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婚姻墳?zāi)?/h1>
鳳呈祥看著女兒與李玄貞這一搭一唱的甚感頭疼,他捏著眼窩發(fā)出悠悠長嘆:“你們這...唉...” 隨后他大力拍桌,頗有壯士斷腕之勢,細(xì)長的眼角輕撇鳳別云:“罷了,是時候定下來了。” 于是鳳呈祥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以前在宮廷伺候的老嬤嬤來給她上婚前課程,什么叁從四德,上不到兩天她就怕了,對待鳳別云這種紈褲子弟老嬤嬤手段了得,對鳳別云詭辯的口才也視若無睹,只是全心全意將“封建女子”的觀念灌輸給她。 鳳呈祥此番目的并非將女兒改造成“好妻子”,單純只是給女兒添堵找事做,省得她在婚前又找麻煩。 然而老嬤嬤第五天就無法忍受向鳳呈祥請辭了,她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不學(xué)無術(shù)”的女子。 老嬤嬤離府時鳳別云還拿著繡了一半的頭蓋朝她揮手,要說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鳳別云繡的頭蓋,糟糕透頂市井上的五歲稚童針線都比她好。 老嬤嬤走了鳳別云是開心了,鳳呈祥臉色就像被煳上滿臉墨水一樣黑。 鳳別云攤開自己繡的頭蓋很是無辜:“爹,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瞧我的十指都扎紅了,老嬤嬤還是不滿意?!?/br> “哎...”鳳呈祥搖著頭負(fù)手而行,似乎是到了窮途末路只能向惡勢力妥協(xié):“罷了,且讓我靜靜?!睂m廷的老嬤嬤都給女兒氣走了,原本想讓她嫁人后當(dāng)個溫柔賢淑的女兒家,這輩子怕是別指望了。 鳳別云也知曉的鳳呈祥心中所想,然而她本就是來自于現(xiàn)代,實在無法適應(yīng)這些封建思想,看鳳呈祥走遠(yuǎn)后鳳別云便大聲說道:“爹,雖然學(xué)不會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但女兒賺錢的本事可是天下無一女子能敵!” 鳳呈祥聽到此話停頓了一下,邊搖頭嘆氣,臉上還有無奈的淺笑,心想道:也是。 鳳呈祥離去,鳳別云攤開自己的頭蓋向正在笑的李玄貞問道:“你也覺得我繡得不堪入目?” 李玄貞接過頭蓋,放在掌心摩挲著頭蓋上的金絲線,然后將頭蓋放到鳳別云頭頂:“在我眼里只要是小姐的,那便是獨一無二、無人能敵?!?/br> 鳳別云掀開頭蓋一角問道:“那你笑什...” 才剛掀起李玄貞便吻了上來,頭蓋下兩人唇齒相依,李玄貞摟住鳳別云的腰,想將她抱得更緊,以此宣洩自己無處可發(fā)的喜悅,紅頭蓋罩住了青石磚上倒影深情繾綣的男人。 “我覺得自己很幸福。”李玄貞牽起鳳別云的手,吻過受傷的指尖:“因為小姐愿意為了我委屈自己?!?/br> 李玄貞嗅著她的掌心,偏過頭將臉頰貼在微涼的小手,輕輕蹭了幾下頗有討好的意味,他小心翼翼徵求道:“小姐,我能叫您『鳳兒』嗎?” “可以?!兵P別云覺得奇怪,不就一個名字,還用得著問嗎? 在鳳別云眼中“鳳兒”只是個名字,放在李玄貞眼里卻是皇帝詔書一樣的存在,象徵著她把自己視作平等,有多少個夜晚奢望著能夠喚上聲“鳳兒”,然而他不敢,他如害怕做錯事的狗兒,只要主人沒允許他就不敢擅自行動。 比起被罵,他更怕被否定,最怕鳳別云用傲慢的語氣嘲弄他的天真:一隻狗,豈能如此大膽喚主人名諱? 他彎腰抱住鳳別云,鼻尖流連在她的頸部,用最輕柔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鳳兒。” 輕言細(xì)語卻是震耳欲聾,鳳別云愣在原地,隨后臉頰上復(fù)了層緋紅,他淺褐色的雙眸深邃,盡是道不完的情愛,好似千百年前以來他就如此愛她,倘若有一日她消失了,那時李玄貞該怎么辦? 李玄貞的拇指摩娑著鳳別云柔嫩的臉頰,壓在心底的話傾瀉而出:“為什么您總是用這么悲傷的眼神看著我?” 鳳別云張著嘴似乎是想說些什么,然而話到了嘴邊又重新嚥下去,她胡亂撿起地上的紅蓋頭在空中揮了兩下:“何止悲傷,我這都要踏入婚姻的墳?zāi)沽??!?/br> 李玄貞不懂:“婚姻的墳?zāi)梗俊?/br> 鳳別云:... 鳳別云在思考要如何解釋,她這話可是一語雙關(guān),不管解釋得太清楚還是含煳不清,李玄貞都會刨根問底,她聳了聳肩:“結(jié)為夫妻便是生同衾、死同xue,這不是步入婚姻墳?zāi)鼓鞘鞘裁???/br> “小姐這解釋可煞風(fēng)景,切莫讓教書先生聽見,否則他老人家又會吹鬍子瞪眼跟老爺抱怨您胸?zé)o點墨胡亂用辭?!崩钚懯Γ骸啊荷?、死同xue』那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br> 鳳別云拉著李玄貞的手走在青石磚小徑:“我又不考科舉用不著那些,所以有沒有墨水可不是由教書先生判斷的,正所謂術(shù)業(yè)有專攻,論賺錢只怕那先生還要找我討教一二,是吧!” 李玄貞不問去處,任由鳳別云牽引,他附和道::那是,只是可惜先生無法理解小姐的聰慧,倘若他愿放下成見,只怕會自愧不如?!?/br> 鳳別云的雙眼笑成月牙狀,李玄貞平日寡言,但哄起人來怕是能捧上天,她戳了李玄貞的手臂:“這都要成親了,怎么總叫我『小姐』?” “我喜歡叫您小姐,大家都叫『鳳兒』、『鳳小姐』,唯獨『小姐』屬于我一人?!彼苫髥柕溃骸斑€是您喜歡我叫『鳳兒』?” 聽完李玄貞的解釋后她摸了摸微燙的臉頰:“你喜歡就好?!甭访娼Y(jié)了層薄霜,鳳別云差點滑了一跤好在李玄貞及時拉?。骸爱?dāng)心。” 李玄貞看了下四周,心底隱隱有不祥的預(yù)兆,他問道:“小姐想去哪?” “我想看看那戲子。” 李玄貞表情凝滯隨后又恢復(fù)如常,很自然的摟著鳳別云肩膀掉頭就走:“小姐我們別去看那東西。” 鳳別云掙開肩膀上的手,拉著他的臂膀往月臨花的小院走去:“一千兩黃金不看多可惜?!?/br> 鳳別云其實并不想去看那瘋子,只是想要看看有什么辦法能夠修復(fù)月臨花與李玄貞之間的關(guān)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