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惡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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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當當、叮叮當當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即將立秋的緣故,這幾日的溫度沒有以往那么燥熱,天空上白云飄飄,太陽公公也很給面子,今日上班后光明正大的偷懶,陽光一點兒都不強烈,還有一絲絲清風吹來,再加上這清脆的銅鈴聲和不時加入的鳥叫聲,在耳畔編織成了一首催眠樂曲,讓人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小姑娘名叫七九,沒有姓,或者是她自己不愿意說,話不多人也很懂事,總而言之是個很乖巧的孩子,翠兒就很喜歡,這會兒一直在旁邊安慰她“沒關系的,我家少爺是一個很大度的人,沒有找到馬車,其實牛車也可以的,再說這又不是你的責任,你看少爺都沒說什么,不用擔心他會生氣,他人很好的。” “可是、可是,”小姑娘哭喪著臉道“已經(jīng)誤了時辰,等我們到了,說不定潔身宴已經(jīng)結束了,都是我不好,連個馬車都找不來,我真是個笨蛋” 小姑娘的心情很低落,事情沒有做好是要受到責罰的,她到不是害怕這一點,只是覺得自己是個笨手笨腳的笨蛋丫頭,一點小事都辦不好,實在太過無用了些。 這樣一想,心中越發(fā)的討厭自己,齊mama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說不定還會打板子,哦,這個到?jīng)]有什么,板子打在身上一點都不疼,只是齊mama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她是個好人,應該長命百歲才對! 坐在牛車上,張曜昏昏欲睡,馬車有馬車的好處,牛車有牛車的妙處,以前是不知道,若是讓他再選,以后出行絕對選擇牛車,晃晃悠悠的慢慢前行,一點都不覺得顛簸,躺在上面舒舒服服的跟水床一樣,當然,要是把身下的茅草換成軟墊子之類的東西,那就更完美了。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扭頭望去,路邊上有賣楊桃的,水靈靈的讓人打心眼里喜歡,招了招手,有伙計一路小跑著追了過來,接過楊桃大大的咬上一口,果rou飽滿汁水鮮美,唇齒間還有一絲絲酸甜在不斷綻放,他吃的是暢快淋漓,停下腳步的伙計也是眉笑顏開,這位客官真是大方,旁邊下人付錢時都不帶看的,這一把銅子他瞧得真切,黃燦燦的每一文都是大錢! 甜水巷距離不算特別遠,只是時辰不對,今日府學沐休,學子們相邀兩三好友出來游玩,這個世界畢竟在儒家文化的統(tǒng)御之下,娛樂氛圍受主流社會影響,能去的能玩的也就那么幾樣,青樓當然是第一首選,畢竟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雖然總有聲音斥之為聲色犬馬,但那些枯樹老皮的褶子臉,那有溫柔體貼的小jiejie說得好聽來的好看。 “所以匡之兄,我輩中人去青樓可不是為了消遣,而是為了結交朋友!常言道,朋友多了路好走,大家都是年齡相仿之人,或許就聽說過彼此的名字,只是以前一直無緣認識而已!” “叔、叔同,你不是在騙我吧?真是你說的那樣?” “匡之兄,你連我都不信了?走走走,我?guī)闳ラL長見識,到地方了你就知道我剛才所言不虛,若是匡之兄能夠文采迸發(fā),博得佳人青睞做一晚入幕之賓,到時候,嘿嘿嘿嘿嘿” 大街上人來人往,不時有學子高談論闊擦身而過,張曜就很佩服這些人,能將上青樓喝花酒這種事說的冠冕堂皇,剛才路過的那位仁兄還真是人才!只是這笑聲也未免太過yin蕩了些,如魔音灌耳般在腦海中久久不散,一不留神兒就會在耳邊重新響起,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趕緊找個小jiejie治療一下,總覺得再這么繼續(xù)下去,人就壞掉了 緊趕慢趕,一行人終于走到了甜水巷,劉mama家就在巷子深處,到了巷口,七九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謝天謝地,時間還不算太晚。 