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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知道工具并無好壞之分,全在掌握工具的生物手里, 但祂的眼中眾生平等。于是神對天下說, ‘第八頁, 有緣者得之, 無拘于高低貴賤、善惡美丑?!?/br> 一旦擁有第八頁,就擁有了決定眾生命運的力量, 因此這第八頁又被稱為——命運之書。 …… “西方那套糊小孩的玩意兒你也信?”屁股一扭一扭走在前面的咬鵑對此嗤之以鼻。 長尾巴隨著屁股一搖一擺,這來回的區(qū)間就把一人一鳥硬生生隔開了一條楚河漢界。 咬鵑不想飛起來, 怕自己飛快了那人卻沒跟上來, 又不想黏在那人身上,只好去了個中間值, 不近不遠地走著。 這是還在生氣呢。 悠木良關上手機閱讀軟件, “雖然幾百年流傳下來,版本更新?lián)Q代, 但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起碼神都還在呢?!?/br> 咬鵑乜著他,“哦。” “走著累嗎?”悠木良狀似不經(jīng)意間提起來, 他指了指咬鵑別扭的走路姿勢。 要一只攀禽用腳走路可真是在為難鳥了。中大型攀禽的腳爪結構根本不適合走路, 尖尖的指甲每一次落地都會敲到地上。 前方晃動的尾尖忽然一停, 咬鵑轉(zhuǎn)過鳥頭, 漆黑的眼定定看著青年。 半晌,它轉(zhuǎn)回去,哼唧一聲,“與鳥無瓜?!?/br> 話是這么說的,可渾身上下無處不在散發(fā)著‘快來哄我’的氣息。 悠木良微怔。 片刻愣神的功夫,就讓有意加快速度的咬鵑走出了四五米,把與他的距離拉開。 青年回過神,連忙加快腳步跟上去。這次他不再走在咬鵑尾巴后了,悠木良走到咬鵑身邊,與它齊頭并進。 順著吸力進入書頁后,什么危險也沒發(fā)生。他們一睜眼就被傳送到了另一個地方,一個類似隧道的圓形通道里。 通道中白茫茫一片,稍不留神就容易看錯墻壁和通道,然后一頭撞上去。就目前而言,這似乎是一條直通向的路,可以往前走,卻無法后退。路筆直向前,沒有發(fā)現(xiàn)岔路。 忽略這些,如果說還有什么缺點,就是通道實在是太窄了。容悠木良一個人行走是剛剛好的,多一個咬鵑卻要排隊走了。 本就狹窄的通道被青年突如其來一擠,咬鵑差點被擠扁。 咬鵑:? 悠木良若無其事,“既然讓我們走,又沒發(fā)現(xiàn)有機關,我猜這路一定是有盡頭的?!?/br> “我們一路雖然安全,但不能就此卸下防備,通道的另一頭是什么狀況誰也不清楚……我們一起面對總好過你一個。萬一出現(xiàn)什么事,都有一個能及時反應過來?!?/br> 咬鵑:…… 所以這就是你要和我擠的理由? “你走后面去!”咬鵑不滿地一展翅膀攔在青年身前。翅膀從青年褲腿旁抽出,本該一瞬間完成的事卻因通道狹窄而抽了兩三次才順利展開。 惱羞成怒地咬鵑又兇巴巴地吼道:“你上來干什么,別擋我!” 悠木良居高臨下,嗤笑一聲,把方才咬鵑說過的話盡數(shù)送還,“與鳥無瓜?!?/br> 他彎下腰,雙手一捏咬鵑翅膀的關節(jié)處,合攏到一手上,另一手抓過它的腳就把咬鵑拎起來。 “倒是你,身為寵物竟然還走到主人面前了”悠木良把臉湊到它面前,不懷好意地吹了口氣,直把咬鵑吹得不堪其辱地閉上眼睛。 他捏了捏手上的腳爪,“是不是以下犯上,嗯~?” 咬鵑被氣了個仰倒,“你……” “哎,”悠木良把它按進懷里,壓住翅膀,空出來的手就一把捏住了鳥喙,“你這小嘴一路上叭叭叭個不停,我都快聽渴了,你還是休息一會兒吧。” 咬鵑瞪著封印了自己話語權的手,很想抗議是他一路上說個不停,它才沒有,卻又說不出口。 鳥已經(jīng)到懷里了,悠木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鳥再放出去。等咬鵑掙扎的力道減弱,悠木良估摸著這時候它大約是認命了,才繼續(xù)大步往前走。 “這才對嘛,你乖一點,對我們倆都好?!?/br> 咬鵑:我信了你的鬼話! 不出悠木良所料,通道確實有盡頭。 通道口處透出斑斕色彩,明晃晃地昭示著自己的身份。 一人一鳥毫不猶豫,直接踏入。 ··· 春季,陽光明媚,空氣中濕度正好。街道上居民住宅偏多,商業(yè)用地占比較少,橫濱呈現(xiàn)出的,是十幾年前的舊態(tài)。 西方電學被國內(nèi)知識分子早早學習,也像模像樣地修出了路燈。其中一個路燈架上,落著一只綠色大鳥。 然而在國內(nèi)相對罕見的鳥類顏色卻沒有引來路人驚異,行人頭也不抬,仿佛根本看不到它。 咬鵑靜靜呆在路燈架上,一動不動。它不知道‘書’為什么要把它傳送到這里,還要把它和悠木良分開,但既然悠木良不在…… 咬鵑:仿佛一下子了無生趣了呢:) 就盯著道路發(fā)呆吧。 車行往來,川流不息。時代會變,這路上的人倒是不減少。 紅燈亮起,司機踩下剎車,等斑馬線上的行人過去。 排在最前的一輛豐田汽車里,坐在后排的女人喋喋不休地對副駕駛上的男人說著什么。 女人衣著光鮮,在當時也算上是潮流打扮了。耳環(huán)、手鐲都用玉制,價值不菲。男人則西裝革履,佩戴名牌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