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最恨不是自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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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個世界的生命,還是個獸人! 縱然在聽到這句話之初,維倫隱隱有所猜測,現(xiàn)在依舊感到有些惱火,他強忍著怒氣問道:“這個獸人實力非常強大?” “那看怎么對比了,”話已經說開,塔薩達姆索性放棄顧忌,攤開了說道:“對于普通生命而言,他強大無比;但對于我而言,弱小的不值得一提。” “那這個獸人背后有高人相助?” 維倫再次問道:“能夠破開世界屏障,哪怕僅僅只是個微不可查的通道,這也說明他并不是什么沒有跟腳之人?!?/br> “高人算不上,只是敵人而已,而且那個人也沒有能力破開世界屏障!” 還不是,維倫皺著眉又一次問道:“那就是這個獸人身上帶有異寶,可以保護他的靈魂免受時空屏障抹殺?” “很遺憾,這個獸人赤條條的來到我們世界,他從里到外找不到一件可以稱之為寶物的東西!” “那他到底是怎么來到這個世界的?!” 維倫心中氣急,他怒聲質問道:“這是你的世界塔薩達姆,它本應該安全可靠,將所有一切外來者拒之門外才對!但現(xiàn)在你看看它成了什么?公共廁所么?誰想來都可以來?” 看著暴怒的維倫,塔薩達姆神色平靜,房間內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這時門外傳來匆忙的腳步聲,隨后房門被人用力推開:“先知大人,我們聽見屋內有奇怪的聲音傳來。。?!?/br> “滾出去!” 快速掃了眼屋內的情形,努波頓低著頭將房門關上,他心底不像看起來那樣委屈,反倒是有些好奇:奇了怪了,姆茲多諾顧問這是在匯報什么,竟然引得先知大人如此生氣? 經由努波頓這一打岔,原本凝固的氣氛得以松動一絲,維倫稍稍冷靜了下,卻聽到塔薩達姆幽幽說道:“是啊,這是‘我的’世界!” 姆茲多諾這一刻只感覺頭皮發(fā)麻,他甚至連大口喘氣都不敢,生怕一不小心引起注意,心底更是百般委屈:你說這都是什么事??!你們兩位大佬互懟,卻讓我這個小蝦米站在一邊旁觀,我勒個去,咱還想多活幾年,求放過。。。 維倫笑了,他氣急反笑雙眼冰冷道:“對對對,我忘記了這是你的世界,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過而已!” 低頭在同意一欄簽上名字,維倫扔給了姆茲多諾:“現(xiàn)在拿起這個東西趕緊給我滾!” 忙不迭的撿起文件,姆茲多諾心中大喜連忙準備溜之大吉,卻聽到背后維倫再次說道:“僅此一次,下一次可沒這么容易了!” 無論外面世界如何變化,識海世界始終巍然不動,進入識海世界的維倫看著直沖云霄的梧桐神木,雙眼飄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很少來我這里,遇到什么事了?” 自上次玲瓏童子重傷歸來,松開了對維倫體內靈魂的部分禁錮后,這是他第一次出現(xiàn)在識??臻g,玲瓏童子很確定對方遇到了問題,否則絕不會來。 “我。。?!本S倫臉帶遲疑,緊跟著反應過來疑惑道:“你不知道?” “很抱歉,我沒有偷窺的癖好,對時刻關注你這種事不感興趣?!?/br> 是不感興趣還是做不到,維倫也不清楚,玲瓏童子神神秘秘的離去了好多年,又不打招呼的突然回來,身上還受了重傷,他去干什么了,又是因為什么受傷的,這一切都是個迷。 答案無從可知,玲瓏童子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時至今日他也不愿意透漏哪怕一丁點,這些問題在腦海中快速閃過一遍,維倫將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我不明白,塔薩達姆為什么要這么做,這是她的世界,但這并不是說她就可以為所欲為,再這樣胡搞下去,這個世界遲早要完蛋!” “但是這些跟你有什么關系?” 玲瓏童子反問道:“你只是一個過,哪怕這個世界完蛋了也不會受到波及,為什么要在意這個問題呢?” 是啊,為什么呢?維倫眼中閃過迷茫,很快他找到了答案,一個自認為合理的解釋:“別忘了契約,我們和塔薩達姆簽訂過母河契約!” “契約?”玲瓏童子忽然大笑起來,在維綸不滿的目光中,他收起笑容淡淡道:“忘記契約吧,那東西從一開始就是個幌子!” 維倫大吃一驚,不待他開口詢問,玲瓏童子再次說道:“母河契約對于塔薩達姆,對于這些世界而言有著難以置信的約束力,但這并不是說它對你對我會同樣起到作用!” “什么意思?” “還不明白么?” 瞟了眼維倫,玲瓏童子忽然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蚊子叮你是什么感覺?” 維倫只感覺莫名其妙,細想了下,他遲疑著回答道:“如果在前世的某個世界,我只是一個凡人,那么會微微感到一絲疼;但如果是以現(xiàn)在的身份來說,蚊子只要靠近一定距離就會被魔力撕成碎片。” “母河就是那只可憐的蚊子,母河契約的反噬就相當于被叮了一下,不痛不癢,甚至可能感受不到!” “這。。。這怎么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 玲瓏童子反問了一句,而這個真相讓維倫有些難以接受,那可是母河契約,一個連世界都不敢輕易違背的母河契約,到了玲瓏童子這里卻變得微不足道,這個沖擊實在太大了,大到超過他的理解,讓他從心底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世界和世界是不同的,有些東西我說了你未必會懂,你只需要知道,不管是你以前經歷的世界也好,那個母河世界也罷,這些世界從一開始就不值一提,它們不值得你留戀,更不值得你敬畏。 