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太欺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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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嚀! 羅剎發(fā)出一聲輕吟,秀眉一蹙,仿佛正在夢見什么不好的事情,下意識地動了下身子,卻是紋絲不動,手腳上都傳來冰涼的觸感,使她猛然驚醒。 “嗯哼!” 美眸陡然睜開,頓時感到胸腹之間如火燒一般,絞痛不已,本還有些許迷糊的神智在這一刻清醒過來,昏迷前的回憶漸漸涌上腦海,頓時一張俏臉變得蒼白了起來。 她記得自己連續(xù)遭遇了兩名高手的截殺,尤其是后面出現(xiàn)的那人以極為強勢的姿態(tài)擒住自己,最后被打得昏死了過去,現(xiàn)在毫無疑問是被俘了。 一種從未有過的害怕和心慌涌上心頭,落入天陽人手里,難以想象會遭遇怎樣的對待。 好一會,她的心情才稍稍平靜,美眸流轉(zhuǎn),打量起了周圍的環(huán)境。 這是一間密室,空間并不大,長寬皆不足兩丈,因為有一扇兩尺寬的精鋼筑成的窗口,光線可以透進密室,因而并不顯得昏暗,當(dāng)然那兩尺寬的窗口焊接了無比堅硬的鐵網(wǎng),想要從那里逃走是不可能的。 羅剎緊蹙著柳眉,正想伸手揉下額頭,忽然玉腕一緊,冰冷的觸覺瞬間侵襲全身,令她嬌軀都是一抖。 好冷! 羅剎心念閃過,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盔甲已經(jīng)被脫去,身上只是穿著單薄的紗衣,手腳都拷上了厚重而又堅硬的鐵圈,每個鐵圈上都連著一根粗重的鎖鏈筆直地栓在密室的石壁上,令她動彈不得。 她驚愣了一下,旋即反應(yīng)過來,如今自己成為了階下囚,而且聽那兩名高手最后的對話似乎并沒有廢去自己的修為,怎么可能不加控制就把她獨自關(guān)在密室里。 一時間,她忽然有一絲慶幸,不論境地如何,只要修為還在,那就還有著希望,若是連修為都沒了,那才是真的萬念俱灰了。 念及此,心中忽然對周桐多了一絲感激,而對武魁山則多了幾分痛恨,若不是周桐的阻止,自己的修為鐵定就被武魁山給廢掉了。 胸腹處火辣辣的疼痛使她明白過來自己首要的任務(wù)就是先療好傷勢,才有余力去想下一步的脫身之計。 然而,當(dāng)她試圖調(diào)動體內(nèi)靈元之時,卻愕然發(fā)現(xiàn)根本調(diào)動不了,任憑她如何趨勢,體內(nèi)靈元都只是蝸居在丹田之中沒有一絲反應(yīng)。 頹然地收回心神,羅剎臉上剛剛煥發(fā)的一絲光彩又黯淡了下去,她的修為雖然還在,但被封住了,這無異于給了她當(dāng)頭棒喝! 不能驅(qū)使體內(nèi)靈元,她連恢復(fù)傷勢都不能,只能依靠身體原有的自愈功能,那需要很長的時間,逃走更是絕無可能。 難道她就只能聽天由命了么?任由天陽人宰割? 她不甘心! 但又無可奈何! 這種滋味當(dāng)真是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就無從體會。 轟隆隆! 密室中忽然響起沉重的機關(guān)轉(zhuǎn)動的聲音,緊閉的石門緩緩開啟,使得室內(nèi)的光線更加明亮。 羅剎下意識地抬頭望去,頓時雙眸中迸射出無窮的恨意和殺意,仿佛看見不共戴天的仇敵。 只見四道身影從石門外走進來,室內(nèi)的光線隨著石門的再次關(guān)閉而恢復(fù)原來的樣子,但感覺更加昏暗了許多。 其中一人走在最前面,披著一身威風(fēng)凜凜的金色盔甲,有著一絲稚嫩面孔但又有著凌厲異常的眼睛,讓人第一眼就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貴氣,顯然身份極高。 落后此人半步是一名眼神如鷹肇般銳利的中年將軍,但他雖然走在那里,卻常常令人下意識忽略他的存在,他的氣息實在太普通了。 另外兩人落后一步,分立左右,將前面之人拱衛(wèi)在中間,更加凸出那人的地位。 進來的這四個人,除了中年將軍和走在后面右邊的白胡子老頭,羅剎不認識之外,另外兩人就是化成灰她也絕對認識。 地位明顯尊貴的那人,正是一次次將她貶低,令她恨得牙癢癢的天陽七皇子,陽炎! 另外一人,則是不久前將她擒住并暴打至昏迷,胸腹現(xiàn)在還痛如刀絞,讓她恨得發(fā)狂的,武魁山! 雖然不知道武魁山的名字,但那張臉,即使她能忘記親爹的臉也不可能忘記,實在是太混蛋,太可恨了! “想死的話,盡管瞪著本皇子?!标栄椎溃m然他很不喜歡別人用兇狠的眼神瞪自己,但不至于因為這樣就殺人。 