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娘家人
書迷正在閱讀:乖張欺詐、綜紅樓之重生之后、穿越1965、有鳳驚凰、我的桃花姑娘、被認回豪門后爆紅了、田園小針女、暗網(wǎng)(NP詭異)、她的S主人,殘忍又惡劣、春雨yin史(古風情色,強jian,輪jian,luanlun,性虐,兇殺暴力)【簡體】
張曜有些不開心。 倒不是因為老夫人責罰了他,奶奶罵孫子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別說僅僅只是罵幾句,就是拿棍子打也得受著,當然,情況不對該跑還是要跑,不是怕疼,而是怕老夫人氣出什么病來。 張虎回來了,沒到酉時人就已經(jīng)回了府,先去王媽跟前報了平安,又被老夫人叫了過去,別的沒說什么,就是夸他驍勇忠義,又罵那程思死不足惜,大手一揮將他的身份改成了一等大仆,大丫鬟大仆人整個府中也沒幾個,身份等同于管事,像是在東閣,也就翠兒一人。 來見張曜時,他臉上的喜色怎么也掩蓋不了,傻人有傻福,哥哥張彪聽了也是眼中羨慕,張曜倒沒什么感覺,只是問了問他是怎么被放出來的。 說起這個,張虎自己也是一頭霧水,昨天晚上他在府牢住了一晚,半夜時進來一人,交待了一些事,也知道這是個憨貨,沒敢說太多,只讓他牢記是那程思害人在前,又不知道從哪兒弄出個刀子來,說這就是兇器,臨走前又讓張虎在身上砍出幾個傷口,可惜這刀子不是什么神兵利器,折騰了半天,張虎胳膊上也就多了個淺淺的紅印,要不是他狠下心對著傷口用力錘了幾拳,估摸著連紅印都不會有。 第二天升堂時,人就被帶了上去,整個大堂上烏泱泱的跪的都是人,那斷案的官老爺也不知是什么情況,又是哭天搶地又是捶胸頓足,嚎的撕心裂肺跟死了親娘一樣,問了幾句當日的事情,便咬牙切齒的大罵程思該死,當場就把張虎和那姜姓小哥給放了,還稱贊兩人是蘇州府難得的良善人家,不日就有‘見義勇為’的匾額送到府上云云。 張虎自己都是稀里糊涂的,指望他能說清楚無疑是癡人說夢,結(jié)合所知道的信息,張曜隱隱約約也猜出了大概,簡單來說就是所有苦主聯(lián)合起來擊鼓鳴冤,告了程思一家還有背后的長樂幫,又恰逢知府和通判兩位大人不在,三位府丞老爺接手了這件案子,審理過程中,‘偶然’發(fā)現(xiàn)程思原來已經(jīng)死了,在昨日死在了兩位正義的少俠手中,那兩人也不過是機緣巧合發(fā)現(xiàn)程思作惡,上前阻止失手將他打死,這算有罪么? 這肯定不算呀!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在大堂之上,當日之事人證物證都在,那程思罪惡滔天罪行罄竹難書,被人打死那是活該,知道的無不拍手叫好,縱是有話要說,也只會說一聲太便宜他了,否則定要集體請愿,求府丞大老爺將這罪人凌遲處死以儆效尤,還蘇州府一個朗朗乾坤。 城中有如此惡人,官府卻一無所知,三位府丞老爺當場摘下官帽放在法桌上,直言自己有失察之罪,愿在結(jié)案后,以戴罪之身關(guān)進府牢里面,日后等上官歸來任由處置。 三人說的情真意切,說到百姓之痛他們淚流滿面,說到程思之恨他們咬牙切齒,府內(nèi)府外所有人等看得是一清二楚,也不知由誰帶頭開始,人群一個個皆都跪了下來,從府衙大堂一路跪倒了永定橋,痛哭流涕不斷高呼青天大老爺。 此情此景讓張曜嘆為觀止,三位府丞老爺?shù)牡佬幸呀?jīng)煉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演技之高讓他五體投地,拿到后世一個奧斯卡小金人是跑不了的,可謂是登堂入室足以列選教科書中。 程思死了,程家人也死定了,還有那個什么什么幫,一個都別想跑,這是所有人的共識,事實也的確如此,案件還沒審完,長樂幫的一干賊人就被蘇州府的‘正義之士’皆數(shù)捉拿,五花大綁全部交給了衙役捕快們。 