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人之浴
日上叁竿已是晌午,而魏景策竟還沒有起床。 身邊的女孩還蜷縮在他臂彎里熟睡,昨天可是累壞了。 白凈的脖頸處處是紫紅的印記,竟在這青澀的肌膚上生出些妖艷來。魏景策一動不動,手臂被枕到麻木也絲毫不受其影響,靜靜的端詳著女孩的樣子。 紅潤嫩滑的臉蛋能掐出水來,長而薄的睫毛似羽毛蓋在眼睛上,小巧的翹鼻,水靈的嘴唇,不沾胭脂也自帶顏色。縷縷日光下,臉上細小的絨毛泛著金色的光被溫柔包裹。 芙蓉如面柳如眉,對此如何不淚垂。 魏景策雖不如世家子弟才華橫溢,但仍也有些詩書,平日里不覺得苦學(xué)除了與人論商還有何好處,但吟出詩來卻自然的打通了經(jīng)脈。 詩者,溫雅含蓄也。 用一句詩來贊佳人,那是再般配不過了。 雙目微顫,睜開眼的第一個畫面便是魏景策撐著頭,側(cè)著身子眼含柔波的看著他。 薄衫開襟,長發(fā)自散,在他身上竟有一種吸引目光的慵懶的美。 至于莫天澤的臉? 她以為那是幻想,早就忘光光了。 "早。"今天魏景策的聲音低沉沙啞,聽起來格外撩撥人心。 "嗯,早呀。"尚瑾儀縮了縮身子,躲進被子里與他拉開距離。 什么啊,兩個人光溜溜的對著說早安,太尬了吧! 把臉埋起來就不會尷尬了吧…? 魏景策看著尚瑾儀學(xué)著某種大型鳥類的動作,把脖子彎起來頭插進被子里,自己看不見,假裝別人也看不見。 掩耳盜鈴。 魏景策輕笑,這便是她身上的閃光點之一,純真吧? "不餓嗎?"魏景策試圖挑起話題。 "餓。"尚瑾儀誠實的接住了這個話題。 "那我們?nèi)ビ蒙?。"魏景策起身,被子唰唰的掉了下來,青衫蓋住隱隱約約的肌rou,飄飄的落在肩上。 尚瑾儀也想起身,可手機也抬不起來,腿更是酸的一動也不能動了,腰更不必說,差點被撞到散架。 為難,所以要怎么辦? 餓著?還是求助? 尚瑾儀想都不想就選擇了后者。 "少閣主,我站不起來了。"尚瑾儀沖他眨眨眼,委屈的抬了抬胳膊, 證明著自己的話。 魏景策替她找來一件寬袍披上,動作輕緩溫柔:"我昨天讓你叫我什么?" "景策。"尚瑾儀老老實實的說,卻不禁還是羞紅了臉。 果然還是不習(xí)慣。 魏景策滿意的摸了摸她的頭,把她輕輕的抱起來,生怕弄疼了哪一處似的,舉步向外走去。 尚瑾儀窩在他手臂和胸膛之間,思緒開闊。 人活一世,要的就是開心,干嘛跟自己過不去,跟面子過不去呢。 再說了,自己在魏景策面前還有面子嗎? 床伴也當(dāng)了,衣服也脫了,抱也抱了親也親了,該做的都做完了,還有什么可保留的呢? 此時她甚至覺得,就算但魏景策的床伴也沒什么不好。 魏景策對自己還算不錯,從未拿床伴一事來羞辱她,給她體貼和照顧,有吃有穿,魏璽閣從不缺銀子花。 缺的話,大概是只剩下金子了。 她本就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在安定侯開明的自由栽培下,也沒什么特別的追求,只求生活安定,一生安康,家庭和睦,國泰民安而已。 至于仕途升遷,裁員滾進,名榜天下,威震四海一事,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所以就算是生辰宴上琳瑯滿目都是各色天之驕子,她也不曾動心。他們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付出的并不值得她回報。 所以尚瑾儀一個也沒看上。 而少閣主,他雖心意不明,但至少在相處中常常為她著想,雖不能說體貼入微,但也是上了心的。她不是榆木,對方的用心她一感便知。 若是魏景策愿意向前一步,她也愿意做出努力,向他靠近一步。 懷里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低著腦袋毫無動靜。也不亂動也不說話,就這樣安安靜靜的任他擺布。 壞了,不會是昨天用力過猛,給留下心理陰影了吧? 魏景策心里暗暗叫苦,又怎么會知道尚瑾儀都想到跟他進一步交流了? 哎,這說不清道不明的誤會呀。 二人都沒有梳洗,魏景策抱著尚瑾儀去找綠漪來給她浣洗一番,整理利落再去用膳。 走在閣里,雖沒什么人,但也有叁叁兩兩的侍女在打掃廊道。魏景策小心的捧著懷里的人,一雙玉腿耷拉在他左手上,隨著步子晃動,若有無聲的鈴鐺在響。 侍女們都睜大了眼睛。 少閣主這是帶了個少夫人回來嗎?可惡的綠漪,居然只說是客人,自己卻去先打下關(guān)系給自己鋪好了路了! "哈啾?。