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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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你外婆不愛喝涼茶呢?”原身的母親一直在北方生活,這涼茶她真不一定喝的慣。 “那我現(xiàn)在就去泡茶?!?/br> 顧小風端著一籃子洗好的水果,“mama,還有蘋果、櫻桃和楊桃,我和弟弟洗的,外婆肯定愛吃?!彼麄兙吞貏e愛。 姜晚笑著說:“好,到門口去看看你爸爸來了沒有?!?/br> 顧小魚跑到她身邊,“嬸嬸,你很怕外婆嗎?別怕,小黑魚會保護你的?!?/br> “爸爸回來啦?!鳖櫺★L忙折回頭,“還有一個好漂亮的阿姨,一點都不老啊,那是外婆嗎?” 在顧小風心里,外婆應(yīng)該是韓奶奶和丁奶奶那樣有白頭發(fā)臉上有皺褶的老太太,可是爸爸帶回來的阿姨看上去比服務(wù)社的許阿姨還年輕呢。 “來了嗎?” 姜晚走到院子門口,遠遠的看到顧北川領(lǐng)著一個看上去只有三四十歲的女人過來,走近了一看,她現(xiàn)在的容貌和這位中年婦人七八分相似。 不用問了,這肯定是原身的媽,姜晚心里有點忐忑,是讓到屋里坐下來喝茶,還是先叫媽? 顧北川眼里有笑意,媳婦平時挺機靈的,這會怎么發(fā)呆呢,他說道:“晚晚,這是岳母?!?/br> 趕快叫媽啊。 姜晚腦子一抽,“這是我媽?” 廖玉珍今年才四十五,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干凈利落漂亮清爽,她沉下臉來,進到院子里左右看了一圈兒,從墻剁子上抽出一根竹條,劈頭蓋臉朝著姜晚后背抽下來。 姜晚連忙跳開,沒讓她打著,這一下她自己都楞了,這敏捷閃避的洞察力是這身體的本能,看來原身和她媽沒少掐架。 “媽,你怎么上來就打人,你還是不是親媽了?” “五年,你個死丫頭連個信兒都沒有,要不是女婿給我打電話,我還不知道你跟著到了部隊?!?/br> 廖玉珍氣的追著她打,“你說說,我不打你我留著你過年嗎?” 姜晚邊躲邊說:“媽你聽我說,我失憶了才沒跟家里聯(lián)系的,你別打有話好好說嘛。” “先打了再說,不打你不長記性。” 廖玉珍又心痛又氣急,好好的一個女兒,養(yǎng)到十八歲突然就跑了,然后打電話回家說要結(jié)婚,好,結(jié)婚就結(jié)婚吧,結(jié)完婚每年往家寄一百塊錢,匯款單上連句話都不留,怎么叫她不生氣。 她生個女兒難道是為了每年這一百塊錢? “你失憶了,難道女婿也失憶了?不知道往家寫封信報個平安?你知不知道我跟你爸多擔心?!?/br> 要不是每年那張匯款單,她還以為女兒死在外面呢。 姜晚看到廖玉珍的眼睛都紅了,她雖然性格火爆了一點,還是很愛原身這個女兒的。 姜晚不跑了,撲通一聲跪下,“媽,我錯了,你打我吧?!?/br> 廖玉珍手上一僵,主動認錯這還是第一次,五年沒見她哪能不想這個閨女,也不是真要打她。 她丟了手上竹條,狠狠拍了姜晚幾下,眼淚也下來了,“討債的東西,你是不把媽氣死你不罷休?!?/br> 顧北川輕輕推了下顧小魚,悄悄說道:“小魚快去攔你外婆?!?/br> 顧小魚心道外婆好兇啊,嬸嬸可真傻,被打了怎么不跑呢,剛才叔叔一直拉著他不讓他動,他得了自由連忙跑過去抱著廖玉珍的褲腿。 “外婆,你別打嬸嬸。” 廖玉珍用袖子擦擦眼淚,這小娃娃可真漂亮,又叫她外婆,那是顧北川的侄子,烈士的遺孤了。 廖玉珍的臉一下子柔和起來,笑著給他抱起來,“真乖,外婆中午給你做餅吃?!?/br> 青磚地跪的姜晚膝蓋疼,她可憐兮兮的望著廖玉珍,“媽,我能起來了不?” 廖玉珍抱著顧小魚轉(zhuǎn)身,臉上終于雨過天晴,以前哪能打著她,更不會認錯,現(xiàn)在居然懂事的問能不能起來,女兒嫁了人當了媽,真的懂事太多了。 “還跪著干什么,趕緊起來吧?!?/br> 中午廖玉珍下廚,她從帶來的包里拎出二斤細面粉來和面,“中午外婆給你們搟面條烙餅子吃。 姜晚知道娘家那地方也不富裕,這二斤面粉就是他們認為的好東西了,恐怕只有過年才能吃的上,也不知道從哪里換了帶來的。 “媽,你至于這么大老遠的背二斤面粉來嗎?” “怎么就不至于了,我不是怕你這沒有嗎,這又不是給你吃的,是給我三個外孫吃的。” 姜晚:…… 不吱聲了,她從柜子里拿出臘rou,現(xiàn)在去買菜也來不及,從丁嬸子家的后院挖了一把蒜苗,做了個蒜苗臘rou。 廖玉珍做的一手好面食,面條勁道,餅子松軟,三個孩子吃的肚子圓溜溜的。 吃完了飯,廖玉珍才給姜晚拉到一邊,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腦門,說著貼心話,“小晚,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姜晚點頭,“不記得了?!?/br> 廖玉珍嘆氣,“忘了也好,你以前神神叨叨的,現(xiàn)在既然結(jié)了婚,就踏踏實實的跟女婿過日子?!?/br> 姜晚忙問道:“媽,那我親爸到底是誰呢?不會真是特w吧?” “你.媽一家都是擁軍愛國的老百姓,怎么可能跟特w扯上關(guān)系?!绷斡裾湔f道:“我們?nèi)ゲ筷牥咽虑檎f清楚,還有那個顧衛(wèi)國,敢欺負我女兒,我叫他官兒也沒得做!” 部隊上專門派了兩位同志下來重新審查、核實姜晚的身份資料,在廖玉珍的強烈要求下,主張徹查的顧衛(wèi)國也在場。 廖玉珍一見顧衛(wèi)國分外眼紅,“顧副師長,顧北川難道不是你親兒子嗎?你為什么巴著你親兒子離婚?你安的什么心!” 顧衛(wèi)國冷哼一聲,“果然又是個潑婦,我不跟潑婦說話,你好好跟組織上交代問題吧。” 難怪老三媳婦潑辣,她媽跟她簡直是一模一樣,不可理喻。 廖玉珍拍桌子,“我潑婦,我講道理啊,我守法守禮,比你這種背叛妻子拋棄兒子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強多了?!?/br> 她從女兒那了解到,顧衛(wèi)國在妻子還在世,甚至是懷孕期間還跟妻妹不清不楚,她實在是瞧不上這種人,女兒攤上這么個公爹可是倒了霉。 顧衛(wèi)國漲紅了臉,“今天到底是來審誰的?宋政委,你們就由著她撒潑?還是讓她趕快交代清楚自身的問題,別浪費兩位專員的時間?!?/br> 兩位專員喝了口茶,“我們不急,廖同志慢慢說?!?/br> “媽,犯不著跟他吵?!苯斫o廖玉珍順著后背,她這個媽確實比她還要強悍。 廖玉珍重新坐下來,平復(fù)了心情,也不看顧衛(wèi)國,跟兩位專審和宋政委說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事情還要說到解放前,我家那時候住進了一批抗戰(zhàn)愛國人士,全都藏在地窖里,我爺爺、我爹、我叔伯被殺害都沒有供出家里藏著抗戰(zhàn)人士,現(xiàn)在怎么能算舊賬,污蔑我跟特w有染呢?” 說著,廖玉珍氣的流下了眼淚,兩位專審肅然起敬,“廖同志,我們絕對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是現(xiàn)在有人舉報,我們按流程調(diào)查一下,說清楚就好,你別急。” 顧衛(wèi)國說道:“恐怕她說不清楚,如果姜晚的親生父親身份沒有問題,她為什么不痛快的說出來?” “因為他跟你一樣,也是個拋妻棄子的混蛋!” 廖玉珍氣道:“我本來是不愿意提那個男人的,四二年的時候,四個支持抗戰(zhàn)的愛國人士偷偷住到我家養(yǎng)傷,一直住了兩三個月,后來我家想招個女婿,其中有個叫葉懷生的青年說他父母都死于戰(zhàn)亂,無親無故的愿意入贅到我們家。” “我爹看那年輕人讀過書,文質(zhì)彬彬的就同意了,給我們辦了酒席,等他養(yǎng)好了傷又跑去參加抗戰(zhàn),走了后我才發(fā)現(xiàn)懷孕了?!?/br> “我在家等啊等,等到解放了,等到我閨女兒都能下地干活了,那個男人寫來一封信,說現(xiàn)在都是新社會新華國,沒扯結(jié)婚證的婚姻不作數(shù),他不回來了,叫我嫁人去?!?/br> 姜晚氣憤極了,解放前的農(nóng)村,結(jié)婚哪有多少領(lǐng)證的,辦了酒席就算結(jié)婚了,那男人就是變心了不想負責而已。 “媽,這樣的爹我不要。” 顧衛(wèi)國面露疑惑,這事沒聽說啊,該不會是這潑婦編出來的吧。 “那你說說,那男人是誰?