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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不說,來日史書造冊,這里頭都得填補(bǔ)上一筆。 怎么就突然來這么一茬呢。沈寒生咬著牙根,低聲跟同僚抱怨道:真是做了什么大孽,非得在風(fēng)平浪靜的時候掀起點(diǎn)浪來。 哎喲沈兄,可少說兩句吧。戶部尚書昨夜也發(fā)了一宿愁,腮幫子腫的老高,說話都嘶嘶地抽涼風(fēng):你沒聽說嗎,長樂王都敲門敲到南陽府去了。南陽府離京城才幾步路,若是心狠一點(diǎn),還管什么名聲啊。 一派胡言。沈寒生雙眉倒豎,義正言辭地道:這等逆臣賊子,還妄想打進(jìn)京城來? 嘖嘖嘖戶部尚書直嘬牙花子:你就是迂腐,人家也是太后娘娘親自生出來的鳳子龍孫,正經(jīng)兒八百的嫡子。我琢磨著,長樂王八成這十年來或許一直就沒服過這個軟。 管他什么鳳子龍孫。沈寒生冷哼一聲:從起兵造反的那天開始,就都是亂臣賊子了。 好好好,我不跟你說。戶部尚書跟他同窗多年,深知他的性格,于是也懶得跟他多說。 要我說,有那個功夫,還不如擔(dān)心擔(dān)心咱們自己。戶部尚書嘆了口氣:真打起來,只要將士一動彈起來,吃喝住行,那不都是錢嗎。 說得倒也是。沈寒生也跟著嘆了口氣,幾乎已經(jīng)看見了未來一段時間里他書案上堆滿文書的模樣了。 這事兒不能善了了。戶部尚書沖著隊(duì)列最前頭努了努嘴,低聲說:我總覺得要打一場大的。 在重臣之首,已經(jīng)稱病了快大半年的寧懷瑾又重新回到了朝堂之上。他照例不偏不倚地站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安安靜靜,卻又讓人無法忽視,仿佛之前那段時間的無故消失真的是他和寧衍聯(lián)手創(chuàng)造的某種局面一樣。 都是百姓苦啊。沈寒生含糊地嘆息一聲。 哎還不等他嘆息完,就被戶部尚書一手肘拐在了胳膊上。 別說了。戶部尚書從牙縫里擠出一句:陛下來了。 沈寒生匆匆回頭,發(fā)覺寧衍已經(jīng)從后殿走了出來。沈寒生隨著唱禮聲垂下頭去,跟著群臣山呼萬歲,錯過了寧衍落座時掃視群臣的那一眼。 昨天的事兒,想必各位已經(jīng)知道了。寧衍的目光從殿中的朝臣身上一個個瞄過去,輕緩地開口道:三哥做出這樣的事來,朕也很痛心。 陛下。禮部侍郎連忙道:長樂王擅離封地實(shí)屬大錯,但也未必真有僭越之心,或許是禮數(shù)不周才犯了錯事,陛下不若先派人前去問問,也好免得鬧出什么兄弟誤會。 寧衍認(rèn)識他,兩年前科舉時,這人受過阮茵一派的恩惠,在朝堂里也算得上是阮茵的人,當(dāng)初寧衍賣了個面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阮茵將他塞進(jìn)了禮部。 寧錚這事兒出得太急了,短短一夜里,阮茵來不及送信出來,外頭的人心里沒底,只能試圖攔一時是一時。 劉侍郎消息倒是很靈通。寧懷瑾忽然開口道。 寧衍見他說話,驚訝地一挑眉,將原本心里的話暫且收了起來,向后靠了靠,饒有興致地看著寧懷瑾發(fā)難。 他干脆半側(cè)過身,正視著那位劉侍郎,說道:陛下還什么都沒說,劉侍郎倒先給長樂王開脫起來了。這知道的,說你是為了陛下天家兄弟的體面cao心,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這諫陛下是非不分,處事武斷。 那位禮部侍郎被他三言兩語說得冷汗都要下來了,心里叫苦不迭,也不知道在朝上向來從不搶話的恭親王今日不知怎么的了,變得這樣咄咄逼人起來。 但他又絕無膽子在寧衍面前跟寧懷瑾爭辯誰不知道寧衍看他這位小皇叔看得比親生的叔伯們都重,那敢跟他硬嗆。 陛下明鑒!他連忙沖著寧衍深深揖了一禮,說:為臣絕無此意啊。 寧衍正看寧懷瑾替他出頭看得津津有味,心情頗好,哪怕是驟然要被扯進(jìn)這場嘴仗里拉架,也是笑盈盈的。 其實(shí)朕覺得,劉卿說得也有道理。寧衍說:不如這樣,劉卿,你若愿意,也可以跑一趟南陽府,就地跟三哥講講禮數(shù),如何啊? 那禮部侍郎只想規(guī)勸,可沒想把自己搭進(jìn)去,聞言撲通一聲跪下了,強(qiáng)笑著道:陛下陛下說笑了。 寧衍笑意微斂,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沒再逼迫他。 他這神情落在重臣眼中,那就是妥妥的下馬威。原本還想跟著說兩句話的臣子也默默收回了腳,悶鵪鶉一樣低下了頭。 三哥這樣想不開,朕也很痛心。寧衍面色平靜地說:朕與三哥骨rou兄弟,但先帝將天下交到朕的手中,朕得先對得起天下人,才能成全自己的兄弟情誼。 陛下說的是。江曉寒適時接過話茬,跟他一紅一白地唱這場戲:長樂王無故帶兵擅出封地,帶兵欲取南陽府,此等野心,是置天下于不顧,置天家顏面為不顧。 好一張能混淆黑白的嘴,站在更后一排的舒清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