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自找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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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張仁所料,這天傍晚,張家少爺病好的消息傳遍全城,聽到的皆是將信將疑,只怪此事來的太過突然,之前沒有絲毫風聲傳出來,就這么忽的一下,人就好了? 張少爺的病是被誰醫(yī)好的?人們競相詢問,寶安堂許仙的名字重新在耳邊響起,前有懸絲診脈,斷出知府夫人懷的是一兒一女龍鳳胎;后有妙手仁心,醫(yī)治吃了劇毒鶴頂紅的乞婆祖孫,現在還治好了群醫(yī)束手無策的張家少爺失魂之癥,莫非這許仙當真是華佗在世,醫(yī)術無雙? “哎呦,我說張大夫,你這一大早的帶人到我家來,到底所為何事???!” 永安堂后堂,若是有人看到便會發(fā)現,這蘇州府有名有號的大夫盡數在此,除了寶安堂的許仙,開口詢問的正是永安堂的鄭大夫,他想不明白,一大早烏泱泱的全都到他家里來,這是要鬧哪樣??! “鄭大夫啊,我們大家馬上都快走投無路了,”張德安很是不滿道“你怎么還不急不慢的跟個沒事人一樣!” “沒錯!”旁邊一人緊跟著說道“那許仙醫(yī)術高超是他的事,我們管不著,可不能壞了杏林規(guī)矩,再這樣放任他胡鬧下去,我們大家都要喝西北風,全家老小遲早要活活餓死!” “是啊是啊,”諸位大夫連聲附和,這蘇州府的杏林一直風平浪靜,誰知會突然殺出個許仙來,醫(yī)術高超也就算了,畢竟是技不如人,可你高調宣稱義診三十天是什么意思?擺明了不給別人留條活路,這是要將蘇州府大小醫(yī)館趕盡殺絕??! “張大夫,幾位大夫,那你們說怎么辦?” 不用多想,鄭大夫就能猜出來是張德安暗中搗鬼,將所有大夫召集到這里來,說來也是奇怪,張德安與那寶安堂的許仙之前素昧平生,可自達對方充軍發(fā)配來這蘇州府后,他對許仙是百般看不順眼,想著法子故意刁難,一計不成又施一計,幾次下來后,寶安堂的名號越來越響亮。每每想起此事,鄭大夫只覺得心累,要不是了解張德安的秉性,他差點懷疑這家伙是故意這么做的。 “鄭大夫,你可是這三皇祖師會的會首,得想個法子出來??!” 鄭大夫也是苦惱,看著幾人無奈道“那許仙不是三皇祖師會的成員,我就是說了他也不會聽?。 ?/br> 說起此事,在場的眾人只覺得糟心,當初許仙想要加入三皇祖師會,是張德安提議,說不能讓這有罪之人玷污了三皇祖師會的清譽,大家一想也是這個理,便拒絕了許仙,現在好了,想要阻止對方都少個理由,悔不當初?。?/br> “那總不能一直放任不管吧?”又一位大夫站出來道“有再一就有再二再三再四,若是這許仙那天高興了,再來個義診三十天,鄭大夫,到時候我們大家就真的混不下去了!” “應該不會吧?” 鄭大夫自己都有些懷疑,他雖與許仙接觸不多,卻能一眼看穿對方的性子,仔細想想,這個可能性當真不小,頓時覺得此事相當棘手。 “難道還真沒有法子能夠制的了許仙?” 人群中最著急的就是張德安,他似乎與許仙上輩子有仇,總覺得這人面目可憎十分惹人討厭,雖是想出了不少辦法,可至今也沒把對方趕出蘇州府,為此是大動肝火,前段時間還差點氣出病來。 “老爺,老爺不好了,”青仆匆匆跑來,原本一臉著急,待看清屋內的情形后連忙閉上嘴巴,正準備退去,不想鄭大夫將他攔了下來“出了什么事?怎么慌慌張張的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 青仆欲言又止,這讓鄭大夫越加不滿,不高興道“快說!” “老爺,外面貼出告示,說知府大人罷免了您的三皇祖師會會首職務,改由寶安堂的許仙許大夫接任!” “我道是什么呢,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青仆還未走遠,房間內直接炸了鍋“什么?鄭大夫你不再擔任三皇祖師會的會首了?” “出了什么事兒?