但一來羅剎是血月皇朝的人,又是階下囚,他有足夠的理由殺死她。 二來也是讓她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生死皆在本皇子手中,沒有仇恨的資格。 果然,羅剎不是看不清局勢的人,收回了那兇狠的眼神,只是將恨意埋在了心底。 “想活的話,答應(yīng)本皇子的條件?!标栄滓娝蠈嵙?,便開口說道,直入主題。 羅剎眼睛一亮,但又很快恢復(fù)平靜,因為她知道陽炎的條件絕對不簡單。 她警惕地問道:“什么條件?” “第一,說出你所知道的一切關(guān)于這場戰(zhàn)爭的信息,比如,血月的軍事分布圖?!标栄缀苁撬斓恼f出了第一個條件。 羅剎心中募地一沉,雖然料想陽炎提的條件不會簡單,但也沒想到第一個條件便如此難以接受。 兩國交戰(zhàn),軍隊的強弱固然十分重要,但情報亦是占據(jù)著極為重要的地位,有時候情報得當(dāng)能夠帶來一場意外的勝利,但若情報有誤,那么極有可能葬送一支精銳之師! 當(dāng)年,葉老元帥之子葉武,便是因為被錯誤的情報誤導(dǎo),陷入了血月大軍設(shè)好的圈套,才壯烈殉國的! 因此,但凡戰(zhàn)爭爆發(fā),最重要的便是獲取敵方軍隊的情報,斥候一職便是由此而生,但打探到的情報有限,哪怕是間諜以生命為賭注打探而來的也有限。 交出軍事分布圖,便等于將血月的兵力等戰(zhàn)況一清二楚地暴露給天陽皇朝,只要做出針對性的方略,那么便能將血月大軍置身于極為不利的境地,讓血月皇朝在這場戰(zhàn)爭中處于被動,如果戰(zhàn)術(shù)采取得當(dāng),甚至有可能奠定這場戰(zhàn)爭的勝利。 當(dāng)然,戰(zhàn)爭充滿了變數(shù),血月軍事分布圖也不可能總是正確,甚至血月察覺到信息泄露來個將計就計也是可能的,但總歸是讓天陽皇朝占據(jù)了主動。 這是讓她出賣自己的國家,出賣十三皇子! 本能地反感這個條件,然而羅剎也知道拒絕的后果,便道:“我很想答應(yīng)七殿下,但說到底我也只是一介女子,軍事分布圖這種至關(guān)重要又機密的東西,怎么可能看過,又如何告知您呢?” 陽炎盯著她的眼睛,心中閃過一絲冷意,若說之前他還有些猶豫她會不會知道,此刻他可以確定,這個女人絕對知道。 一來,她身為月無辰的貼身侍女,月無辰則是血月大軍的主帥,怎么也能知道一些情況。 二來,她與呼延灼不和,呼延灼可是統(tǒng)帥了三十萬大軍,必然知悉血月軍事分布,或許會對羅剎保密,但越是不想讓她看見的東西,她越是要看,而一旦她堅持,呼延灼又怎敢一直推拒,畢竟她是十三皇子的人,雖然下嫁于他,但誰又知道十三皇子的真正用意? 三來,剛剛羅剎眼中一閃而逝的異色已經(jīng)出賣了她,而陽炎恰恰捕捉到了。 既然看破,但陽炎并沒有立刻揭穿,淡淡道:“第二,助我擊破呼延灼大軍?!?/br> 出乎意料,聽到這第二個條件羅剎反而沒什么抗拒的意思,或許是很討厭呼延灼的緣故,也或許是這個條件遠不如第一個條件那么難以接受。 但她還是諷刺了一句:“七殿下年少有謀,貴軍又深諧用兵之道,難道還需要我一個小女子出謀劃策不成?” 兵書上有云:兵者,詭道也! 她這話自然是暗指之前那戰(zhàn),天陽水軍用誘敵之計引她上當(dāng),又埋伏兩位高手,以致她如今身陷囹圇,手段太過jian詐。 陽炎淡淡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只需聽本皇子號令即可?!?/br> “你……”羅剎頓時氣急,嬌軀都在發(fā)抖,但在觸碰到陽炎漸冷的目光之后,識趣地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但還是不甘心地扭過頭,小聲地輕“哼”了一聲。 好在陽炎沒有無趣到與一個生悶氣的女子計較,淡淡道:“第三,你要回到月無辰身邊,有什么重要情報必須匯報給本皇子,當(dāng)然,如果本皇子有命令傳達,你也必須照做?!?/br> “七殿下,你這條件未免太霸道了吧!”羅剎終于忍不住了,這陽炎簡直欺人太甚! 前兩個條件便也罷了,雖然強人所難,但好歹也是符合情理,畢竟這是她的價值所在,但這第三個條件,簡直就是豈有此理,完全不能忍??! 為了活著回去,幫你擊敗呼延灼大軍,又給出血月軍事分布圖,不惜出賣了國家,出賣了十三皇子,完了,還要繼續(xù)為你賣命,混在十三皇子身邊當(dāng)內(nèi)應(yīng),為你提供情報,還要隨時聽候命令,還是在出賣國家,出賣十三皇子! 這是要讓我一輩子給你當(dāng)牛做馬當(dāng)丫鬟使喚?。?/br> 如果陽炎知道她的想法,定會不屑一顧,還想給他當(dāng)一輩子牛馬丫鬟,配么? 如果羅剎知道陽炎的想法,定會吐血三升而亡,太欺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