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姑娘，變種人也是人類的一部分?！坎闋査馆p輕笑起來，奧利凡德完全可以想象他此刻的表情。

    但他的語調(diào)很快轉(zhuǎn)變?yōu)閲@息：【瑞雯當(dāng)初應(yīng)該告訴過你，遠(yuǎn)離氪石……沒想到你沒有吞噬氪石，反倒轉(zhuǎn)化了奧創(chuàng)。】

    姑娘的眸光閃了閃：【有什么區(qū)別么，它們都是……能量?！?/br>
    除了氪石的力量不那么純粹、帶有一定的腐蝕性之外。

    【……的確，奧創(chuàng)甚至更勝一籌，它的能量對你的傷害比氪石小得多?！坎闋査钩聊艘粫簡枺灸闶鞘裁磿r候發(fā)現(xiàn)的？】

    【瑞雯提醒我遠(yuǎn)離氪石的時候?！?/br>
    查爾斯：【……】

    查爾斯：【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聰明?！?/br>
    【我之前一直以為我的能力是將物品轉(zhuǎn)移到異空間……】姑娘伸手摸向自己的胳膊，皮rou下有一枚小小的抑制器，指尖在那塊皮rou上頓了頓：

    蒼白的皮膚突然像是被什么強酸性物質(zhì)消融了一樣，先是表皮，再是皮下組織，嫩紅的肌rou紋理混雜著血液顯露出來。

    肌rou纖維生理性的抽搐著，層層消融，奧利凡德的額角冷汗直淌，滴在手邊，也像是不曾出現(xiàn)過一樣消融掉。

    她親手摳出了當(dāng)年埋下的抑制器——那枚不大起眼的東西掉落在被子上，和鮮血混在一起。

    剛剛消融了自身肌膚的手掌再度拂過傷口，肌rou組織又像是重新生長一樣，一層層恢復(fù)了原貌。

    除了身上胳膊上掛著的血痕，一切都完好如初。

    【沒有什么東西不具備能量，分解、重組、微觀……】她說，【這才是我的能力，你們不是早就知道么?！?/br>
    她的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年輕的教授的身影。

    站立著的、沒有輪椅，于是她明白過來這是投射在思維里的影像。

    每次看見查爾斯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會在下一秒聽見蘇格蘭的風(fēng)聲、伴隨著溫和的小調(diào)，他澄澈的藍(lán)色眼底有著最溫和又最廣博的海景，有時間的印記和年代的饋贈。

    還有溫暖。

    這讓她眼底的尖銳不自覺的軟化下來。

    【這種事情也許面對面談才更有誠意，維基。】眼前的“查爾斯”開口，【我們知道你的能力，但很多答案都需要由時間來告訴你，我們不該隨意插手過去未來的事情。】

    然而奧利凡德卻突然想到了X戰(zhàn)警逆轉(zhuǎn)未來的事跡，她嘆了口氣：【隨意不插手代表永遠(yuǎn)不插手，你是來阻止我的嗎？】

    最后一句話已經(jīng)轉(zhuǎn)向尖銳。

    【不?！坎闋査瓜蛩邅恚斐鲆恢皇?，【不要被另一個靈魂影響了你的判斷，維基，你從來都只是你自己，它不會再打敗你……】

    他的掌心觸碰到她的，奧利凡德微微一顫。

    【不要推開關(guān)心你的人……你不是孤軍奮戰(zhàn)……】

    溫和的嗓音從靈魂深處點亮火種。

    【我們會幫你，維基，我們永遠(yuǎn)是你忠誠的朋友?！?/br>
    【相信我?！?/br>
    ……

    “托尼！”Cap低聲吼道，“你們就這樣自己決定了？宇宙魔方的例子還不夠嗎？！那是我們駕馭不了的能量！”

    其余的人，巴頓、娜塔莎、班納博士、旺達(dá)和快銀、哪怕是夏洛克和華生……都聚在一處。

    “不然呢？”托尼干巴巴地說，“報告了，然后搞個競爭辯論嗎？而且神盾駕馭不了不代表……”

    “那你們駕馭住奧創(chuàng)了嗎？！”史蒂夫還是頭一次發(fā)這樣大的火，他的藍(lán)眼睛看起來快要燃燒。

    托尼：“……”

    “就算我不懂你們的高深研究，我也知道光憑借一個AI不可能控制整個世界的方方面面！”

    “如果不是維多利亞！賈維斯會怎么樣？奧創(chuàng)逃出去了，它會做什么？會死多少人？！”

    原本想要上前拉住史蒂夫的巴基的手也頓了一下。

    銀紅兩兄妹表情古怪，緋紅女巫看起來很想開一個嘲諷大招，而快銀以不符合他速度的速度慢吞吞拉了旺達(dá)一把，勉強攔了一下，但又表達(dá)了“老子很不想攔meimei”的態(tài)度。

    托爾拿著洛基的權(quán)杖從研究室里走出來：“……吾早就說過，你們?nèi)祟惒粦?yīng)該擺弄你們cao控不了的東西?！?/br>
    托尼突然顫了一下，像是被什么點燃了一樣——或許那火光就是由托爾這個異域神明的出現(xiàn)點燃的——他近乎尖銳的喊叫起來：

    “一整支、外星大軍、通過蟲洞來到地球！你們有透過那個去他媽的大洞看見星球外面的軍隊嗎？這他媽才是我們cao控不了的東西！”

    托尼·斯塔克，他領(lǐng)先了整個世界平均科技水平二十年，而那個蟲洞，讓他看到了一整個宇宙——一個擁有足以讓他PTSD癥狀上升到最高點的宇宙。

    普通人不懂他，他那雙焦糖色的眼睛里所能看見的、所會憂慮的，比其他人所謂的“深?？謶帧薄ⅰ坝钪婵謶帧币蟮枚嗟枚?。

    ——其他人，都不是托尼·斯塔克。

    ——所以這是屬于托尼·斯塔克一個人的、達(dá)摩克利斯之劍。

    “托尼。”

    身后傳來一個聲音，蒼老又微啞。

    “干什么！”托尼煩躁的撓了撓頭，他這幾天毛躁又四處亂翹的微卷棕毛被他自己揉成了又一個形狀。

    “托尼。”

    這次的聲音換了一個，是個溫和又慈祥的女聲，歲月并沒有在她的聲音里留下多少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