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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線斥候送回軍報,寧懷瑾順手就收了,只見那沓最上面擱著一封薄薄的信,與下面的幾封軍報模樣并不相同,上頭還寫明了主帥親啟。 寧懷瑾一頭霧水,不曉得有什么消息值當(dāng)這樣寶貝,順手就將其拆了,將里頭那張薄薄的信紙拎出來,就著陽光看了兩眼。 然而緊接著,他就在溫暖的軍帳里被平白驚出了一身冷汗。 信上說,寧錚的大兒子寧成益在信陽攻城時太過冒進,不慎于要害處中箭,當(dāng)場便情形不好,還不等撤軍回營,人就已經(jīng)沒了。 正因如此,寧錚軍中大亂,現(xiàn)下已然暫時撤軍,信陽城困局已解,令陛下與兩位主帥不必憂心。 寧懷瑾愣愣地放下信,心里怦怦直跳。 這封信是鄭紹輝親筆,寫得簡明扼要,前因后果具不明朗,關(guān)于寧成益,攏共只有一句太過冒進便再無其他信息,寧懷瑾想知道更多都不能。 堂堂親王的嫡長子,說句不得體的,其身份地位在對面軍中與寧懷瑾也不相上下了。他居然能死在這樣一場攻城戰(zhàn)中,寧懷瑾實在不得不多想。 寧懷瑾震驚間忽然想起了之前幾次他與寧衍聊起前線戰(zhàn)事時,寧衍那副百般不在乎的模樣,他最初還以為寧衍是被吩咐和擔(dān)心沖昏了頭,變得自負傲慢起來,明里暗里還勸過兩句。 可現(xiàn)在想想,他是不是早知道北側(cè)戰(zhàn)場不足為懼。 寧懷瑾忽而覺得背后竄起一陣涼風(fēng),平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又或者,寧衍根本不是知道,而是確定了寧錚軍中必有這一劫。 不知為何,寧錚從信陽城撤軍本是好事,寧懷瑾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在這暖意洋洋的初春里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寒意,以至于他不由得打了個寒戰(zhàn),心里茫然地想:這件事到底跟寧衍有沒有關(guān)系。 第155章 陛下一直做得很好。 寧懷瑾心里猶豫著,卻也明白,這事兒九成九寧衍是知情的。 這樣一來,先前寧衍那些心不在焉的散漫態(tài)度便都有了解釋他本就知道北側(cè)戰(zhàn)場掀不出大風(fēng)浪來,自然能穩(wěn)坐釣魚臺。 但對寧懷瑾來說,這些都不重要,他唯一想知道的是,寧成益的死,到底跟寧衍有沒有關(guān)系。 寧懷瑾心里惦念著這件事,于是連帶著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 傍晚時分,寧衍從外頭回來了,他風(fēng)塵仆仆地進門,脫了披風(fēng)便去寧懷瑾身邊的茶幾上找水喝,毫無儀態(tài)地灌了兩杯茶下去,瞧著模樣才算好了點。 我聽說,懷瑾今天一天都沒起身。寧衍放下茶杯,習(xí)慣性地坐在床邊,笑著說道:怎么不叫人扶著你起來走走,總躺著可要頭疼的。 寧衍看著神態(tài)自若,言語態(tài)度什么的也與平日里沒什么兩樣,寧懷瑾留意了一會兒他的神色,沒在上頭看出什么反常的東西來。 這是怎么了。寧衍摸摸自己的臉,好笑道:我今兒個長得不一樣了,還是懷瑾一覺醒來不認識我了? 信陽前線來了軍報。寧懷瑾收回目光,將手邊一直留著的那封信遞給寧衍,說道:敵軍暫時撤軍了。 寧衍似乎從寧懷瑾的表情里看出了什么,他略微坐直了身體,從寧懷瑾手里接過那封信,一目十行地掃了一眼。 寧懷瑾等他看完,才開口問:你是不是早知道這件事? 寧衍看完了那封信,大概也明白寧懷瑾想問什么,他沒有貿(mào)然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將手里這封信好好地折好塞回信封里,才半側(cè)過身子,看向?qū)帒谚?/br> 確實猜到了。寧衍說。 猜?寧懷瑾敏銳地挑中了這個字眼。 寧成益已經(jīng)及冠了,還遲遲未定世子,本來就很不妥當(dāng)。寧衍將那封信塞回寧懷瑾枕邊,說道:皇叔也是皇家子,自然也知道,咱們這樣的人家,安安穩(wěn)穩(wěn)尚且要爭要搶,百般謀算,何況是寧錚這種說不定能堪當(dāng)大業(yè)的人。 寧懷瑾眸色略動,點了點頭。 寧成益本就是原配王妃所生之子,現(xiàn)下王府有了新的女主人,又生了個堪稱祥瑞的男丁,他自然處境尷尬。寧衍說:此等情況下,他若想保住自己那似有若無的世子之位,自然得趁著帶兵打仗的機會在戰(zhàn)場上露露臉,給自己掙點體面和籌碼。 寧錚再蠢,也不會蠢到把太子之位給個襁褓里的孩子。寧懷瑾說:以此做推論,未免牽強了些。 從三哥來說,確實牽強。寧衍笑道:可若從我那便宜侄子身上想,也就能理解了。你我了解三哥,是因為了解他的為人性格,知道他什么時候會犯糊涂,什么時候不會。可寧成益是他的兒子,他看三哥,自然覺得父親如高山般深不可測,等閑人不能揣摩其心意。 寧懷瑾微微一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就算拋開利益相爭不談,這世上哪有兒子不想得到父親的認可。皇家更是如此,我那便宜侄子若想在父親面前爭臉,那可是什么都干得出來的。寧衍說:貪功冒進都是小事,若腦子糊涂點的,更出格的事兒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