目前看來程思之死皆大歡喜,閑人有了談資;平民百姓去了城中一惡,捕快衙役們得了功勞,府丞老爺拿了名聲,每個人都獲得了想要的東西,官民一家親其樂融融,簡直是當世楷模表率,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呀。 當然,這些是張曜知道的,還有他不知道的,比如當日在大堂之上,有個賊人似乎不想按照劇本來,被眼疾手快的衙役一棍子打在了脊椎骨上,背負‘無視尊卑咆哮公堂’的罪名當場吐血而亡。 還有那程思之弟,程家二郎程業(yè),府丞老爺說他助紂為虐為虎作倀,列出七大罪名當場革去功名,被判發(fā)配千里,程業(yè)不服,拼了命的想為自己申辯,可惜任他巧舌如簧,剛被帶出府衙就被鋪天蓋地的臭雞蛋爛菜葉砸了一身,旁邊的衙役抱頭鼠竄,等后來再去看時,這人不知被哪兒飛來的石頭砸中腦袋,氣若游絲兩眼泛白,當天晚上就死在了大牢里。 程業(yè)之死沒人關(guān)心,不過聽聞他有一子,早些年被游方道士收為徒弟帶走,現(xiàn)如今也不知道蹤跡,很可能已經(jīng)客死他鄉(xiāng),管理戶籍的典吏在修改卷宗時,也順手將這個名字劃掉。 這一切來得突然,結(jié)束的快,整個案件中除了張虎,再也看不到其他張家人的名字,哪怕張虎也是‘偶然’牽連進來,事后還得了一個見義勇為的匾額。張曜不得不嘆這手玩的漂亮,一夜之間就將事情安排合理妥當,結(jié)果令所有人滿意,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就憑這份執(zhí)行力,他也要寫一個大寫的‘服’字,順便再說句,就是打死他也不信張家只是個普通人家。 現(xiàn)在說這些都是沒意義的事,張曜暗暗想到,家中一切老夫人最為清楚,她老人家的嘴巴比鋼澆鐵鑄來的還嚴,除非那天想開了,否則別人休想探出一絲口風。又將家里所有人都想了一遍,如果說還有人會知道些什么,毫無疑問,大管家張仁絕對是其中一個,至于其他人估計都不行,包括他母親,這個最沒有可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張仁有張仁的想法,老夫人有老夫人的想法,這個家也有這個家的秘密,那么趙琪的想法會是什么?她一直隱藏的秘密又是什么? 張曜生出一絲興趣來,他又不是瞎子,自是看得出這個媳婦與眾不同,不合群是真的,舉止異于常人也是真的,有時候就像不諧世事的孩子,但有些時候又往往有驚人之舉,不夠,還遠遠不夠,等時間到了,她自己憋不住了,或許一切都將真相大白。 “少爺,在想什么呢?” 翠兒回到了府中,夫人派她出去辦事,兩天沒見蹤影,結(jié)果張曜就惹出亂子來,老夫人又遣人把她找了回來,據(jù)說當時發(fā)了脾氣,張曜的母親為此還被數(shù)落了一通。 “我在想那個王八蛋到底是誰?” 翠兒是老夫人安排在身邊的大丫鬟,若是不出意外,以后接手的應該是王媽的位置,這輩子都別想離開張曜離開張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張曜對她也就沒有隱瞞,彼此之間太過了解,就是想隱瞞也隱瞞不了。 “這個”她明智的閉上了嘴,少夫人和少爺斗法,她一個小小的丫鬟還是不要摻和最好,免得兩頭受氣,最后落得一身埋怨。 前方不遠處的涼亭內(nèi),趙琪和一個男子有說有笑,那時而欣喜時而嬌嗔的樣子從未有過,好吧,張曜承認心底有些不爽,最主要的是感覺腦門綠油油的,都說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要帶點綠,可這心中邪火蹭蹭蹭的往上冒怎么辦? 該死的狗男女,我是把他們沉河好呢,還是隨便找個坑埋了好呢?他認真思考起來,這是個問題,總覺得以后能用得上,得好好想想 “張曜,我四師四哥找你!” 趙琪旁邊的男子翻了個白眼,小師妹還真是天真爛漫,那四師兄三個字也就最后一個字沒說,腦子正常的基本都能猜到是什么,他也是無奈,有時想想,師傅師娘的一番好心也許未必是什么好事。 