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友誼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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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是個很矛盾的人,這些年來,求死的念頭和求生的本能不斷沖突,很多時候就連他自己都搞不懂,我到底是想活,還是想死? 想死很簡單,自殺的方法有很多,一種不行就換另一種,總有一款會適合他,可黑手又不愿意這么死去,因為死的太隨便,死的一文不值。 在聽到耐奧祖的消息后,他心中其實還是蠻高興的,要不是雜事太多一拖再拖,分分鐘鐘就會跑過來,要求也很簡單,要不打死他,要不被他打死。 結(jié)果大家都知道,耐奧祖被打死了,這讓黑手萬般失望,心底生出一個疑問,是耐奧祖變?nèi)趿耍€是他變強了? 答案無從可知,不過黑手倒是明白了一點,這也讓他對上輩子的自己相當(dāng)看不起:我當(dāng)初是有多爛,才會被一個玩弄人心的術(shù)士踩在腳下? 不過在今天,心血來潮感受到死亡的陰影后,黑手又重新興奮起來,對,就是這種感覺,恐懼和戰(zhàn)栗讓人血脈僨張,德萊尼人,千萬不要讓我失望了! 失不失望不是由演員決定的,這要看導(dǎo)演的安排,劇本早已經(jīng)寫好,集編劇策劃導(dǎo)演一體的姆茲多諾隱藏在幕后,無聲無息把控著進(jìn)度,靜靜等待高潮的到來。 但很明顯,不是每個人都愿意老老實實當(dāng)一個提線木偶,哪怕身在局中不知情,第六感也會發(fā)出警示,盡管這種警示若有若無只會讓人心情煩躁。 尤嘉麗就很煩躁,相當(dāng)?shù)臒┰辏@種煩躁來的莫名其妙,卻又時時刻刻無處不在,就仿佛提前進(jìn)入了更年期,又恰好趕上了每月的那幾天,無端端的看任何東西都很不順眼,一不留神兒就會勃然大怒。 常人發(fā)怒不過就是罵罵咧咧,性子沖動的還可能會跟人動手,不是揍人就是被揍,而尤嘉麗不同,嗜血暴虐的欲望猶如奔騰不息的潮水,不斷沖擊理智這個堤壩,說不上什么時候就會發(fā)生潰堤,結(jié)局絕對讓人無法接受。 尤嘉麗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她將姆爾麗薩叫到了身邊,同樣意識到問題的姆爾麗薩連忙施法,心靈安撫法術(shù)不間斷釋放,只是可惜,這個被改良過的法術(shù)不再像往常那樣神奇,效果只能說是差強人意。 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呼吸自開始就沒平緩下來,尤嘉麗閉著眼睛揉著太陽xue,臉頰兩側(cè)的小肌rou時不時跳動,不斷顯擺自己的存在。 “還不行么?” 姆爾麗薩眼中盡是擔(dān)憂,時至今日她雖然不知道尤嘉麗的真正身份,但也明白這個女孩的不凡,眼下遇到這種情況,大主教瑪拉達(dá)爾嚴(yán)肅警告的模樣在眼前重現(xiàn)浮現(xiàn),心中不由得有些慌亂。 睜開眼,尤嘉麗嘆了口氣,疲憊道:“勉勉強強,我恐怕堅持不了幾天!” 停了又停,姆爾麗薩是欲言又止,尤嘉麗看到后臉上擠出笑容:“難為你了,跟我待在一起這么長時間,卻連我的真正身份都不清楚。” 搖了搖頭,姆爾麗薩毫不在意道:“這并不重要,只是。。?!?/br> 她猶豫了下,最終問道:“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傻姑娘,從見到你的那天起,我就已經(jīng)猜到了!” “?。 ?/br> 年幼時父母雙亡,尤嘉麗在一夜間長大成人,等她知道自身血脈所背負(fù)的罪惡時,那種彷徨無助,那種痛苦和折磨差點將人逼死,原本就脆弱的心靈變得更加敏感,任何靠近的人,不管是善意還是惡意,統(tǒng)統(tǒng)被拒之門外。 