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在他懷里度過了她的成年日，醒來便迅速收拾好趕往學(xué)校，楊林看天氣轉(zhuǎn)好，時不時給她送一些高湯，雞鴨魚rou，只要她需要，他就做給她吃。

    楊柳有時焦慮地會在學(xué)校止不住嘔吐，他不知道，中午經(jīng)常給她送一些葷菜，她有天終于忍不住告訴他：“哥，我不想吃rou了?！?/br>
    他如臨大敵，以為她病了，差點拉著她去醫(yī)院檢查，楊柳捂著嘴，臉色慘白要嘔，他著急得很，給她買了一根棒冰才止住惡心。

    她還小聲補充：“我沒懷孕?！?/br>
    她開始吐就自己測了，防止他總憂慮這種事。

    楊林很心疼，撫摸她的頭發(fā)問：“那想吃什么？我給你弄一些清湯，還是想吃甜品？”

    楊柳低頭道：“不用了，你這樣好忙?！?/br>
    楊林沉默半晌才道：“沒關(guān)系，我在家也沒事情做。”

    她才知道，他四月辭了工作，這兩個月只守著她。

    楊柳不想有壓力，也不想楊林知道，他待她越好，她心里越感到沉重，只好忍住自己的焦慮，偶爾也會通過自殘紓解。

    看著血冒出來，她有長久的解脫，可遮蓋傷口的時候，她又覺得心底滿滿的都是罪惡感。

    她性欲下降到冰點，有時楊林想主動愛撫她，讓她放松下來，她會難受得躲過去，親吻都會引起她的嘔吐。

    楊林終于忍不住提起：“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心理醫(yī)生？”

    她極度抗拒，每次提到這種事，她比平常抑郁狀態(tài)還要嚴(yán)重，會摔東西和大哭，他舍不得，他沒辦法治療她，只好抱著哄她再也不提。

    楊柳經(jīng)常感慨自己的脆弱無用，身體和心理都難以支撐她的目標(biāo)，她要拿第一，必須要穩(wěn)定這個位置，她認為這是讓楊林離開的唯一辦法，她要把他拉出去。

    只要離開這個縣城，楊林就會獲得幸福的。

    她到六月已經(jīng)很瘦了，一天也睡不到四五個小時，楊林也會提議給她請假，但是她不同意，誰的勸阻都不理會，幾乎透支了自己，可她走到考場，又像吸食了毒品一樣很有精氣神。

    楊柳的目標(biāo)就是滿分和第一，要把目的定到最滿，一分都不退步，這是她唯一能做的。

    她答完題就大概估到了最終的分數(shù)，長舒一口氣，走出考場看到他，外面太陽昏昏的，直刺她的眼睛，她腦袋當(dāng)機，直接暈了過去。

    楊林把她帶到醫(yī)院才看到她長袖校服下從手腕到肩膀的傷口，醫(yī)生說她長期處于高壓下身體狀況不佳，還有點貧血和營養(yǎng)不良，他給她做的那些東西，她已經(jīng)努力在吃了，可不一會兒就吐了出來。

    醫(yī)生推薦了精神科大夫的名片，還安慰楊林：“咱們這里孩子壓力都很大，小姑娘脫離了那個高壓的學(xué)習(xí)環(huán)境，慢慢會好的?！?/br>
    楊林幾乎沒感覺到這兩個月時間的流逝，每次她在他懷里安睡，他都小心地不要碰觸她的心傷。

    楊柳瞞了他很多東西，天長日久，全然沒有愈合，都快流膿，她還小心遮掩，什么都不告訴他。

    楊柳醒過來還打著點滴，她看到楊林，輕輕說：“哥，我這次數(shù)學(xué)能拿滿分的。你要不要在A市看一個房子，我們七月搬過去？”

    楊林喉嚨很緊，笑著說：“這個租到九月呢，不能給錢不住。找房子的事不著急，不是你要考慮的?！?/br>
    楊柳苦惱地閉上眼，想到自己的手臂，小心地掩蓋在被子里，楊林輕撫她的頭發(fā)，低頭親親她的額頭，弄得她很癢。

    “你別激動，你聽哥哥說?！?/br>
    楊柳知道他要講什么，直接道：“我不會看醫(yī)生的，哥，不學(xué)習(xí)的話我就好了，只是學(xué)得太累了?！?/br>
    她都聽到了，她才不會送錢給那些酒囊飯袋，一個小時說兩句話就能掙兩叁百甚至一兩千。而且她知道坦誠布公的原則，她明白自己因為什么變成這樣，她不會說的，一切都會被她帶到墳?zāi)估铩?/br>
    楊柳覺得自己可笑，沒有富貴命得了富貴病，她深深看向楊林，再度強調(diào)：“我沒事的哥?！?/br>
    楊林被她講得喉嚨很緊，他只好問：“那餓不餓，想吃嗎？”

    她肚子叫了，點頭道：“我記得醫(yī)院旁邊有披薩店，哥你能幫我排一個水果披薩嗎，我還有點想吃漢堡，不要辣的?！?/br>
    看她確實餓了，楊林買了一堆東西回來，正碰到醫(yī)生過來查房，看到這些快餐，惱怒道：“只能喝粥！”

    楊柳的臉立刻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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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終于完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