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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機械性的撥開所有擋在他面前的人群,敵人的、逃跑之人的、友軍的。 在不得不被攔下的時候,他發(fā)了瘋一樣用他的拳頭——四倍力量的拳頭——去揍翻每一個企圖擋住他的路的敵人。 從未有如此一刻,他這般感謝為他帶來力量的博士和美國軍方政府。 越往上跑、人越少、警報聲越尖銳。 斯密特開啟了□□——這是他從其他人嘴里聽說的——而巴基還在上面。 他哐哐哐的大步跨過幾階又幾階的樓道,離總控室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然而,那像是平靜水面被投下巨石一樣蔓延開的能量光波在那落地的玻璃窗前炸開——光線先于聲音出現(xiàn),轟鳴聲轉(zhuǎn)瞬即至。 史蒂夫只覺得自己的心毫無防備的被扯入一片冰寒之中。 他搖晃著避開了那一聲震顫的余波,過強的亮度之后他的眼前有一瞬間的昏暗,但憑借著四倍的恢復了,他還是動作極快的沖入了那道通道。 一個畏畏縮縮像是倉鼠一樣的小矮子男人抱著一大堆文件和文件袋從上面慌里慌張的跑下來。 史蒂夫完全沒有心思去管他。 這人的存活給了他一種隱秘的期望——期望那室內(nèi)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據(jù)說被帶到這里來的巴基還好好的,或者和剛剛那個人一樣老早就逃了出去。 還沒到那扇門,他已經(jīng)控制不住的喊了一聲:“巴基!” 被炸裂的玻璃碎渣躺了一地。 映入眼簾的是兩個一身狼狽、似乎昏迷不醒的身影。 史蒂夫差點就兩腿一軟跪在原地。 他飛撲一般半跪在那里,一眼就認出了巴基的后腦勺。 ——深棕色短發(fā)的青年臉朝下趴在那里,背上似乎被什么灼傷了一點,破碎的衣服上雜亂的黏著一些不知名的暗色。 他身下似乎壓著一個什么人,還有一架翻到的輪……椅……? 原本即將再喊一聲“巴基”的金毛青年把那聲喊話噎回了嗓子眼里,他抖著手把好友的肩膀往旁邊挪了一點點,露出被他壓在身下的那人的面孔。 “巴……維基?” …… 在不甚安穩(wěn)的空濛里,她的眼前略過一些顏色。 即使她從未看見過這世界上的、“顏色”、是什么樣的,她還是意識到,那是顏色。 銀色、白色、幽藍色、棕色的、還有翡翠綠色。 那些畫面像是被夢境的飛鳥帶來,一幀一幀的略過她眼前: 蓬松棕發(fā)、略帶齙牙的小姑娘抱著那本神奇動物的書,攤開的頁數(shù)上繪著一只活靈活現(xiàn)的泥伏雷,肥嘟嘟的左右扭動…… 校長的白胡子上打著嫩粉色的蝴蝶結、每一根胡須都編織得恰到好處,但鉑金發(fā)色的貴族男孩還是發(fā)出了看不順眼的哼唧…… 卷卷黑發(fā)大長臉的青年總是一副“在場的諸位都是辣雞”的表情,擺弄一副從不知道哪個博物館里弄到手的骨架,細數(shù)諸位金魚的愚蠢和無知…… 鉆心剜骨的咒術從熟悉又陌生的魔杖尖端迸發(fā)、有著和救世主魔杖出自同一只鳳凰的尾羽杖芯的魔杖被揮得颯颯作響,殘忍又不容反抗…… 日漸虛弱的身體漸漸無法支撐日常的生活、每一個字母都從發(fā)抖的羽毛筆尖冒出來,福爾摩斯的回信也從尖酸刻薄的“連字都寫不來的金魚”、漸漸變成了“也許你因為缺乏思考而愈發(fā)貧瘠的腦子愿意試一試這種方法”…… 小嬰兒的身軀柔軟又脆弱、小甜餅被做成最最可愛的心形、一本正經(jīng)的小男孩抱著雙腿亂蹬的小女孩手足無措…… 白大褂上身時的冷冰冰的觸感、那些機械輔助儀器的叮叮當當、冷凍艙開啟時仿佛直接刺骨的寒氣、還有慘淡的翡翠綠色眼眸里狠厲的殺意,以及用冰涼視線掩蓋的無盡迷?!?/br> 記憶,從未如此清晰又殘酷。 …… 有的人,在人世里走一遭,就累得氣喘吁吁。 而她仿佛看到了三場人世,卻恍惚覺得一場都和她無關。 這一刻她甚至希望自己什么都沒記起——即使在之前,迫切追尋這些記憶的人就是她自己。 奧利凡德家像是突然出現(xiàn)在這個世間上的鬼魂,在她之前,沒有任何一個屬于這個家族的人,奧利凡德這個姓氏像是被世界憑空捏造出來一樣。 而她,更像是突然出現(xiàn)在這個世間的、記憶全無的外來者。 她的記憶像是某種傳承——在被相應的條件觸發(fā)的時候才肯吝嗇的開啟一部分。 冥冥之中,她控制了一個人,她以為他叫“阿糊”,以為他會做小甜餅。 冥冥之中,她搬來布魯克林,全瞎的眼睛漸漸可以“視物”,孱弱的身軀漸漸覺醒不同于常人的力量。 冥冥之中,冥冥之中,名為“命運”或者“世界意志”的大手控制著她走向既定的方向,最后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個目的——宇宙魔方。 可當她對佐拉下殺手的時候,那只大手阻止了她。 ——他本該被那力量碎成齏粉。 ——而這并不符合原本的命數(shù)。 奧利凡德的胸腔被驟然燒起的憤恨和陰郁占據(jù),那情緒在胸腔內(nèi)廝打著、將內(nèi)腔都抓撓得血rou模糊。 如果這命途無法改變,她又為何走這一遭? 如果那灼燒靈魂的火焰無法停息,它又會燒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