⒕G漪莫名的打了個噴嚏。 紅漣轉(zhuǎn)過頭來:"著涼了?" 綠漪揉了揉鼻子:"沒有呀。" 兩姊妹還在討論是不是受了風(fēng)寒,哪知道是在被人編排起來躺著中槍。 哎,第二個莫名其妙的誤會。 彼時,魏景策已經(jīng)命人去叫綠漪來服侍尚瑾儀洗漱,而尚瑾儀卻想沐浴更衣:"昨天就沒有洗,身上不舒服。" 魏景策打量了一番,心生一壞念頭:"可以,不過……你不是沒力氣了么,不如本少主服侍你。" 尚瑾儀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不用不用,叫綠漪來就可以了,不耽誤你用膳。" "那怎么能叫耽誤?我們洗個鴛鴦浴如何?"魏景策調(diào)轉(zhuǎn)方向準備去浴室。 "不行不行!"?尚瑾儀亂蹬小腿,在他懷里直亂動,試圖抗議這個決定。 魏景策板著臉唬她:"別亂動,我也沒什么力氣,待會兒不小心給你摔下去了可怎么辦?" 尚瑾儀側(cè)頭向下看,著實有點高。 魏景策長腿叁七比,更顯得他身形修長。 立馬乖乖就范,也不亂動了,只是眼神里還寫滿了"我不同意"?。 一旁剛到的綠漪看的一愣,這倆人不是才住在一起?怎么好像老夫老妻了似的。 明明是少閣主叫自己來,可看這架勢倒好,自己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尚瑾儀也注意到了綠漪?,連忙發(fā)出求救信號:"綠漪,綠漪你快來接我,我不要跟魏景策一起洗澡。" 魏景策用眼神對綠漪進行警告:"不用了,本少主在這服侍就行。" 綠漪立馬低下了頭應(yīng)聲:"是,少閣主,奴婢在外面等候。" 魏景策點點頭,抱著尚瑾儀大步向前。 "我不跟你洗?。⑸需獌x都被放進浴桶了還在四處撲棱,濺出零零星星的水花。 魏景策親自動手給她撩水:"別亂動,把我身上弄濕了,我就脫了跟你一起洗。" 為了防止美色誘人自己把持不住,魏景策只能退而求其次穿著衣服幫她洗,舍棄鴛鴦浴的念頭。 誰知道這鴛鴦浴洗著洗著會不會變成亂鴛鴦? 若是接連又把她辦了,尚瑾儀定會氣極。 畢竟現(xiàn)在根基不穩(wěn)才剛剛起步,摸小貓咪還是要順著摸,逆著炸毛他沒把握能把人哄的服服帖帖。 為了日后的幸福,未來的可持續(xù)發(fā)展,魏景策忍了。 尚瑾儀吃定了魏景策不敢拿她怎么樣,開始耍起小脾氣,聲音模模糊糊,聽不清是在賭氣還是真生氣,聽的外面的綠漪坐立難安。 "若是尚姑娘真生了少閣主的氣可怎么辦啊??"綠漪憂心忡忡,決定找個合適的理由試探試探,她肯定少閣主不會和尚瑾儀一起洗澡,也不會有尷尬一說。 綠漪快步去找了一身前兩天少閣主讓她去定了的衣服來,就以給尚姑娘送衣服的理由打探一下吧。 還沒等綠漪敲門,只是靠近房間就能聽見里面?zhèn)鱽淼逆倚β暋?/br> "這個真的好好玩啊!你看它還會吐泡泡耶?。ⅲ⒑煤孟丛琛#ⅲ⑦€有別的嗎,真是稀罕物件。""有,下次給你用。" 綠漪:"?" 不是說不愿意一起洗嗎?誰剛剛踢著腿抗議來著? 她發(fā)誓以后再也不管主子們之間的事了,咸吃蘿卜淡cao心。 就在剛才,魏景策忽的想起木格中存著幾個魏璽閣的商隊從西洋買來的玩意兒,中原大陸從未有過的,倒是可以討尚瑾儀的歡心。 他從木格里取出一個小圓球,看起來酥酥脆脆的,就像一個炸面團:"給,放桶里。" 尚瑾儀打量著這個奇怪的球,滿是好奇:"這是什么?" 魏景策直接把球放進水里,瞬間小球呼呼的冒著氣泡,炸開一團:"浴球,西洋來的,中原只有我魏璽閣有。" 浴球在水里翻滾,就像一團guntang的云朵,炸出玫瑰色的煙霧,金色的閃粉融進水里,宛如仙泉。 尚瑾儀早就忘了什么不想和魏景策洗澡,現(xiàn)在她的注意力已經(jīng)全在這個小小的會爆炸的浴球上了:"哇,你快看,還會冒泡誒!好好看?。。?/br> 她捧起一瓢水,玫粉色的水順著指縫潺潺留下,濺落在白皙的皮膚上,平添勾人的曖昧氣息。 周圍縈繞著的都是西洋玫瑰的沁香,叁分嫵媚,叁分清新,叁分動人和一分嬌嫩作為點睛之筆。 曼妙的曲線若隱若現(xiàn)在浴湯中,肩膀露出水面,溫潤的渾圓卻只露出四分之一,勾引得魏景策直咽口水,喉結(jié)滾動。 他干嘛要拿這種東西來折磨自己? 小景策已經(jīng)開始抬頭,魏景策看著沒人在前,陷入糾結(jié)之中。 辦還是不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