你可別胡亂說個已經(jīng)死掉的人的名字,我們會嚴格調(diào)查的?!?/br> “不用你們?nèi)ゲ?,資料我都帶過來了。” 廖玉珍朝顧衛(wèi)國唾棄了一口,從包里拿出資料來給兩位專審。 “因為我家擁軍愛國解放后當?shù)卣€給我家頒發(fā)了獎?wù)拢規(guī)н^來了,我結(jié)婚雖然沒有扯證,可是當時參加婚禮的鄉(xiāng)親們寫了聯(lián)名書都按了手印證明。” “還有當初一同在我家養(yǎng)傷的另外三位同志里,有兩位如今還健在,我聯(lián)系上了,這是他們所在單位的電話,你們可以打電話甚至上門核查?!?/br> “繞了這么一大圈,你還沒有說姜晚的生父是誰?”顧衛(wèi)國簡直等的不耐煩了,感覺廖玉珍在拖延時間。 姜晚護著她媽,沖顧衛(wèi)國懟回去,“你急什么,人家專審還沒急呢,要是證明我生父的身份沒問題,你污蔑軍人家屬的罪名可就坐實了?!?/br> 廖玉珍拿出一張黑白照片出來,說道:“幸好還留著一張照片,你們看看,我閨女的生父叫葉懷生,現(xiàn)在是江市的副市長,考慮到他現(xiàn)在的身份,我才一直沒有張揚出去,你們拿著我閨女的出生日期給他看,他不能不認?!?/br> 五零年的時候葉懷生寫信回來,連面都沒露就要撇清關(guān)系男婚女嫁,廖玉珍一氣之下沒有告訴他,她已經(jīng)為他生下一個女兒,回信只寫了一個字,“好”字,此后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 但是姜晚是葉懷生的親生女兒,他抵賴不掉。 顧衛(wèi)國臉色有點灰敗,江市是個大市,葉懷生是副市長?廖玉珍絕對不敢拿江市的副市長撒謊開玩笑,而且她拿出來的資料證據(jù)確鑿。 她……她為什么不一上來就挑明,賣什么關(guān)子!故意坑他的嗎? 專審人員收好廖玉珍提供的資料,非常客氣的表明會盡快去江市核查,這事基本蓋棺定論,去江市找葉懷生也就是走個過場。 宋政委看著顧衛(wèi)國頹喪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老顧,你說你是不是糊涂,你為什么揪著姜同志的身世不放,是不是聽了虞美琴的挑唆?聽到一點點的苗頭就下死手去查,北川可是你親兒子,他不愿意離婚,你逼著他離婚干什么?” 顧衛(wèi)國知道他的仕途完了,頹喪的很,“我也是為他好,不想他被女人騙?!?/br> “你少打著為他好的名義給自己開脫?!?/br> 宋政委把他的舉報材料扔回他面前,“你怪姜同志帶著三個孩子上門讓你丟臉了,你也不想想,虞美琴要是沒有私心行得正坐得端,你又怎么會被人看笑話,你們自己的問題不反省,反而去怪別人,你果然是老糊涂了?!?/br> 顧衛(wèi)國不說話了,宋政委也沒給他留情面,“你年齡也到了該退休的時候了,我勸你別再丟人,自己打報告內(nèi)退?!?/br> 什么?退休?顧衛(wèi)國急急忙忙的說道:“我才五十八歲,還不到退休的年齡呢。”他這個時候還不想回去養(yǎng)老,趙師長六十多了還沒退休呢,這種事情又不是強制的。 宋政委冷笑著打醒他,“內(nèi)退好,要是廖玉珍同志去組織上告你個誹謗,你就是停職查辦的事,你要點臉吧?!?/br> 廖玉珍是個勤快的人,在女兒家里住了兩天,給家里的蚊帳、床單全都洗了一遍。 “你這院子你種點菜養(yǎng)點雞?!绷斡裾潼c著姜晚的額頭,“白空著可惜了?!?/br> “我還沒來得及去買種子?!苯碚f道:“媽,你不多住幾天?” “家里要收麥子了,我得趕著回去?!彼@趟一個人出來,損失多少工分呢。 看著女兒現(xiàn)在懂事了,娘兒兩個也能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說話,離島這邊的生活可比老家強,女婿人品也好,她沒什么不放心的。 就是有一條,廖玉珍想想就忍不住想抽姜晚。 她低頭跟女兒說悄悄話,“小晚,結(jié)婚當天你真給女婿攆到門外了?” 多老實的男人啊,那么大的個子又是在部隊上鍛煉過,渾身都是力氣,這要是擱她們老家,當晚就得打起來。 女婿怎么那么老實,聽說老家那天晚上零下十幾度呢,“你就不怕把他給凍死。” 姜晚臉上一紅,這件破事多早晚才算過去。 “媽,你能別再嘮叨這事了嗎?我失憶了我哪記得?”