張曜屁顛屁顛的跑來,甭管之前是怎么想的,自家夫人說是四哥那就是四哥,不對,是四舅哥,夫妻之間要和諧要包容要理解,了不起后面發(fā)現(xiàn)錯了再把人埋了,多大的事啊。 “四舅哥下午好,吃了么?吃過了?!哦,那就不留你做客了,走好了您嘞~” 趙琪 四師兄 “張曜!”趙琪直接彪了,看著張曜恨不得揍他一頓“這是我四哥,你那是什么態(tài)度!” “我知道啊,”張曜一臉委屈道“正因為知道是你四哥,我這不想請他吃個飯嘛,可他已經(jīng)吃過了,不能怪我” 說完很是瀟灑的打開手中的折扇,御草堂的象牙玉扇再配上古月大師的山水畫,任誰看到了都要流口水,當然,這指的是那些識貨的行家,至于不識貨的,還有必要再聊這個話題么? “你” 看著張曜一臉無賴樣,趙琪肺都快氣炸了,更是恨的牙癢癢的,怎么想都覺得丟人,要是讓師傅師娘還有其他師兄知道了,她下山找的相公竟然是這種貨色,暗道里估計都得笑死,完蛋了,四師兄別看一副高冷范,那是對不熟悉的人而言,其實他就是個大嘴巴,什么事情到了他這里,改明兒全世界都會知道,越想越是絕望,這會兒趙琪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你張曜敢不讓我舒坦,好,我也不讓你好過! “琪兒,你先去周圍轉(zhuǎn)轉(zhuǎn),我跟你相公說些話?!?/br> 已經(jīng)炸毛的趙琪聽到這句話,哪怕心中是一百個不愿意,也只得哼哼唧唧的點了點頭,給張曜留下‘你給我等著的眼神’,腦袋一仰,一臉不高興的離開了這里。 “咳咳,妹夫” 四師兄剛剛開口,張曜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妹什么妹?你叫誰妹夫呢?” 他一臉懵逼,這劇本不對啊,明明剛才還一臉殷勤,怎么轉(zhuǎn)眼變成了這幅鬼樣子? “小老弟,你來之前想必也打聽過了吧?應該知道我是誰,聽哥一句勸,趁早離開這里,那涼快去哪兒待著,免得最后傷了和氣,弄得大家都不開心!” 一句小老弟讓四師兄氣笑了,他歷練闖蕩三十年,雖然沒有二師兄那么大的名頭,但也混了個奇異書生的名號,怎么說在各門派新一代中也能拍的上號,現(xiàn)如今倒好,成了小老弟,師妹找的這位相公旁的不說,就憑這張嘴和今日說的這番話,小伙子,你這路走窄了! 說起來也不能怪張曜,只怪這四師兄樣子太嫩,看起來似乎比趙琪的年齡還小,他卻不知,修道之人意感五蘊體內(nèi)靈氣充盈,若是不加掩飾,男的器宇軒昂風度翩翩,女的國色天香舉止端莊,個個看起來都像是從畫中跑出來一樣,一舉一動姿態(tài)優(yōu)雅帶著說不出的韻味,走在大街上絕對引得所有人矚目。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各門派弟子行走江湖都會一手‘斂息術(shù)’,改頭換面將自己偽裝成普通人,只是這個法術(shù)并不完美,不能做到完全遮掩。 四師兄就是如此,哪怕他很小心的控制不讓氣息外露,可依舊會頻頻引得其他人注意,一會兒的功夫,丫鬟們已經(jīng)暗暗看了他十幾次,她們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只覺得這人風度翩翩氣質(zhì)不凡,站在那里猶如鶴立雞群。 張曜可沒什么自慚形穢的想法,不過看四師兄不順眼倒是真的,這個小白臉,仗著有個好皮囊在這搔首弄姿,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可憐世間女子大多都是眼瞎之輩,一個帥字足以抵擋一切。 越想越是有氣,他對這個看臉的世界絕望了,大爺我年少多金長的也不算差,胸有溝壑還是高富帥一個,可干特娘的,咋就沒有人這么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