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血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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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應該不會這么捉弄他們吧,若是早知這樣,還不如早早離開,成全婁臺和徐然然呢! 只要有命活著,她怎樣都行! 手抖了抖,她現(xiàn)在只有林美麗可以依靠了,那晚打林美麗電話她說忙,不知道現(xiàn)在有沒有時間。 不管了,無論如何也要纏著林美麗幫幫她,懷著忐忑的心情,季得月?lián)芡肆置利?,美麗啊,你一定要接?/br> 一聲兩聲,三聲四聲,等了很久,直到電話不再嘟嘟嘟,季得月才拿開一看,早都掛斷了。 不行,不能放棄,再打一次,心里默默祈禱,美麗,我可愛的美麗,求求你快點接電話! 這一次終于通了,卻聽見異常疲憊的聲音,這個人是林美麗? 季得月不確定的問出來:“美麗,你怎么了?” 林美麗像是哭過之后的聲音,沙啞異常,卻又佯裝鎮(zhèn)定,小聲道:“是出了點事,我……我……我不知道怎么辦!” 季得月蹙起了眉頭,這不像是林美麗的作風,她從來都是風風火火,大大咧咧,暢所欲言之人,這會吞吞吐吐,是在隱瞞什么?著實可疑! 季得月沉著聲音道:“美麗,不要怕,有什么事說給我聽聽,我雖幫不到你,但我可以聽你訴說!” 林美麗突然像崩潰般嚎啕大哭起來道:“阿月,出大事了!” 話說完已經(jīng)泣不成聲,耳朵里全部都是哭喊聲,震得季得月頭皮發(fā)麻。 她顫抖著嘗試著問道:“是你的事,還是師父師母的事?” 能讓林美麗大喊出事了,那一定是真的出事了,起碼是不在她能力范圍內(nèi)的事。 要知道,她半夜執(zhí)行任務,解救上百人逃離,對她來說都是輕而易舉小菜一碟。 林美麗哭過以后終于冷靜了下來,急急地道:“阿月,你有沒有辦法救我的師父,求求你救救我的師父!” 季得月大腦一下子爆起來了:“師娘怎么了?不要急,慢慢說!” 林美麗帶著哭腔道:“我的師父出血了,好多血,家里的床單都染紅了,血沾了我一手,我不知道怎么辦!” 說完哇哇大哭,季得月怒吼道:“那還不趕緊送醫(yī)院,還在家做什么?” 林美麗癱倒在地也吼了起來:“就你知道去醫(yī)院,可我們要出得去才行啊,門被堵死了。 你的師父早上突然被警察抓了,可憐我的師父已經(jīng)懷胎十月馬上臨盆,我聽到消息就趕緊去師父家里。 去時就見門口被圍的水泄不通,我以為是警察,沒想到是自己人。 我出示證件,講明原因才放我進來,而且是只能進不能出。 待我進去一看,師父全身都是血,痛苦的在床上打滾,見我進來,她第一時間求我保住她的孩子。 可是無論我怎樣求守門的人,都無濟于事,他們眼見著我的師父血崩而無動于衷,只說是聽命行事。 阿月,現(xiàn)在怎么辦,你能不能來,能不能來救救我的師父,救救我?guī)煾傅暮⒆樱 ?/br> 季得月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淚眼模糊了視線,她強自鎮(zhèn)定道:“美麗,不要怕,沒有我在一樣能行,你打開視頻,現(xiàn)如今分秒必爭,凡事按我說的來做!” 林美麗立馬掛了電話發(fā)來視頻,把手機固定在床尾,讓視頻對著她的師父。 季得月看著掙扎痛苦幾乎快暈過去的師母,看著那滿床的血,心里似刀刮一樣,強迫自己鎮(zhèn)定,鎮(zhèn)定。 師父不在,一定要保住師母的孩子,若孩子保不住,大人一定要保??! 季得月咬緊牙關,師爺爺曾經(jīng)的著作《婦女經(jīng)》中曾記載的各種女子生產(chǎn)遇到的難題在她的腦海中一一呈現(xiàn)。 幸好在那次李崇明和文長進進入師爺爺?shù)睦险螅牙畛缑鲙С鰜淼娜渴衷贾匦轮`寫了一遍,也都記在了腦海里融會貫通! 季得月對著林美麗道:“不要慌,先止血要緊,你去把師父的藥箱拿出來!” 林美麗打開藥箱,各種瓶瓶罐罐之外,還有一排銀針,這是向河強的絕技,當然也傳授給了季得月。 季得月找來一根針,拿出明火道:“現(xiàn)在我做的每一步你都看著,照學,我扎哪里,你就扎哪里!” 林美麗抖著手拿起針,嘴里卻喃喃道:“阿月,我沒動過這東西,我不敢,阿月,你快來?。 ?/br> 季得月大聲道:“林美麗,看清楚,床上躺著的是你的師父,從小教你做人做事的女人,只有你能救她。 