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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鑰匙,開鎖進店。 很生氣是一回事,重點又是另外一回事。 思及太宰治話中的重點,他沒有先看可能被太宰治霍霍的地方,而是尋找起可能被太宰治藏人的地方。 這里沒有……那就是在更衣室了。 更衣室里好像還有著自己留下來的一堆川上富江血rou……? 悠木良握在門把上的手一頓。 “該要來的總還是要面對的……” 他小聲鼓勵著自己,將門輕輕打開一條縫隙。 而縫隙內(nèi)的是…… 一只布滿血絲的黑色眼睛,和悠木良互相對視。 眼睛中充滿著詭異的恐懼感,令人不自覺屏住呼吸。 悠木良:…… 他一把將門合上。 背靠在門上,用力深呼吸一口氣,“不能生氣、不能生氣!這是川上富江在橫濱的最后一處生存點了,不能讓她在橫濱滅絕!” “我們講究綠色可持續(xù)發(fā)展……” “這是橫濱瀕危物種,不能動、不能動……” 如此這樣一番安慰后,悠木良再次拉開門。 幽暗的更衣室內(nèi),一排川上富江排排坐好,齊齊轉(zhuǎn)頭向他看來。 川上富江們在經(jīng)歷店長的一系列威脅后,紛紛拼了命地長出來,務必不讓任何一點川上富江血rou殘留在現(xiàn)場。 也因此,有一些養(yǎng)分不夠的川上富江是殘疾的。但她們都乖巧地坐在了一起。 只有一只川上富江站在門邊,顯得尤為不合群。 很明顯,這只就是太宰治送過來的。 悠木良暫且忽視這只被太宰治帶歪的川上富江,他四下打量了一眼更衣室,很好,都干凈了。 尤其是衣架上和地面上的衣服,沾染的血液都沒了。 這樣看上去,更衣室還是之前的那個更衣室,就像從沒有被川上富江的血rou沾染過一樣。 至于這些衣服…… 青年的目光著重在地面上那件殘留有腳印的衣服上掠過。 可以讓人洗的嘛! “干得不錯?!?/br> 他毫不吝嗇地表揚了川上富江們一句。 接著在她們期待的視線中,黑霧從他身上涌出,首先將不合群的川上富江凝結(jié)成了力量結(jié)晶。 黑霧在過馬路的時候就快速恢復了,現(xiàn)在,他又有足夠能力‘做菜’了。 悠木良摸著下頜不懷好意地看著瞬間報團瑟瑟發(fā)抖的川上富江們,“這個,落單了!” “這個,沒長好!” “這幾個,粘太緊了!” …… 一番挑剔過后,還存活著的就只有一個川上富江了。 黑霧在川上富江驚恐的目光中化成霧線,圈住她的手腕,扯著她往外走。 “你,跟我過來?!?/br> “店里的店員都不在,有一大堆事情要干。你先去把地板掃一遍再擦一遍,不要跟我說不會,不會的川上小姐都已經(jīng)不在了,知道嗎?” 僅剩的川上富江在悠木良威脅的話語中老老實實點了點頭。 “做完這些之后,你再去把更衣室里的衣服全部洗一遍……” 兩人邊說邊來到更衣室外,悠木良一眼就看到: 沙發(fā)的餐桌上各自留下了一個黑乎乎的腳印。 好嘛…… 這個狗!東!西! 悠木良臉色發(fā)黑,很想提刀找上武裝偵探社。 要冷靜、要冷靜! 悠木良一忍再忍,忍不住將太宰治喝了一半的咖啡倒到洗碗池里。 “下次!絕對要在咖啡杯里涂毒!” 第24章 青年側(cè)躺在床上,柔軟的黑發(fā)親吻著他的臉頰。好看的眉緊蹙著,眼皮下的眼球劇烈轉(zhuǎn)動,好似在做著噩夢。 而他身上,有著一條長長的黑色霧帶,以他的身體為起點,以客廳餐桌上的數(shù)枚力量結(jié)晶為終點。 力量結(jié)晶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被黑霧吞噬著,餐桌旁的咬鵑瞪著黑豆眼,郁悶地看著黑霧。它的翅膀抬抬收收,最終還是沒有給黑霧一翅膀。 悠木良又做夢了,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是隨力量增強而復蘇的。 ··· 四月,是櫻花盛開的季節(jié)。 雀之宮分家中種著許多櫻花樹,這一家尤愛江戶彼岸系的小彼岸。 每一棵小彼岸都生長著多條枝丫,從下往上看,高大的小彼岸互相交織,好似能網(wǎng)羅天空。 六歲的孩童手捧茶杯,身穿精致的和服,坐在臺階上賞櫻。 “昭彥少爺,您又來這里賞櫻了呀?” 走廊里走來一位穿著清淡的女性,雙手端著托盤,站到孩童身側(cè)。 那是分家的家仆,小海麗子。 昭彥轉(zhuǎn)頭,眉眼溫和,微微笑道,“嗯?!?/br> 孩童還沒有長開,眼形仍是略圓的杏眼。琥珀色的雙眸中沒有一絲陰暗,陽光之下的瞳孔泛著如湖上波紋般的粼粼水光。 琥珀色的眼睛與淺棕色的短發(fā)交相輝映,色澤溫暖而柔和。 小海麗子恭敬地將托盤放到昭彥身邊,“昭彥少爺,這是夫人為您吩咐的茶點?!?/br> 昭彥垂下眼瞼,托盤上放著幾個小巧的櫻麻糬和果凍狀的羊羹,粉色偏紅的羊羹上又用櫻花點綴著。 賞櫻時吃用櫻花葉包裹的櫻麻糬和用櫻花裝飾的羊羹,很是應景。 “麗子姐,替我多謝母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