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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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轉(zhuǎn)念一想,眼下事?情一塌糊涂,他還得指望著靖千江的后續(xù)援助,曲長負還是不能送出去,非得攥在他手心里才?安全。 大不了他到時候賣靖千江一個面子,就不染指這個美人的滋味了。 赫連素達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這個確實很有可能,璟王,咱們得快點進行后續(xù)計劃,爭取把赫連耀一舉干掉才?行啊?!?/br> 赫連素達說完之后,發(fā)現(xiàn)靖千江正在以一種十分奇異的看著自己。 他不由問道:“怎么了?” 靖千江笑了笑,說道:“沒事,就是看博俊王這個態(tài)度,讓我感到同你?合作很安心,很踏實?!?/br> 他說話慣愛陰陽怪氣,赫連素達也沒聽明白這是好話壞話,便略過去了。 他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先?各自回去打聽一下情況罷。剛才?赫連耀被圍殺的時候,你?我都沒有出面,他就算心里懷疑,抓不到把柄的情況下應(yīng)該也沒法動手?!?/br> 靖千江嗤笑:“我在暗,你?在明,博俊王自己小心就是了?!?/br> 他一走,赫連素達立刻吩咐道:“派幾個人立刻趕回?去,看看曲長負抓到了沒有,把他送到我舅舅那里,咱們也直接過去!” 已經(jīng)跟赫連耀撕破了臉,他們必須盡快采取行動,聯(lián)合所有能支配的力量,徹底反撲! 靖千江同?赫連素達反向而行,聽著身后的馬蹄聲越去越遠,嘲諷地笑了一聲。 手下的人問他:“殿下,接下來咱們該怎么做?” 靖千江道:“赫連素達跟赫連耀鬧成了這樣,在明確打聽到赫連耀的情況之前,他應(yīng)該是不敢再回?到自己的地盤上了,多半會去找他舅舅若伊族族長商議下一步的行動……嗯?!?/br> 他吩咐道:“撥幾個人,換上南戎士兵的衣服重新上山,假裝無意中談話,把這個消息放給西羌人知道。然后不要戀戰(zhàn),及時脫身。 “是?!?/br> 冤有頭債有主,西羌人成日里在郢國的邊境燒殺搶掠,現(xiàn)在轉(zhuǎn)過頭來自己的據(jù)點被人給燒了。 他們想必是要報仇的,自己也不妨做一回?好事,為他們指點出一條明路。 靖千江那邊殺的如火如荼,曲長負這一頭卻是一派的安靜平和。 入夜之后,除了剛剛換崗的侍衛(wèi),眾人基本上都已經(jīng)歇下了,曲長負也像往日一樣,躺在了床上,早早入睡。 整個世界都仿佛靜悄悄的,沒有人注意,用于取暖和照明的篝火上方,慢慢騰起了一重白色的煙霧。 不多時之后,守衛(wèi)們?nèi)几械窖燮ぐl(fā)沉,一個個倒下了。 旁邊躥出來二十幾個黑衣人,聚集在曲長負所住的氈包周圍。 有人拔刀便想將這些守衛(wèi)殺了,這時氈包里卻傳來仿佛夢囈一般的低語,嚇了他們一跳。 領(lǐng)頭的黑衣人便說道:“既然他們都已經(jīng)倒下了,為了防止節(jié)外生枝,就別殺了罷。咱們進去抓人要緊?!?/br> 他們在外面傾聽片刻,各持武器,闖入了氈包,只見曲長負正躺在床上,便迅速朝著他撲過去。 正在這時,卻聽床上本來應(yīng)已睡著的人冷冷說道:“為什么來的這么慢?天色本就晚了,害得我等了半天?!?/br> 為首那人嚇了一跳,來不及收勢,便已被曲長負一指點在了胸口。 曲長負從榻上坐起來,拍了拍手,身后本應(yīng)被煙霧迷倒的守衛(wèi)們已經(jīng)蜂擁而入,將剩下的人拿下。 曲長負倚在床頭看著,懶洋洋地說:“看看大君逃命回來了沒有,把這些人都給他送去罷,也該是他出風(fēng)頭去的時候了。” 赫連素達吩咐人去抓曲長負之后,直接去了若伊族族長毛罕的寨子當(dāng)?中,將他嚇了一跳。 當(dāng)?聽聞赫連素達將事?情講述了一遍之后,他已經(jīng)是面如土色,簡直懷疑自己還沒有睡醒。 毛罕道:“啊呀,王爺,你?做了這樣大的事?,怎么不提前跟我們通一聲氣!你?怎能跟郢國的人聯(lián)手!