跟車把式交代了幾句,她來到張曜旁邊欠身一禮,或許是因為走得急的原因,小臉紅撲撲的“公子,往前走就是劉mama家,子怡姑娘的潔身宴就在那里,既然已經(jīng)到了地方,七九就不陪公子了,公子再見?!?/br> “等等!”翠兒將她攔了下來,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張曜,眼見少爺沒有開口,這才大著膽子說道“七九姑娘,反正已經(jīng)到了這里,你就陪我們一起去吧!” “不行啊,”七九的小腦袋跟撥浪鼓似的搖個不?!拔页鰜淼臅r間已經(jīng)很長了,要是回去晚了,管事的會罵我的!” “可要是沒有你,我們?nèi)f一迷路了怎么辦?” 翠兒說的可憐,小姑娘仰著頭想了想道“不會的呀,你們只要沿著這條路一直往里走就能找到劉mama家,她家門前有顆桃樹,還有塊這么大的路石,”說著伸出手比劃了下,生怕翠兒不相信,又急忙補充道“真的,很顯眼很好找的。” “哎呀七九姑娘,你就跟我們一起去吧?!?/br> “可是” “放心啦,有我家少爺在,你們管事的mama不敢罵你的,哼,否則定要讓她好看!” 見到少爺瞟來的目光,翠兒吐了吐小舌頭,也不知怎的,她就是看七九很可憐,一個孩子家天天待在青樓妓院這種地方,說不定哪天就被人給糟蹋了,以后長大了就是想嫁個好人家都不行,這輩子都別想擺脫別人歧視的目光,盡管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可依舊想著能讓七九離那種地方遠一些,哪怕只是半天也好。 “那個賤女人呢?讓她滾出來見我!” 劉mama家的院子內(nèi),五六個破皮堵著門不讓人進出,距離最近的桌子早已被人掀翻,盤碟碗筷散落一地,湯湯水水灑的到處都是,不遠處還有一人躺在地上呻吟不止,周圍人一臉懼色,也沒有一個敢上前幫忙攙扶一下。 領頭的男子目光yin邪腳步虛浮,蒼白的臉上雖然有一絲紅潤,卻紅的病態(tài)極不自然,若是稍微懂點醫(yī)理的人看到,一眼就能判斷出這人是被女人掏空了身子,夜夜笙歌又多食虎狼之藥,若是再不節(jié)制,恐將元氣盡失命不久矣。 看著滿院的鶯鶯燕燕,他自覺的威風八面,揮揮手示意了下,跟來的小弟很有眼色的扶起長條木凳,又急忙扶著他坐下,隨后站在身后耀武揚威。 “我在那個賤女人身上花了幾百兩銀子,到最后連手都沒讓摸一下,現(xiàn)在她說自己從良了,不干了,說的倒是輕巧,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羅少爺?shù)腻X是那么好拿的么?” “你這人好生無恥!”人群sao動,有姑娘忍不住激憤道“你在萬花樓喝酒聽曲,自是要掏錢的,而且這些錢一文都沒落在子怡姑娘手中,你若當真有本事,也應該去萬花樓問齊mama索要,在這里堵門打砸做那無賴之舉,欺負我們這些弱女子家,你算什么英雄好漢!” 羅少爺兩眼一瞪,吊著三角眼兇神惡煞道“哪里來的賤皮子,竟然敢嘲笑你家羅爺爺,阿力,給我打!” 身后的無賴擼了擼袖子,一臉yin笑的沖著人群大步走去,他之前瞧得真切,一把就將那多嘴的姑娘拽了出來,感受著手掌間嬌嫩細膩的肌膚,心中一蕩,伸出手忍不住就要摸上一把。 那姑娘嚇壞了,她雖是青樓女子,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隨意輕薄的,沒想到今日竟遇到惡人,又是反抗又是掙扎,眼見掙脫不得,又羞又氣下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放開我,你快放開我!” 絕望之下,一柄折扇狠狠砸在了無賴的胳膊上,那無賴吃痛急忙松開手,姑娘下意識扭頭望去,眼中浮現(xiàn)出仰慕感激后怕等種種神色,這人她認識,知道是孫家的二公子孫佐,據(jù)說是個不務正業(yè)的紈绔子弟,沒想到卻是個急公好義熱心腸的人。 看著對姑娘好言寬慰的公子哥,無賴倒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心中清楚的很,想要做好混混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yè),眼光一定要毒,那些人可以惹那些人不能惹一定要分得清楚,很明顯,這位孫佐孫公子就不是他能招惹的人。 “好啊,我說那個賤女人怎么這么大膽,到了現(xiàn)在也不敢出來見我,孫文記,搞了半天原來是你在后面給她撐腰!” 