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動
沿著主路,綠漪陪尚瑾儀把中區(qū)轉(zhuǎn)了一遍,中午在靠近外區(qū)的酒家里要了些飯菜,吃了個滿飽。 剛認(rèn)識時,綠漪是滿滿的恭敬和疏離,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尚瑾儀當(dāng)成了新主子一樣真心對待了。 綠漪掏出歸鶴閣的牌子來劃錢,酒家小二明眼是知道她的,旁邊的姑娘確實第一次見。 在魏璽閣,無論做的什么職業(yè),都無高低貴賤之分,魏璽閣的人一律平等不必拘泥于禮數(shù)。 所以這小二也和中心區(qū)的綠漪聊的開了。 "綠漪姑娘,這位是?"小二好奇的問。 綠漪收回牌子別在腰間:"是少閣主帶回來的貴客,尚姑娘。" 小二睜圓了眼,那可真是稀客,少閣主從不帶女人回來,說不定…… 小二眼珠一轉(zhuǎn),咧嘴笑了笑,送上一份云片糕當(dāng)禮物:"尚姑娘第一次來我們酒家,給您送份見面禮,以后常來啊。" 說不定啊,這以后就是少夫人呢。 可得好好供著。 接過云片糕,尚瑾儀臉上有些紅撲撲的,她沒想到這里的人這么熱情。 絲毫沒有察覺到綠漪話中里里外外暗示的倪端。 越走越遠(yuǎn),快要接近外區(qū)時,綠漪拉住她:"姑娘,天快要黑了。" 尚瑾儀回了回頭,遠(yuǎn)處燈火通明夜市繁華,似乎再走遠(yuǎn)些就能接到京城。 她有些想家了。 "姑娘,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這里是外區(qū),有時不太太平。"綠漪有些擔(dān)心,最近總有同行的做情報生意的來找茬,雖打不到中心的歸鶴閣 但也能在外區(qū)和中區(qū)找些麻煩。 尚瑾儀遠(yuǎn)遠(yuǎn)的望了望,眨去眼里的不舍,轉(zhuǎn)身背對著燈火:"走吧。" 綠漪連忙跟上,沿著另一條路準(zhǔn)備返回歸鶴閣。 可前面突然吵鬧起來,似乎是鏢門出了問題,幾個衣著華麗的外商正拍著桌子叫嚷,鏢門的人先是好聲好氣的商量,氣急了也拿起家伙來了。 這是她倆回去的必經(jīng)之路,沒想到攤上這種事。 剛說完不太平,還真是說什么來什么。 綠漪拉著尚瑾儀準(zhǔn)備悄悄的穿過去,不想被外商一聲喝?。海⒄咀。耗銈円彩俏涵t閣的吧?你們魏璽閣的鏢門就是這么做生意的?接了鏢中途卻把馬車?yán)锏呢浳锝o弄丟了。" 綠漪只是抬了抬眼,不緊不慢道:"那與我們何干,要找,找鏢門的人。" 鏢門的劉鏢頭一眼認(rèn)出綠漪,這可是少閣主身邊的紅人,誰不知少閣主身邊四位侍女?綠漪紅漣一柔一剛,沉白晝墨一文一武,四人的地位可是要比其他侍衛(wèi)高出一大截,僅次于少閣主身邊的暗衛(wèi)。 而綠漪姑娘所陪之人,也定是少閣主重視之人,不然怎會排四人中以料服為著稱綠漪來照顧她呢。 劉鏢頭連忙屈伸:"張老板就別為難小人了,這批貨小人定給您補(bǔ)齊,您可別牽連了他人。" 綠漪不回話,仍是一副冷清的樣子。 而尚瑾儀,雖緊張但也保持著端莊的樣子,只是手里緊緊的攥著帕子,紓解著焦慮。 張老板一看就是個眼尖的人,看出這二位姑娘定是身份不凡才能讓劉鏢頭變了臉,本身今天來就是要給魏璽閣添堵的,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時機(jī)。 張老板揮揮手,讓身后的護(hù)衛(wèi)鉗住綠漪和尚瑾儀:"劉鏢頭,明人不說暗話,我要魏璽閣兩倍償還我的貨,不然,就拿這兩位姑娘抵了吧!" 綠漪微微抬頭,她雖沒有武功,但眼神異常冷厲:"張老板,我勸你不要惹事,你可知你現(xiàn)在抓的人是誰?" 張老板哈哈大笑:"我管她是誰!只要是魏璽閣的人,就先抵我的貨!" 