他們那種人最是狡詐畏事,不算計你就不錯了,能真心為你出力嗎?” 赫連素達道:“就知道你?不會同?意,我才?沒說的。璟王這個人還不錯,今天多虧他救了我性命?!?/br> 其實這件事他一開始本來就是打算讓靖千江出力的,他只當(dāng)成?一個隱在幕后的挑撥者,結(jié)果被靖千江劫持一回?之后,莫名其妙就成了他們兩個人合作。 合作就合作吧,赫連素達原本打算低調(diào)行事?,如果事?情不成?,便另尋其他辦法來對付赫連耀,誰想到最后莫名?其妙碰上西羌人,鬧的這么大。 他此刻回想起來,都沒鬧明白這一切是怎么發(fā)生的。 毛罕道:“你?說大君當(dāng)?時叫了你?的名?字,但?是絕對不可能看到你,那么就有兩種可能,要么就是他心中對你?早就存著懷疑,故意詐你?,要么就是要誤導(dǎo)周圍的人,對你進行懷疑?!?/br> 赫連素達怒道:“赫連耀果然不安好心,遇到刺殺不忙著逃命,竟然還有心情嫁禍我!” 毛罕:“……”算了。 他道:“現(xiàn)在事情既然已經(jīng)做出,咱們只能趁他還沒有準備好之前先?發(fā)制人了。王爺,我建議你?,現(xiàn)在就立刻親自去聯(lián)合支持你?的其他幾個部落,然后一同?反擊!” 赫連素達道:“這次明著來嗎?我們是不是還缺少一個理由?” “理由多得是,路上再想吧?!?/br> 毛罕已經(jīng)不放心讓赫連素達單獨行事?了,果斷地說:“我與你一起去?!?/br> 兩人當(dāng)?即行動,就近前方尋找另一個部落的首領(lǐng),將情況簡要說明之后,便打算穿過整片草原,趁赫連耀開始采取行動之前,聯(lián)合起事。 偏生趕上這一日天氣不佳,風(fēng)雪簌簌,此事發(fā)生的太過突然,眾人趁夜而行,心中忐忑,更是沒有交談的興致。 因此沉默之中,但?聞越來越大的雪花打在草地上的聲音,以及風(fēng)聲嗚嗚過耳。 忽然,有人低聲說道:“……是不是鼓聲?” 赫連素達猛地勒住了韁繩。 只聽沉悶的戰(zhàn)鼓聲從在遠處響起,傳到這里的時候,已經(jīng)不甚鮮明,但?這般仔細側(cè)耳傾聽的時候,卻覺得心臟也不由得隨著鼓點的節(jié)奏跳動起來。 數(shù)千人從地面上一躍而起,抖落身上的雪花,呼吼著向他們沖了過來,赫連素達等人被迫還擊,已經(jīng)認出了這是西羌的軍隊。 雙方交鋒,南戎人沒想到行蹤竟會泄露,更沒想到西羌人的報復(fù)竟然來的這樣快速而直接,西羌卻是有備而來,很快便占了上風(fēng)。 毛罕額頭冒汗,高聲說道:“西羌的兄弟,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這里是南戎博俊王的手下,一向親近我們這些草原民族,也不支持大君幫助中原人,就算不是朋友,也犯不上這樣拼殺罷?” 結(jié)果他說出這話之后,對方的攻勢卻反倒更加猛烈了。 西羌那邊的人叱罵道:“你?們真是敢做不敢當(dāng),都到了這種時候還在裝糊涂!燒死我西羌數(shù)百兵士,還厚著臉皮說是親近草原民族?我呸!” 其他人也高喊:“就是!博俊王都和郢國的軍隊一起來圍剿西羌據(jù)點了,當(dāng)?我們是傻子嗎?” 赫連素達之前跟毛罕講述追殺赫連耀的事?情經(jīng)過時,也說了曾不小心打進了西羌的據(jù)點,又被靖千江救走。 但?一方面他為了不受責(zé)怪,沒將當(dāng)?時燒寺的情況說的那般嚴重,二來也是沒想到西羌那邊的人竟然這么快就掌握了他們所有人的身份以及當(dāng)時情況,因此不禁愕然。 毛罕畢竟是赫連素達的親舅舅,知道這些也便罷了,但?現(xiàn)場還有南戎其他部族之人,這些人都是被剛剛聯(lián)合過來的,聞言紛紛心生疑慮。 他們之所以支持赫連素達,就是因為對方反對大君親近郢國,拒絕接受中原文化的政策。 結(jié)果現(xiàn)在大君那邊出兵幫助郢國,赫連素達私下里聯(lián)絡(luò)郢國人燒死百余西羌人,兩人竟然是半斤八兩,甚至赫連素達做的還更加過分一些。 正在陪著對方賣命的他們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愚蠢。 當(dāng)?場就有人不想打了,大聲問道:“博俊王,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我們需要一個交代。” 