那段黑暗的日子,是尤嘉麗永遠(yuǎn)不想提起的回憶,后來她遇到了姆爾麗薩,兩人成了好朋友,這看起來似乎是巧合偶然,實際上她自己心里清楚,不管是保護(hù)也好監(jiān)視也罷,身邊必須要有這么一個人存在,既然如此,為什么不選擇一個看起來順眼的人呢? 自昨天起,兩人之間隱隱有些隔閡,但今日將話題挑明后,隔閡在無聲無息中消失不見,姆爾麗薩心中的愧疚感也隨之淡去了不少。 她一直認(rèn)為自己對不起這個好友,不管抱有什么目的,這種行為本質(zhì)上就是種背叛,但如果對方已經(jīng)提前知道而且默許了,整件事的意義將變得截然不同。 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周圍,尤嘉麗忽然伸過頭低聲快速說道:“你手中應(yīng)該有傳送卷軸吧?” 姆爾麗薩下意識搖頭想要否認(rèn),只是她張了張嘴,最終卻又遲疑著點了點頭, 尤嘉麗也不見怪,繼續(xù)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到后來我沒能堅持下來,你記得要立刻使用卷軸,帶著克魯斯回到聚集地,對了,還有特里頓!” 說到特里頓,尤嘉麗心情有些復(fù)雜,這個格爾特人的言行舉止,現(xiàn)在想想都是那么可疑,他好像一直在裝傻充愣,暗地里似乎知道很多事情,可是尤嘉麗又不敢確認(rèn),所以還是將他帶回聚集地,交給瑪拉達(dá)爾來處理吧。 姆爾麗薩一愣,急忙問道:“你呢?你不跟我們一起?” “不行,如果帶上我,傳送法陣絕對會失控,到時候大家將會被混亂的魔力流撕成碎片,一個都跑不了!” 深深嘆了口氣,尤嘉麗臉色疲憊的重新閉上雙眼,體內(nèi)的魔力每時每刻都在增強,這對于普通施法者來說絕對是想都不敢想的奢望,對她來說卻是災(zāi)難。 這個解釋出乎姆爾麗薩預(yù)料之外,她難以置信道:“怎么會這樣?” “你不懂!” 這一刻的尤嘉麗,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這笑容是如此的悲涼,又是如此的動人心神,姆爾麗薩僅僅只是看了一眼,不由得鼻子發(fā)酸,她不知道為什么會感到悲傷,就是好想哭。 在這個世界,越是實力強大的生命越難以誕下子嗣,艾瑞達(dá)人尤為如此,為了種族的繁衍,為了盡可能的讓更多的優(yōu)秀血脈延續(xù)下去,無數(shù)驚才絕艷之輩投入其中,在一次次失敗后,終于,他們研究出了一種法術(shù),并起了一個爛俗的名字—血脈術(shù)! 法術(shù)需要的施法材料珍貴少見,施法過程及其繁瑣,更糟糕的是成功率還相當(dāng)?shù)牡停芏鄷r候明明一個比另一個做的更好,最后卻無端端失敗,幾次下來后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個法術(shù)拼的不是施法能力,而是運氣。 說到底,血脈術(shù)只是個半成品,它能暫時將施法者的力量封印起來,通過血脈傳給后代,但如何解封這些力量,血脈術(shù)做不到,只能靠后世子孫自己努力,更糟糕的是還有生死大劫需要度過,那就是在覺醒中活下來! 尤嘉麗面臨的就是這個問題,與尋常覺醒者還不同,血脈的源頭,污染者阿克蒙德至今還健在,實力相比以前更是不能相提并論。 她體內(nèi)的魔力從解封后,便不受控制的朝著黑暗面轉(zhuǎn)換,因此帶來的邪惡低語聲無時不刻在沖擊靈魂,一旦最后沒能堅持下來,結(jié)局將變成沒有心智的力量奴隸,成為行走的人形天災(zāi)! 尤嘉麗很清楚這一點,她已經(jīng)與腦海中的聲音抗衡了好長一段時間,沒錯,自那一日從昏迷中醒來后,覺醒便已經(jīng)開始,只不過以前覺醒的程度相當(dāng)緩慢,在意志的對抗中她始終處于上風(fēng)。 原本以為不過如此,可惜后來誤打誤撞,在耐奧祖的好意下,靈魂追溯血脈源頭出現(xiàn)在了阿克蒙德面前,那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見到了這位恨不得而殺之后快的祖父,代價就是覺醒速度暴增,意志在沖擊下?lián)u搖欲墜。 