尚瑾儀有些害怕,開始發(fā)抖。她早該挺綠漪的話,早些回去,就算歸鶴閣里有個魏景策,但也比被賣了抵貨強(qiáng)。 或許是因為被魏景策救了一次,她現(xiàn)在腦海里的唯一反應(yīng)就是: 魏景策,你什么時候來救我? 這個想法一經(jīng)出現(xiàn),就被尚瑾儀自己嘲諷碎了,自己不過是少閣主的床伴,他有什么理由放棄生意來救自己呢。 她低著頭,默不作聲。 可顯然,綠漪不是這么想的。她吹起口哨,一只不知從哪里飛來的小翠鳥撲領(lǐng)著翅膀在房梁下轉(zhuǎn)了一圈,極速的向歸鶴閣飛去。 綠漪心里篤定,少閣主接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會沖出歸鶴閣趕過來。 她服侍少閣主十四年之久,早已摸清少閣主在意什么的不在意什么的。 在尚瑾儀昏迷時,魏景策幾乎一日叁餐親自動手喂她,眼中無盡的愛戀是藏不住的,動作上的小心也是隱瞞不了的。 綠漪知道,尚瑾儀,定是那個少閣主日思夜想的心上人了。 而尚瑾儀現(xiàn)在如待宰羔羊一般任人拿捏,依少閣主的性子,怎么忍得了? 果然,就在張老板和劉鏢頭之間的唇槍舌戰(zhàn)還進(jìn)行到白熱化階段的時候,遠(yuǎn)處呼呼的風(fēng)聲引得尚瑾儀不由得抬頭。 一襲青衣,帶著風(fēng)的飄逸,踩著輕功從遠(yuǎn)處越過幾座瓦頂向她而來。 天已全黑,在月光下,那個身影就好像是她暗夜里的救世主,宛如仙人一般飄飄而來。 等那人近時,白玉面具反著月光的冷寂:"張老板,聽說,您要把我的貴客和貼身侍女抵貨?" 綠漪暗暗松了一口氣,她就知道少閣主會來。 而尚瑾儀此時也軟了身子,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了下來。 他擋在自己身前,維護(hù)著她,寬實的后背給了她無盡的安全感。 魏景策只是用扇子輕輕一挑,咚咚兩聲,兩個護(hù)衛(wèi)接連飛了出去,撞在地上。 先是鉗著尚瑾儀的,然后是鉗著綠漪的。 魏景策眼中盡是輕蔑,而看向尚瑾儀的時候,目光又變得柔和,夾雜著心疼和自責(zé)。 不知是月光太過曖昧,還是自己心有悸動,她好像看到魏景策眼里忽明忽暗的熾熱,名為感情。 可明明自己跟他是剛剛相識,即便有熟悉之感但也不會…… 可現(xiàn)在自己確實是悸動著的。 尚瑾儀覺得自己簡直輕浮,明明莫天澤也剛剛?cè)チ瞬痪?,她卻連自己的心都管不住,讓它肆意的接受別人的吸引。 魏景策搖著扇子,言語里言笑盡顯卻看不見他的表情:"張老板,您的那批貨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心知肚明。我魏璽閣不說破,不代表我們不知道。" 張老板縮了縮脖子,他是有些怕魏景策的。 而那批貨,確實自己有問題,想要找魏璽閣的麻煩,私自扣下了一半的貨嫁禍給劉鏢頭。 魏景策搖著扇子,談笑間不乏狠厲:"我魏璽閣看在與張老板多次合作的份上沒在計較,可惜了。" 啪的一聲,扇子被合上。 "可惜張老板自己不中用啊。嘖嘖。" 魏景策搖著頭,牽起尚瑾儀的手,關(guān)切到:"可有受傷?" 尚瑾儀搖了搖頭。 可魏景策分明看到她手腕上被捏紅了一片。 眼神瞬間沉寂,聲音也不再令人悅耳舒心的溫暖:"剁了這侍衛(wèi)的手!我魏璽閣,從此不再和張老板合作。" 魏景策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接你的鏢,還要截了你的財路。 他揮揮袖子送客,把尚瑾儀抱在懷里,提氣準(zhǔn)備回去。 (再次聲明,我第一次寫文,完全為了爽,節(jié)奏可能會有問題,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