姑娘愛慕的眼神讓孫佐好不得意,他孫大少爺有錢不假,卻從來沒有女子用這般目光看過他,只覺得心頭舒爽恨不得仰天大吼,只是不遠處還有個惹人厭的蒼蠅,不把他趕走了,所有人都難得清靜。 “羅慶才,你還真夠不要臉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么貨色,本身就是個癩蛤蟆,還想著吃口天鵝rou,你算什么東西?子怡姑娘也是你這種下三濫的玩意能夠隨便招惹的么?” “你!”羅少爺勃然大怒,只覺得落了面子,這尤其還是當著姑娘們的面,今日若是不討個說法,明日他的名號就臭大街了,以后還怎么在蘇州府混下去。 孫佐得勢不饒人,居高臨下一臉不屑道“喝酒聽曲找樂子,圖的就是開心兩個字,掏錢付賬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事后翻悔算是幾個意思?你若是有種,現(xiàn)在就帶人去砸了萬花樓,我還敬你是條漢子,絕對二話不說在摘星樓給你擺上幾桌;可你要是不敢,該滾哪兒滾哪兒去,少在這里臟了我們大家伙兒的眼!” 蘇州府說大不大,說下不小,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公子哥兒,誰還不知道誰的跟腳,那羅慶才也就這點出息,你讓他砸了萬花樓,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別說是他,就連他家老子來了都不行,萬花樓在蘇州府屹立不倒這么多年,你還真當人家背后的靠山是吃素的呀。 “孫文記,別人怕你孫家,我可不怕!”羅大少惱羞成怒道“告訴你,今天誰也護不了那個賤女人,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行!” “說吧,你想怎么樣?”孫佐也是感到棘手,他又是不屑又是鄙視甚至還肆無忌憚的嘲笑,那是因為羅慶才拿他沒辦法,同樣的,對方若是鐵了心的想要干些什么,他也只能站在旁邊干瞪眼。 “我在她身上花了幾百兩銀子,錢,少爺我不在乎,但這口氣我忍不了!她想從良,先陪我三天三夜再說!” “喂,別過分了啊,子怡姑娘已經(jīng)從良了,從今往后就是干凈家的女孩子!” “干凈?”羅大少一臉夸張,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笑的前仰后合上氣不接下氣“孫文記,你沒吃錯藥吧?她干凈?她就是個青樓妓女,一個婊子!哼,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你跟我說她干凈?我呸!” “住嘴!”李瑜出來阻止時已經(jīng)晚了,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在場的基本都是青樓里的姑娘,日思夜想都盼著有一天能夠脫離賤籍,離開火坑像世間的其他女兒家一樣,嫁夫生子,幸??鞓返倪^完這一輩子。 盡管這種可能性很小很小,但人活著總要有個盼頭,只是在這一刻,她們每個人都覺得身體無力,覺得人生好像失去了希望假的,都是假的,我們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不管潔身宴辦的有多好,不管把身子洗的有多干凈,在別人眼中,我們永遠都是骯臟下賤的女人,是千人騎萬人壓的婊子 殘酷的現(xiàn)實被一代又一代人用美好的謊言編織起來,光鮮亮麗的‘外表’吸引著姑娘們的憧憬和向往,卻沒有人知道這里面藏了多少血和淚,看不到的地方又有多少冤魂和枯骨。 “快來人啊,子怡姑娘昏過去了!” 潔身宴到了現(xiàn)在算是徹底毀了,李瑜恨不得將罪魁禍首大卸八塊,他那目光過于駭人了些,臉上的表情更是猙獰的嚇人。 下意識后退了兩步,或許覺得有些丟人,本著輸人不輸陣的念頭,羅大少硬著頭皮道“李瑜,別以為我怕了你,在這蘇州府,我們張家才是天” 話還沒說完,人被一巴掌扇飛了出去,這一幕發(fā)生的太過突然,大部分人都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動手的那人,又不自覺的看了眼趴在地上哭天喊地的羅慶才,腦子里冒出一個問號,這人是誰? 張曜這在想這個問題,剛才那一巴掌抽的太用力,這會兒手掌在隱隱作疼,他心中實在好奇的很,這個當著眾多人的面還敢胡說八道的傻逼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