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說完便拽著岑墨衣袖往外走了兩步,板著臉道:“我不要買這個?!?/br> 岑墨:“為什么?” 柳溪擰起眉毛看他,“什么為什么???我就睡一晚上,買兩件做什么?” 岑墨:“一件可能不夠?!?/br> 柳溪:“……” 她想起他怕她今天沒衣服穿,大半夜給她洗衣服的事,臉上泛起紅色,“那……那能不能換個款式?” 柳溪壓根就不想穿岑墨選的那件。 雖然這不是一件情-趣-內(nèi)-衣,該遮的地方都遮了,但這半遮不遮的,在柳溪看來與那種內(nèi)-衣沒什么區(qū)別,欲拒還休的暗示也太強了吧。 不穿不穿,打死她都不會穿的。 岑墨望著她,用著非??陀^評價的語氣說道:“你穿肯定好看。” 他的眼神太端正,表情太認真,讓柳溪覺得那個思想污污的人是她,岑墨可能真的只是單純覺得她穿得好看而已。 柳溪也是很佩服他,他陪自己逛這種店居然不露一絲窘態(tài),在他眼里這些很私密的商品就和正常商品別無二致。 柳溪咬了咬下唇,發(fā)愁了片刻,最后妥協(xié)了,“那……就這兩件吧。” 岑墨幫她拿過袋子,佛看出她依然搖擺不定,努力說服她,“真的好看?!?/br> 柳溪又羞又窘,不想搭理他。 從店里出來,商場里的顧客明顯增加,時間接近中午,各大餐廳門口開始等位叫號,比半小時前熱鬧了許多。 岑墨一手擰著袋子,一手牽著柳溪的手,“還有什么要買的嗎?” 柳溪:“沒啦,趕緊回去做飯吧?!?/br> 岑墨點點頭,牽著她往電梯口走。 回到家后,柳溪就在廚房里指導岑墨下廚。 椒鹽排條要比煲湯與蒸魚難得多,后兩者只要調(diào)味不出問題,基本都會成功,但椒鹽排條需要動手切,需要腌制,需要油鍋炸,動手的地方不少。 不過岑墨在進廚房前查過了食譜,再加上柳溪的現(xiàn)場指導,第一次就炸出了金黃色,非常成功。 柳溪眼睛發(fā)亮,“哇!好棒?。∥兜酪欢ê芎?,我要嘗嘗!” “太熱了,一會再……”他話還沒說完,手里的盤子已經(jīng)被柳溪奪走了,她迫不及待地塞了一塊到嘴里,岑墨來不及阻止,出聲道,“小心燙……” 柳溪那邊已經(jīng)被燙到了,一邊快步走著,一邊張著嘴呼哧呼哧地吸著空氣,小手還作扇子拼命扇著風。 岑墨焦急地握住她的肩,伸手在她嘴邊,“燙到了?快吐出來?!?/br> 柳溪不舍得吐,吸了兩口冷空氣后,就把排條咀嚼下肚了,末了還吧唧兩下嘴,順便把指尖殘留的椒鹽吸吮干凈,“好吃誒!” 酥酥脆脆的,是她想要的味道,沒想到岑墨第一次就做這么好。 岑墨繃著的一根筋松了下來,快被她嚇死了,“我嘗嘗?” 柳溪嗯了一聲,突然一只手勾住他脖子,將他的頭往下一壓,她仰起臉湊上去,在他唇上印了個椒鹽排條味的吻,還用帶著油漬的舌尖舔了下他的唇,一臉壞笑地問道:“怎么樣?好吃嗎?” 知道他潔癖,偏要故意整他。 岑墨愣了半秒,卻是滿眼寵溺地笑出聲,“好吃?!?/br> 現(xiàn)在的柳溪與從前是不太一樣了,形象是沒有了,脾氣也更壞了,有時就像只張牙舞爪的小奶貓,但偏偏他覺得她更好了,滿身靈氣,讓人更加喜歡。 在他走神間,柳溪又從他眼皮底下悄悄拿走一塊排條。 她剛逃到廚房門口,不想胳膊被人拽了下,整個人被拉了回去。 岑墨:“一會再吃!” 柳溪被他鉗制住了腰,動彈不得,踢著雙腳,嚷著,“嗚嗚嗚……不要,再吃一塊!就一塊!你怎么這么小氣啊……” 岑墨寸步不讓,“喉嚨疼怎么辦?放回……” 話還說完,柳溪就把食物塞進嘴里了。 又一次偷吃成功,她得意地咬著排條沖對方咧嘴笑,不想那張冷峻的臉龐驟然在眼前放大,高挺的鼻梁抵到她鼻尖上,對方雙唇微張,一口咬住了排條的尾端。 柳溪心跳漏了一拍,以至于牙關忘記咬緊,排條松落,被對方吃進了嘴里。 對方原本帶著慍色的眉目瞬間笑了起來。 柳溪不由自主地瞪圓了眼睛。 