擦汗你的眼淚,我人在泰國,你現(xiàn)在按我說的cao作,不得有誤,能不能救回師母就看你的了!” 林美麗抖著手和季得月一樣用打火機給銀針消了毒。 季得月脫光了衣服,指著在腋下三分之二靠近*的位置道:“扎這個位置,從肩頭垂直下來不偏不倚與奶頭齊平的交匯處?!?/br> 說完自己展示手法,輕輕地捻動,銀針一點一點進入百匯xue。 待扎完,她再親手指導林美麗如何使用銀針,如何扎進去。 “第二針,右邊同樣的xue位上扎一針!” 季得月慢慢地把銀針扎進身體里,親眼看著林美麗完成第二針才道: “美麗,你做的很好,第三針,大腿內(nèi)側三公分的位置,不要怕,看著我示范,找準了再扎。” 季得月將視頻放的極近,銀針一點一點沒入身體里。 扎完又指導林美麗,第四針在另一腿同樣的位置。 待這四針扎完,血已經(jīng)止住了,林美麗高興的歡呼起來,可是師母已經(jīng)暈了過去,季得月趕緊讓林美麗在人中扎了一針。 無濟于事,師母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林美麗瞬間驚恐地道:“阿月,剛剛師母還醒著的,不會是我把她扎壞了吧?” 季得月看著抖得和塞子似的林美麗,心里涼透了,師母不醒,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但是若孩子一直在肚子里,只怕會拖死大人。 對不起,師父,對不起,師母! 季得月聲音顫抖的喝止住哭泣的林美麗道:“師母的脈息還在,你敢不敢救她?” 林美麗咬著嘴唇克制住情緒道:“你要做什么?” 季得月掐著雙手像下定決心:“我要你拿掉師母的孩子,二保一。” 林美麗癱坐在地上大叫:“阿月,你就沒有其他辦法嗎?孩子是師母的命,我一進來,她就囑托我救孩子不用管她。 若是拿了孩子,你的師父又進了監(jiān)獄,她一個人怎么活?” 季得月激動的大吼道:“美麗,沒時間了,這些事以后再說,現(xiàn)在救人要緊?。?/br> 師母血崩已經(jīng)沒了生氣,再拖只能一尸兩命,孩子怕是生不出來了,只能催出來,你聽我的,快點去準備!” 林美麗忽然嘲天大吼道:“老天啊,你為什么這么狠心,門外的那些個催命鬼,我一定會將他們千刀萬剮。” 季得月咬緊牙關,氣的發(fā)抖,舉起三根手指發(fā)誓道:“害我?guī)煾祹熌钢?,我一定將你們碎尸萬段,此仇不報枉為人!” 一針兩針三針,待師母全身扎滿針,又吃了催產(chǎn)藥后,宮口已經(jīng)大開,孩子要出來了! 孩子這么久已經(jīng)不可能活著了,也沒有可能再努力擠出母體,只能靠外力。 季得月手把手教著林美麗按壓肚子xue位,一點一點,慢慢地孩子露出了頭,林美麗一用力,整個身子一股腦全部出來了。 林美麗激動的望著那個只有手掌大般的小孩,是個男孩,他不哭不鬧,安靜的像是不存在似的! 季得月看著那小人,眼淚嘩嘩地往下流,孩子沒了,師母保住了,可是師母這后半生該如何過? 她的雙手悄悄地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自古女人生產(chǎn)九死一生,可如今醫(yī)學如此發(fā)達,她們卻救不了人。 這是什么世道,該怪這吃人的世道,還是怪自己命運悲慘,沒有選擇,生是組織的人,死是組織的鬼。 組織,組織,季得月閉著眼睛,在睜開,是該睜眼瞧瞧這是一個什么樣的組織了。 見死不救,不仁不義,命如草芥,掛羊頭賣狗rou! 林美麗收拾好這一切后,再次呼喚床上的人,可惜依然喚不醒。 季得月吩咐道:“美麗,麻煩你了,一定要隨時關注師母的體溫,我正在回國的路上,你有問題馬上聯(lián)系我。” 季得月撤掉身上所有的銀針,急沖沖地站起身,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她撐著扶手再次站起來,是剛剛太緊張導致的腿軟眩暈嗎? 走了兩步,肚子里的小家伙突然踢了她,勁很大,踢得她不得不用手本能地護住肚子。 身體各種不適隨之而來,孩子的動作也很頻繁,糟糕,莫不是剛剛她親自試銀針,扎多了xue位導致的? 季得月?lián)巫∩眢w,慢慢地下樓,心里默默地道:“不要緊,不要緊,休息一下就好了!” 尚北冥不在,李昂也不在,只有兩個雇傭兵守著門口。 季得月打開門道:“快點叫一輛直升機,我有急事回國!” 雇傭兵站在門口為難地道:“小姐,我們只是受命保護你,這些事可能要找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