另一邊,特里頓叼著草棒坐在地上休息,時不時的抬頭看兩眼天空,他的舉動和周圍的獸人并無二致,不知情的人根本分辨不出區(qū)別。 在他右邊不遠(yuǎn)處,克魯斯早早潛行躲在了旁邊,這會兒同樣坐在地上休息:“你說這些黑石獸人是幾個意思?來了又走,走還不走完,留下幾個小尾巴在這里,這不是惡心人嘛!” 輕笑了下,特里頓沒有理會,由著克魯斯在旁邊絮絮叨叨個不停,他心里清楚,對方其實有些慌亂,還有些俱意,眼下暫時安全了,之前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臟一時半會還停不下來,需要等待一段時間。 在發(fā)xiele一通后,克魯斯總算是冷靜了些,嘆著氣悄聲問道:“我們能擺脫這些黑石獸人的追擊么?” 叼在嘴上的草棒落到掌心中,右手拿起,對著左手食指一圈一圈纏繞下去,特里頓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專心致志的玩著小游戲,沉寂其中樂此不疲。 “哎,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克魯斯有些不滿道:“大哥,這都什么時候了?咱能給力點不?” “給力能怎么樣,不給力又能怎么樣?說到底,我現(xiàn)在跟個廢人差不多,你們只能靠自己!” 提起這件事,克魯斯不由的有些泄氣,隨后恨鐵不成鋼道:“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干嘛要這么做?值得么?” 手指輕輕用力,纏成一圈圈的草莖斷裂成四五份落在了地上,低頭左右掃視了一圈,直到看到新的目標(biāo),特里頓這才滿意的將其扯斷,又重現(xiàn)叼到了嘴上。 “姆爾麗薩曾經(jīng)問過我這個問題,沒有什么值不值得,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我就是想后悔也已經(jīng)來不及。” 克魯斯終于意識到了不對,特里頓實在太平靜了,任何一個正常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有些慌亂,可他卻偏偏如此鎮(zhèn)定,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由的沉默了下來。 發(fā)現(xiàn)了么?特里頓心中倒是有些無奈,他并不愿意這么做,只是思來想去實在沒有辦法,想要抵抗接下來的追擊,克魯斯是主力,可這個德萊尼人心思太多,不到萬不得已根本不可能暴露身上的秘密,無奈下,他也只得改變策略,半是嚴(yán)肅半是認(rèn)真的點醒這個家伙。 至于會不會引起對方誤解,進(jìn)而生出其他心思來,眼下也顧不了那么多,這是唯一的辦法,只能這么做! “克魯斯,那一日在花海中我是唯一清醒的人,你大發(fā)神威的樣子至今在我腦海中久久不散,現(xiàn)在想來依舊感覺不可思議!” 聽到這句話,克魯斯心底反倒松了口氣,那一日發(fā)生的事情雖然最后糊弄了過去,但他很清楚,這并不是結(jié)束,只要日后幾人靜下心來想一想,就會發(fā)現(xiàn)諸多疑點! 克魯斯其實已經(jīng)想到了這一點,這段時間內(nèi)他盡可能的想要編出一個合適的說辭,但很遺憾,那一日有好大一會兒他同樣意識不清晰,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和我都明白,那根本不是什么護(hù)身符,那是隱藏在你體內(nèi)的力量,是屬于你自己的強大力量!” 再也沒有什么解釋,比對方腦補完推論出答案來的更加完美了,克魯斯眼中喜色一閃而過,語氣反倒冷冷的問道:“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我只是想告訴你,眼下可是到了危機(jī)的時刻,黑石獸人隨時都會出現(xiàn),如果你再這么繼續(xù)藏著掖著,恐怕到時候坑的將是自己!” “哼,不用你來提醒我!” “那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