赫連素達道:“我沒想對付西羌,不過是誤會!” 對方卻不依不饒:“那你是否有跟郢國人來往?” 赫連素達頓住。 他沒有辦法否認這一點,當(dāng)?時要跟靖千江合作,只是一心看到了對方能夠給自己帶來的好處,卻忽略了還會產(chǎn)生這樣的隱患。 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立刻使赫連素達的支持者大為失望,當(dāng)?下便有人退出了戰(zhàn)圈。 這樣一來,西羌人那邊立刻就占了上風(fēng),只剩下毛罕這一部的人還跟赫連素達站在一起,眼看獨木難支。 正在這時,忽然有一陣馬蹄聲在風(fēng)雪中傳來,有人高呼住手,頃刻間,聲勢浩大的軍隊將包圍圈圍在了中心。 赫連素達回頭一看,全身猛地一顫,脫口道:“大君!” 赫連耀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大氅,看上去威嚴冷肅,正被手下將士簇擁著,策馬立在最前方。 赫連素達這一個分神,驚懼加上慌亂,被對手長槍橫掃,竟然從馬背上掉了下來。 但?隨即,西羌的人就又被赫連耀的手下給控制住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赫連耀冷聲道:“各位西羌的朋友們,不管怎么說,你?們腳下踩的也是南戎的疆土,在我南戎的地界暗設(shè)據(jù)點,派兵圍殺,是不是欺人太甚呢?” 因為了圍殺南戎有名?驍勇善戰(zhàn)的博俊王,這次西羌帶兵偷入之人身份也并不低,乃是西羌大將蕭造,不然也不會有這般的戰(zhàn)力。 見到南戎的大君竟然親自出現(xiàn)在這里,無論是西羌還是赫連素達這一邊的人,都是一驚。 過了片刻,蕭造說道:“我們設(shè)立據(jù)點的那座山,原本應(yīng)是在南戎、西羌以及郢國三地界限相交的位置,雖然名義上劃分給了南戎,但?實際經(jīng)常有三地之人在這里往來通行?!?/br> 他頓了頓又道:“西羌本身也只是想提防郢國,對于南戎從來沒有惡意?!?/br> 其實蕭造這樣解釋,本身就已經(jīng)是有些服軟的意思了。 畢竟赫連耀這幅架勢,明擺著是有備而來,他忽然有種自己在南戎的動亂中被當(dāng)?成?了槍使的感覺。 還是及早脫身為妙。 赫連耀道:“蕭將軍自己也說了,這座山‘劃給了南戎’。南戎也同?樣沒有跟西羌為敵的打算,博俊王所為不過誤會?!?/br> “但?是他沒有辨明寺廟中人的身份,諸位來到我南戎疆土,卻也并未經(jīng)過同?意,所以此事?就此扯平,蕭將軍以為如何?” 他手下的兵將虎視眈眈,不同?意也不行了,蕭造憋著一口氣,悻悻道:“大君都親自前來了,我自然也不敢有所反對。那么,請容撤軍?!?/br> 赫連耀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頷首道:“可。” 他們兩人說話的時候,赫連素達強忍傷勢,艱難地從地上坐起來,視線中忽然有一雙靴子踏著積雪,走到了自己面前。 他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此人正是那一日跟在赫連耀身后射箭的侍衛(wèi)。 “你?、你?到底是不是曲長負?” 赫連素達徹底錯亂了:“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是啊,我到底是不是曲長負呢?” 曲長負慢悠悠地說道:“我若不是曲長負,怎會有這樣的劍法,這樣的性情?我若是曲長負,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沒被你?的人抓走呢?” 赫連素達渾身一震,隨即,一股涼意打心眼里涌了出來,幾乎毛骨悚然。 “是你,真的是你!” 他猛然驚覺:“之前發(fā)生的那些,都是……都是你在設(shè)計我的?!” 曲長負無辜地道:“博俊王在說什么,誰敢算計您?” 說完這句話,他忽然側(cè)頭一看,然后將身子迅速偏開。 一支長箭攜帶勁風(fēng),擦過曲長負的身側(cè),直接從赫連素達的眉心處穿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