它們,終究只是你旅途中見到的一處風景,就如同那路邊的野花野草,只有回憶過往時,才會偶然從記憶深處翻出來,很可能連一絲感嘆都帶不來!” 維倫沉默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玲瓏童子話中的高傲根本沒有絲毫掩飾,可謂是一目了然。正因為如此,他心底反倒感覺更加不安,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才會將一個世界看成路邊的野花野草,打心眼里不屑一顧呢? “你心底其實早已有了答案,” 維倫的層次太低,所謂夏蟲不可語冰,有些東西就是說了他也理解不了,甚至還會胡思亂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煩,玲瓏童子也就懶得再多言,把話題重新扯了回來:“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認罷了!” “什么答案?我怎么不知道?!” “是么?”瞥了眼矢口否認的維倫,玲瓏童子對這個問題感到有些厭煩,他不再顧忌維倫的感受,毫不留情的揭穿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認,你所占據(jù)的這具身體是個德萊尼人,你所代表的是整個德萊尼人的利益! 而塔薩達姆呢?她是這個世界意志的化身,她的所作所為終究是為了這個世界! 德萊尼人只是這個世界的一小撮生命,甚至稱不上強大,如果不是因為你,塔薩達姆會關注德萊尼人么?她很可能正眼都不會看上一下!” “這就是現(xiàn)實!” 玲瓏童子站了起來,一只披著七彩羽翼的鳳凰從天空劃過,等落下時已然變成小鳥一般,它身上的火焰微不可見,只有努力認真盯著看時,才會看到一絲赤紅從羽毛上一閃而過。 “你們之間的矛盾,說到底只是利益關系!立場不同,所看到的問題也就不同! 塔薩達姆代表著世界,她為了世界可以犧牲任何東西,莫說是區(qū)區(qū)微不足道的德萊尼人,如果有必要,她甚至可以犧牲自己!” “還有你!” 玲瓏童子轉過身,肩上的鳳凰好奇的看著維倫,隨后揮著翅膀撲棱棱的飛到他的頭上,稍稍挪動下了屁股,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住了下來。 “年輕人,我不得不給你一個忠告,走腎可以,千萬不要走心,小心現(xiàn)在跳的歡,以后拉清單!好了,言盡于此,別的我也不會再多說什么!” 任由著鳳凰在頭頂筑巢,維倫只感覺無話可說,心中念頭不斷交戰(zhàn),最終他咬著牙問道:“那么我呢?你或者你身后的那個人,你們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什么?” 自維倫進入識??臻g以來,玲瓏童子第一次正視著他,既然話已經說出了口,維倫索性將早已郁結在心中的問題一個個問了出來:“先是創(chuàng)造了我,卻又帶我穿越各種世界,放任我胡作非為,最后卻又殘忍的將我的靈魂一遍遍重鑄,一遍遍洗去!” 維倫的表情越來越猙獰,他瘋狂咆哮道:“你們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們以為我是什么?一個可以隨意玩弄的玩偶么?玲瓏童子,我受夠了你們的愚弄,我今天必須得到答案!” 這次輪到玲瓏童子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沉默不言,卻趁機連忙溝通某位存在,以期望能夠得到指示。 發(fā)泄完后,維倫心底深深感到后悔,發(fā)泄的時候倒是很爽,但這種行為卻實屬不智,玲瓏童子或者他身后的那個存在不在意還好,如果在意,結局可以預料得到,他的靈魂免不了再一次被洗去重鑄。 想想因此帶來的后果,維倫只感覺心中無盡悲涼,智慧生命最大的悲哀在于得不到自由,更讓人難以接受的卻是生活在虛假之中,如果靈魂被再次重鑄,或許玲瓏童子再也不會松開禁錮,那他一輩子都將如提線木偶般,在渾渾噩噩中稀里糊涂的過完此生。 想到這里的維倫心中越加忐忑,他只得鼓起勇氣,不斷給自己打氣:如果連死亡都得不到,他還能奢求什么呢? 良久,玲瓏童子終于開了口,維倫精神一震,卻聽到對方說道:“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有些事情我不能說!” 這算是什么狗屁答案!維倫臉色無比鐵青,玲瓏童子深深嘆口氣,一臉疲憊道:“這是你的命運,也是我的命運,你我同坐一條船上,我比你知道的要多一點,但也僅限于此,到頭來我們還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無法獨活!” “命運?”維倫慘笑道:“你管這個叫做命運?” “沒錯,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這就是命運!” “如果這是命運,那我算什么?你又算什么?” “你是那條被命運垂青的鯉魚,一朝躍過龍門將成為九天之上的神龍;至于我,我只是一件法寶的器靈,卑微的如同那蟲豸螻蟻,最渴望得到的也不過成為‘人’!” “棋子么?”維倫若有所思道。 “不!”沒想到玲瓏童子竟然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測:“你高看了現(xiàn)在的自己,也高看了我,我們充其量只是路邊上隨處可見的碎石子,連成為棋子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