些溫。 寧衍先前便沒奢望過寧懷瑾會這么快對他消氣,也沒想過在一切事了之前還能有這樣跟寧懷瑾靜靜坐一會兒的好日子,而寧懷瑾心有不忍不說,又自覺于心有愧,一心想要補償一二。 他倆人各懷心思,倒還真陰差陽錯地在這山雨欲來的雨夜硬擠出了一點安寧來。 寧衍腕子下的銀碗里已經(jīng)積了大半碗的血,烏黑濃稠的,觸手冰涼。只好在這些血放出來后,寧衍也不像最初那樣時時冷得發(fā)抖,借著暖爐和熏籠的熱意也能松快一些。 他原本就身心俱疲地撐了大半天,見著寧懷瑾時下意識安了心,身上緊繃著的那根弦就先散了大半,此時一放松下來,便有些眼皮打架。他強撐著精神喝了寧懷瑾喂的半碗熱湯,便歪在榻上睡著了。 寧懷瑾耐心地攥著寧衍的手在床邊陪了好一會兒,期間何文庭來叫了兩次,問他是否要些新鮮湯水填填肚子,都被他搖頭拒絕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顏清帶著景湛過來查看寧衍的情況,將他腕子上那根被血浸透的葦桿扯出來,換上一根新的。 寧懷瑾自覺起身給他讓開位置,可寧衍在睡夢中還拉著他的手不放,寧懷瑾不舍得硬拽,俯下身湊近他耳邊低聲哄了兩句什么,才慢慢把手抽出來。 敢問顏先生,這血還要放多久?寧懷瑾問。 寧衍放出來的血已經(jīng)積了滿滿一碗,顏清將那只碗小心地從寧衍腕子下抽出來交給何文庭,又換了一只新的進去。 直到放出熱的血為止。顏清說。 景湛落后顏清一步,從外頭端了碗清酒進來,拉了張木凳,將酒碗放在顏清手邊。 顏清展開針包,先是按了按寧衍的手腕,然后由上至下,開始取針。他取針的手法有些特殊,似乎是灌了些內(nèi)力進去,捻針的力度都別有講究。 寧衍不知是疼了還是怎么,在睡夢中都似有所覺,皺著眉偏頭蹭了一下軟枕,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含糊的痛哼。 王爺不如先去偏殿歇息會吧。不等寧懷瑾說話,顏清便頭也不抬地說:今夜還有得磨,半個時辰后,王爺再回來守著。 寧懷瑾剛想說他并不累,顏清就又補了一句:不然王爺在這,我恐會分心。 顏清這樣說,寧懷瑾也不好再說留下,只能點了點頭,又看了寧衍一眼,頗為擔(dān)憂地退了出去。 師父平時診治也不怕人看。景湛等他走了,才小聲道:怎么偏不許王爺看是陛下的情況很棘手? 不是。顏清將取下的銀針丟進酒碗中,說:是他看不了這個事關(guān)陛下,他會心疼的。 寧懷瑾并未走遠,他方才出來時帶上了門,此時正站在廊下,看著外頭的雨。 這場雨下的急,雨絲被風(fēng)斜著掛進廊下,擦著他的臉側(cè)落在身后的廊柱上。盛夏的雨并不寒涼,下得再大也不過是場面嚇人,內(nèi)里柔軟得很。 寧懷瑾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輕輕舒了口氣,開始從那些或柔軟或迷茫的情緒中抽身,開始思索起現(xiàn)下的處境來。 寧衍不會無緣無故地跑去被阮茵下毒,他定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做些文章,才會以身犯險。 寧懷瑾從安慶府走了一圈回來,對那邊的情況不說了如指掌,也比寧衍知道的更多一些。 而寧錚屯糧也好賺錢也罷,想必都是受了阮茵的指點才會如此,在回來的路上,寧懷瑾曾經(jīng)想過,是不是寧錚已經(jīng)做好了鋌而走險的準備,準備劃江而治,起兵造反。 但后來他回京路上收到江曉寒的來信,又覺得不對阮茵不是個蠢人,若是有名正言順的法子,便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她明明已經(jīng)在京中得了手不說,對寧衍下毒,就說明她還是想讓寧錚回歸正統(tǒng)的,那又為什么還要讓寧錚隨時做好舉兵的打算。 寧懷瑾思來想去,只覺得寧衍怕是壓根沒放棄那個收封的想法,才讓阮茵和寧錚心里一直提著一根弦,只能被逼無奈地做上兩手準備。 玲瓏去哪了?寧懷瑾隨口問。 在廊下守夜的禁軍衛(wèi)隊長沖他行了個禮,回到:回王爺,看方向,玲瓏姑娘是往后宮去了。 應(yīng)該是去了阮茵那,寧懷瑾想。 玲瓏是阮茵的人,這件事對幾位重臣來說并不是秘密,雖然阮茵當(dāng)年塞人時手腳做得隱蔽,但因為她離京太急,到底留下些疏漏。 不過,從寧懷瑾這次回來在殿中見到玲瓏開始,他就覺得寧衍已經(jīng)在這個小小的侍女身上做過文章了只是不知道,阮茵知不知道這件事。 但從玲瓏漏夜前去給阮茵回話來看,大約是不知道的。 寧懷瑾定了定神,思索了片刻,又問道:江大人在哪,清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