對方的笑眼仿佛也被放大了,一改平日的含蓄,變得肆意而張揚,晃得她心神蕩漾。 他說她變壞了,她還覺得他變壞了呢! 午飯之后,柳溪把新買的睡衣洗好晾曬,又和岑墨一起蹲在書房。 岑墨要寫一會代碼,柳溪便繼續(xù)看昨天的論文。 二人相安無事地過了一個下午,到了晚上就把中午的飯菜熱一下,簡單吃吃。 岑墨收拾碗筷,“早點洗澡?!?/br> 柳溪暗暗笑了聲。 能裝。 面上不動聲色,心里迫不及待吧? 休息了一會,柳溪便去泡澡了。 潛意識里已經(jīng)知道今晚會發(fā)生什么,柳溪多放了一些水,打算好好泡泡澡放松身體。 她從來都不抗拒這種事,戀愛、上床,對她而言是水到渠成的事,更何況是與岑墨呢。 五年前她就已經(jīng)愿意了。 他們同居過那么多回,他若真要睡她,她肯定不會反抗的。 面對喜歡的人,她就是這么不矜持。 柳溪的身體慢慢沒入水中,直到淹沒下巴,身體被溫熱的水滋潤著,臉蛋被熱騰騰的水汽蒸熏著,她靠在浴缸上發(fā)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她闔上雙眼,假寐了片刻,抬起胳膊擦沐浴露,她洗得比往常更加仔細,并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 香噴噴…… 柳溪突然覺得自己像是一塊準備進貢的肥rou。 肥rou…… 可不是,她更加覺得泡澡浴缸里的自己,就好像正在鍋里淖水的肥rou…… 完了完了,她被岑墨洗腦了。 這個畫面一旦形成,就在腦中揮之不去。 實在太魔性了! 柳溪忍不住笑出聲。 沐浴出來后,她裹著浴巾站到了鏡子前。 她伸手擦了擦鏡面上的水霧,明亮的鏡中登時映出清秀少女的模樣。 被水滋潤過的肌膚光鮮白亮,臉蛋也被熱氣熏得紅潤水嫩,而那一雙盈盈眸子更是飽含春意。 柳溪不由感慨。 果然愛情會滋潤人吶。 她對鏡中自己的樣貌感到十分滿意,只可惜…… 她扯下浴巾,目光落在那些暗色的疤痕上,目光也隨之黯然了下來。 漂亮的皮囊下,誰又知道她是這樣的情況呢? 一旦沒有了遮擋物,這些丑陋便暴露無遺。 沒有人看見這么多疤痕會鎮(zhèn)定吧? 說實在的,很煞風景,也很敗感觀。 柳溪對自己的容貌是自信的,可對于脫-光衣服的身體卻是自卑的。 這也是她不愿意穿岑墨選的睡衣主要原因。 可是基于昨晚岑墨的表現(xiàn),柳溪又生出那么一絲沖動。 要不……試試? 越是壓抑,越是渴望。 她也希望有那么一天,自己可以在喜歡的人面前化身性-感撩人的小妖精。 于是,她在兩套睡衣間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拿起了岑墨選的那一套。 換上之后,柳溪往鏡子里看了一眼,暗色的疤痕一下抓住了她的眼球,她抬手捂住胸口露出的疤痕,默默嘆了口氣,又抓起一件外套披上。 疤痕被遮擋,她沒了焦慮與局促,又變得從容,但在要離開衛(wèi)生間的剎那,她緊張起來。 衛(wèi)生間外就是臥室,她怕岑墨像昨晚那樣在床上等著她,于是她在開門之前,忍不住側耳貼在門板上聽一下動靜。 沒有任何聲音。 岑墨不在臥室? 她轉開了門把手,探頭一看,果然不見人。 她又走到客廳,發(fā)現(xiàn)岑墨在書房。 敲擊鍵盤的響聲連綿不絕,他發(fā)現(xiàn)了她的存在,但正專注于手頭的事,頭沒抬地說道:“我改個bug,很快?!?/br> 柳溪扯了下唇角,“……我不急。” 她走回客廳,坐在沙發(fā)上刷了五分鐘微信朋友圈,岑墨還沒回來。 她抬起雙腳,靠坐著沙發(fā)扶手刷了二十分鐘微博,岑墨還沒回來。 她身體滑了下去,葛優(yōu)躺地滑刷了半小時抖音,岑墨還沒回來。 她有點嘴饞,無意識地伸手拿起茶幾上一包靈獸,剛想拆,又怕一拆封后他就來了,猶豫著又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