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迷之白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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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的戰(zhàn)斗越來越激烈,充滿爆炸性的野蠻碰撞最易激起人們心中的血性,直讓某些喜歡貼身力戰(zhàn)的武者熱血沸騰,恨不得沖上去加入戰(zhàn)斗。 純粹力量的碰撞少了靈氣碰撞的美感,但破壞性卻一點不小,不管是那桿看著就讓人心跳加速的血色長戟還是火紅色三尺長劍蘊含的力量都讓在場武者眼皮直跳。 二人的戰(zhàn)斗范圍極廣,挪移轉(zhuǎn)騰間戰(zhàn)斗之地總會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原本一片翠綠青蔥的草地變得坑坑洼洼,不知多少綠色連帶著根部的大片土地被連根拔起,土石紛飛,一個個丈許寬的大坑新鮮出爐,地面上裂縫密布,這都是他們戰(zhàn)斗之余傾泄出去的力量造成的景象。 人群中不時發(fā)出倒氣聲,若是他們戰(zhàn)斗起來造成這樣的破壞并不難,可是這兩個人可都是沒有動用半分靈氣的,除了那些天生神力或者rou身強度遠超其他人的武者沒有誰能做到。 單只月無辰也就罷了,和月無辰戰(zhàn)斗的人又是誰,看他的戰(zhàn)斗手法陌生的很,以前應(yīng)該沒見過,哪里冒出來這么一號人物? 更讓人群覺得怪異的是,以月無辰殺伐果決的行事風(fēng)格,連煙雨閣這么強的勢力都敢全部殺死,對付這么一個明顯境界不高的人居然戰(zhàn)斗這么久,更是不動用靈氣,玩什么rou身硬碰,這便也罷了,問題是…… 看這戰(zhàn)況,分明是月無辰落入了下風(fēng),對方占據(jù)了絕對優(yōu)勢啊。 他們卻是不知道,月無辰早已后悔了,當時腦袋一熱就想在rou身強度上分個高下,怎么也要扳回一局,冷靜下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多么傻。 這小子簡直就是個人形猛獸,力量大到不可思議不說,耐力也極強,如此高強度的碰撞自己都開始體力不支了,陽炎還是臉不紅心不跳,也就是喘氣略微急促了些許,遠遠沒到不支的地步,再這么打下去肯定是必輸無疑。 可是現(xiàn)在的局面已經(jīng)不受他控制了,他娃兒的,現(xiàn)在是陽炎在壓著他打,一劍接著一劍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時間,就算他百試不爽的血影步都失去了作用,這小子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不管他閃到哪里,陽炎總能第一時間找到他并壓上來繼續(xù)打,根本連甩都甩不掉,只能被動接招。 月無辰這回當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憋屈至極。 好幾次他都打算結(jié)束這場荒謬的對決,以絕對的修為優(yōu)勢解決這個他恨極了的小子,每當這時候他就感覺自己被一股氣機鎖定,寒毛悚立,仿佛只要他敢違背規(guī)則就會有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一次還能歸結(jié)為錯覺,兩次、三次呢,只要他一動歪念就會被氣機鎖定,很明顯這是有人在暗中保護陽炎,如果公平一戰(zhàn)還好,若想違背規(guī)則這人就會對他出手,而月無辰又沒有把握能在此之前徹底解決掉陽炎,只能無奈地放棄。 眼角的余光撇了眼老神在在站在邊上觀戰(zhàn)的高山居士,月無辰心里落下一層陰霾,這個死胖子和陽炎是一起的,一開始他還沒有把對方放在眼里,現(xiàn)在卻是不得不懷疑那個鎖定了自己不讓妄動的人就是這個死胖子。 可是,這個死胖子到底是什么來路,怎么會這么恐怖,還和陽炎攪在了一起,他記得天陽皇朝前來試煉的人中沒有這號人物。 越想,月無辰心里越?jīng)]底,看著眼前不依不饒的陽炎滿是不甘,本來這是個極好的機會,雖然勝之不武,但他本來就是唯結(jié)果論者,不在怎么乎這些,但有那個死胖子在,他知道不可能了。 念及此處,月無辰開始思考脫身之法,總不能真讓陽炎倚仗rou身之力把自己打敗吧,那可就把臉丟大發(fā)了。 血影步無疑是一大利器,可是沒有靈氣的支撐發(fā)揮不出應(yīng)有威力,也就擺脫不了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的陽炎,可如果他動用靈氣的話,誰知道那個死胖子會不會誤會而對自己出手,這種不知道底細的對手能不招惹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而這時候,陽炎卻是打出了氣勢,越打越猛,越戰(zhàn)越強,一波攻勢接著一波,完全不給月無辰反擊的機會,殺死月無辰自然是不可能的,現(xiàn)在他還沒有這種能力,但能挫挫月無辰的銳氣也是好的。 