知府大人為什么要這么做?” “是啊,這三皇祖師會會首歷來都是民間選出來的,官府插手并且指派會首還是頭一次!” 屋內眾人議論紛紛,鄭大夫不得不站出來大聲說道“諸位,諸位,請諸位靜一靜,我知道大家都很震驚,甚至不愿相信,但知府大人心意已決,現在告示也已經貼了出來,諸位還是想想該怎么歡迎新會首吧!” “歡迎?你讓我們歡迎許仙,歡迎那個嘴上無毛還有罪行在身的配軍?”張德安滿臉怒火高聲道“我第一個不服!” “不服又能怎樣?你還能違抗知府大人的命令?”鄭大夫好言相勸道“張大夫,聽我一句勸,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有知府大人在后面撐腰,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根本斗不過許仙!” 的確是這個理,原本還滿臉不服氣的眾人漸漸沒了聲音,跟許仙斗是一回事,跟知府大人作對又是另外一回事,前者還可以說是較技,醫(yī)無第一嘛,后者妥妥就是找死。 張德安語塞,而后惱羞成怒道“那又如何?有知府大人撐腰就可以仗勢欺人么?”話剛說完他立刻后悔,背后言知府大人長短,這根本就是活膩了,想到這里他連忙岔開話題“許仙想當這個三皇祖師會的會首是吧?那祖師廟可是建在我張家的土地上,若是他來接管三皇祖師會,我立刻向官府申請,拆廟,還我家的地!” “張德安,你在胡說些什么?” 這番言論當即惹怒了在場幾人,其中一人站出來道“那祖師廟是建在你張家的土地上不假,但你要搞清楚,當初建祖師廟的銀錢和木料可是全城老百姓捐贈來的!你想拆了它,別說蘇州府的百姓們不答應,我們都不會同意!” “對,沒錯!張德安,我記得當初那塊地是張家的,聽聞我們要建祖師廟,張家便無償贈了出來,張德安,你雖然也姓張,但跟張家根本沒有半文錢關系,也好意思伸出頭,沒臉沒皮的說那塊地是你家的?” “你你們” 張德安氣的發(fā)抖,既惱怒眾人不給面子,也恨自己剛才口不擇言,自古以來,各行各業(yè)都講究一個尊師重道,而他剛才那番話犯了忌諱,拆自家祖師爺的廟,妥妥的欺師滅祖,也難怪其他人會當場翻臉。 鄭大夫心中快意,這感覺就像三伏天喝了冰鎮(zhèn)酸梅湯一樣舒爽,他早就發(fā)現張德安不是個東西,這也就算了,還是個豬隊友,要不是他干的那些蠢事,那許仙至于在短時間內聲名鵲起,名揚蘇州府么? 說多了都是淚啊,突然之間,鄭大夫失去了興致,只覺得沒意思,許仙醫(yī)術高超,懸絲診脈簡直神乎其技,和這些酒囊飯袋一起聯(lián)合對付他,成功了又能如何?人家大不了換個地方重新開始,要不了多長時間還會崛起,到時候依舊比在場的所有人混的都要好,何苦來哉呢? 他只覺得以前是被鬼迷了心竅,竟然呆頭呆腦的想跟這種人為敵,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分量,現在想想,只嘆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一個地方呆久了,眼界和心胸也不知不覺狹隘了許多! 打定主意,鄭大夫決定以后不再理會此事,那許仙當會首也好不當也罷,這是個人自由強求不得,他愿意義診三十還是五十天都無所謂,蘇州府這么大,總有人要看病吃藥,他許仙不可能一個人把全天下的病人都醫(yī)好,到頭來還是要給其他大夫留下口飯吃。罷了罷了,以后還是少參合到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里面,有病人看病,沒病人就看醫(yī)書,懸壺救世醫(yī)者父母心,醫(yī)術變好了比什么都強! 人這一生,大部分煩惱都是自找的,待念頭通達立刻就會變得不一樣,可謂是判若兩人,鄭大夫就是如此,之前身處迷局而不知,現在跳出棋盤外,再看看不斷爭執(zhí)吵鬧的眾人,只覺得他們很可笑,又有些可憐。 獨自生了會兒悶氣,張德安又重新打起精神,半是發(fā)泄半是怨恨道“我不管,我一定要把許仙小兒攆出蘇州府,以后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張大夫,你哪來的這么大的怨氣啊”鄭大夫實在想不通這一點,原本還想再勸,只是看張德安滿臉惱怒的樣子,聲音越來越小,索性干脆閉嘴不言。 “諸位,聽我一言,我有一計,可以讓那許仙顏面掃地當不上會首!” “張大夫,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再賣關子了,有什么好注意快點說出來讓大家聽聽!” “是啊是啊,快點說??!” 走到堂中央,張德安胸有成竹道“照我們祖師會的往年慣例,每年在祖師爺生日的那一天,會首都要在祖師廟邀請地方士紳享受美酒佳肴,并且要拿出古玩寶器供大家觀賞,今天呢,我們就刻意擴大規(guī)模,美其名曰歡迎第一任官派會首上任!” “張大夫,你的意思是” “這許仙的醫(yī)術是有那么一點,但他是被充軍發(fā)配來到蘇州府的,可見沒什么家世背景,絕對拿不出一件像樣的寶貝來!”張德安陰笑道“到時候我們齊心協(xié)力,借機狠狠的羞辱他一番,讓他知難而退,自動辭去這會首職位!” 眾人聞言不斷點頭,一切都按照規(guī)矩行事,知府大人心中就是不滿也挑不出刺來,到時候也只能無話可說! “張大夫,妙計啊!高,實在是高!” 眾大夫恭維聲不斷,之前還一個個怒懟張德安,這會兒又滿臉笑容看不出一絲生氣的樣子,看來這川劇的變臉功夫無師自通,個個少說也有著十成功力。 來的時候不打招呼,走得時候一片狼藉,鄭大夫眉眼直挑,待把人全部送走后,對著下人吩咐道“阿七,回頭要是這些人再來找我,就說我不在!” “老爺,您指的是” “今天登門的所有人,哼,沒一個好東西!” 鄭大夫轉身就把所有人都賣了,將今日商議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告訴了許仙,他倒不是想要巴結對方,只是自身想的很清楚,不愿再摻和其中,免得以后許仙知道了誤會。 他卻不知,有同樣想法的不止一人,不過旁人找的可不是許仙,而是通過相熟的人把話遞到了張家耳中,那可是張仁老爺,平日就是想巴結也找不到門路的人,這種好機會那有錯過的道理,這還要感謝張德安這個不長眼的東西,你惹誰不行非要惹張家護著的人,這不是自己找死嘛,既然如此,也休怪大家不講情面,將他賣的干干凈凈! “這張德安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么?敢在我張家頭上撒野?” 張仁雖是笑呵呵的樣子,但兩眼卻冷的嚇人,多少年了,自從周祥被發(fā)配到嶺南后,再也沒有人敢冒犯張家的虎威,他昨天才說過要護著寶安堂和許仙,今天就有人跳出來想搞事情,是張家吃齋念佛的日子太久了,還是說某些蠢貨記性太差,以為張家拿他們沒辦法?! “大哥,只是一個小小的大夫而已,用不著跟這種人生氣,你要是同意,我回頭就命人砸了永安堂,把那招牌拆下來當柴火燒!” 說話的是四管家張信,他今日有事找張仁商量,到也不覺得這算個事,只是一些蠢貨不開眼而已,伸伸手指頭就能輕松摁死,在這屁大的蘇州府,還真沒人能翻得了天! “老四,我說了多少次,做事不要沖動不要依著性子來,你怎么就聽不進去呢?” 張信無奈,沒想到隨口說了一句話,大哥又開始說教起來,他一臉頭大道“是是是,大哥我錯了,我不該這么做,要溫柔要低調,我懂,我懂” 張仁聽了直搖頭,這個四弟性子沖動,幾十年了也沒一點改變,他這個做大哥的有時候難免多說幾句,次數少了聽不進去,次數多了又一臉不樂意,索性這些年也沒惹出什么大亂子來,可見是非輕重倒也能夠分得清楚。 “張奇,快去請三管家到我這里來!” 小仆領命而去,張信忍不住道“大哥,你叫三哥來干嘛?” “老三管著商隊,這蘇州府大大小小的藥材商都離不開他,由他出面,先斷了永安堂的進貨渠道,我再安排人聯(lián)合上門,把這張德安攆出蘇州府!” “只是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吹口氣都能弄死的家伙,大哥你也這么做未免顯得太不痛快了!” 看著又板起臉來的張仁,張信縮了縮脖子,再也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