武道世界從來不缺乏天才,但真正能夠成長起來的卻少之又少,半路夭折是一方面,更多的則是泯于眾人,外因暫且不談,除了天賦不足之外,則是武道之心不夠堅定,天才是驕傲的,但同樣也是脆弱的,順風(fēng)順水自然氣勢如虹,誰都敢不放在心上,可一旦受挫,摔得卻是比一般人慘多了,很可能從此一蹶不振。 月無辰當然不至于如此,他的武道之心不會那么脆弱,即便在rou身強度上將其擊敗,對他的影響也不大,但總歸是有的,這就好比一刻種子,埋在土里的時候誰也察覺不出什么,可是當它受到灌溉,破土而出,慢慢長成蒼天大樹的時候,卻再難以忽視了。 陽炎并不抱希望這次就能打擊到月無辰,若是如此容易他反而會很失望,也不值得他這么對待,他要做的就是在月無辰心里埋下這樣一顆種子,再想方設(shè)法讓它變成一棵蒼天大樹,這就夠了。 不得不說,陽炎的心思也是夠陰狠的,如果日后真到了那一步,月無辰恐怕會比死更難受。 又是數(shù)劍砍在血色長戟上,陽炎幾乎把火炎劍當成刀來使了,完全沒有章法,有的就是遠超月無辰的強大力量,也虧得火炎劍品質(zhì)不低,要換成一般的寶器按他這種打法少不得要缺幾個口子。 月無辰看著都替火炎劍心疼,這是劍啊混蛋! 但在那幾乎無可匹敵的恐怖力量之下,月無辰不可控制地震退開來,一步一個坑,握著血色長戟的手已經(jīng)抖得越發(fā)厲害了,虎口早已被震得開裂,這樣的攻擊只要再來幾次,他只怕連端戟都端不穩(wěn)了,那還怎么打? “可惡!”月無辰憋屈得想要吐血,偏偏這還是他自找的,那個死胖子在一邊虎視眈眈,讓他根本無法安心戰(zhàn)斗,否則就算純粹的力量不及陽炎,但依靠戟法的精妙也不至于這般被壓著打。 陽炎自然不會給他喘息之機,正要趁勝追擊,卻是忽然動作一頓,眉頭一皺。 他在人群中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當然這不是讓他停下的原因,而是…… “起霧了!” “怎么回事?” 人群看著周圍不斷升起的白霧,炸開了鍋,此時正是午時,太陽最烈最毒的時候,雖然試煉之地本來天空灰暗也不例外,這個時候怎么會突然起霧,剛才還一片清明的草原短短瞬間已是白蒙蒙的一片,人群的身影都變得隱約模糊了,哪怕近在咫尺都仿佛遠在天涯。 這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人關(guān)注陽炎和月無辰的戰(zhàn)斗了,甚至因為相隔較遠的緣故,弱一點的人已經(jīng)看不到他們的身影的了,突然的異變總是令人不知所措。 要說最懵逼的就要屬月無辰了,他一心都在戰(zhàn)斗和尋思脫身之法上,完全沒注意周圍的異變,這會剛剛被陽炎逼退,正要迎接陽炎一刻不停的狂風(fēng)暴雨般的攻擊,卻突然發(fā)現(xiàn)空間一瞬間寂靜下來,陽炎居然不見了! 是的,陽炎就那么憑空消失了! 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連一絲別的顏色都看不到了,月無辰極盡發(fā)揮目力也只能勉強看到五丈以內(nèi),但依舊沒有看到陽炎的身影,就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嘗試將意念散發(fā)出去,月無辰更加懵逼了,意念的散開并未受到任何限制,然而,都不見了,不止是陽炎,那個死胖子,還有圍觀的人群都不見了。 整片廣袤的草原上只剩下了他一人! 真是見鬼了! 月無辰孤零零一人站在那,臉上陰晴不定。 事實上,見鬼的不止是他一人,所有人都見鬼了。 眼睜睜看著剛剛還和自己緊挨著的同伴就那么憑空消失了,就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個人,如此詭異的一幕,如果是凡人在此恐怕立刻就崩潰了,真以為有鬼了。 陽炎自然不會認為真有鬼,所謂的“鬼”不過是鬼修而已,不值得害怕,這場異變可不是一般的鬼修能辦到的。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一個幻境,將其他人隔離開來了。 陽炎手持火炎劍,謹慎地往前走了幾步,踩在地上的感覺竟格外真實,軟軟的,濕濕的,就如之前踩在草地上的感覺。 幻境,陽炎并不陌生,他曾經(jīng)在太華宗親身經(jīng)歷過可怕的連環(huán)幻境,幻象化作的冰若言還險些殺死他,秦宇的修羅領(lǐng)域也與幻境有異曲同工之妙,因而陽炎并不驚慌。 一路走過,讓陽炎萬分警惕的幻象并未出現(xiàn),這就十分奇怪了,若是沒有幻象,布置幻境有何意義,總不至于就為了將他困在這里吧。 正在這時,陽炎忽然感覺須彌戒變得灼熱起來,幾乎有些燙手了,心下微訝,以前可是從來沒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 仔細查探了下,陽炎這才發(fā)現(xiàn)發(fā)熱的不是須彌戒本身,而是里面的一個東西。 天字令! 竟然是天字令在發(fā)熱,陽炎心里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